李曉明神神叨叨的念完咒,用手銃,將主動挑釁的匈奴偏將折朋一槍爆頭,


    對在座之人詐稱仙術,


    匈奴安北將軍劉虎疑惑地問李曉明,剛剛拿著的手銃是個什麽東西,


    李曉明胡謅道:“剛剛是我們天師道的仙術,叫作‘掌心雷’,


    那個古怪物件是本門的法器,天師癢癢撓。”


    劉虎和路鬆多相視一眼,都是一臉狐疑。


    路鬆多又開口試探著問了問仙術的事,


    李曉明隻是隨口胡說八道,說自己自幼修道,除了‘掌心雷’這雕蟲小技,還會許多仙術,


    包括但不限於,每日詛咒敵人,七七四十九日後,可將敵人咒死,


    自己就算萬一被殺,死後化為厲鬼仍能追魂奪命等等,


    還對路鬆多和劉虎說,要是想學,可以拜自己為師,


    弄個幾十斤金銀,供奉供奉天地,修煉個二、三十年包會的。


    二人也不知他口中所說,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見李曉明隻顧著低頭大口吃肉,路鬆多以為是無人陪酒,不能盡興。


    於是站起來叫道:“楊初,張春,你們二位請移席過來,咱們一塊吃酒。”


    堂外有兩人答應了一聲,來到內堂,


    路鬆多指著一名英俊的年輕人介紹道:“陳將軍,


    這位是白馬氐族,仇池王楊難敵的孫子,名叫楊初,現任佐軍校尉。”


    又指著另一名四十上下的壯漢,介紹道:“這位是張春,原是晉國宗室司馬保的部下,


    因那陳安襲破了秦州,故主被陳安殺害,現投在我的麾下,任偏將軍一職。”


    李曉明見那楊初十分年輕,不過二十歲上下,穿著長相與漢人毫無區別,


    眉眼與昝瑞有幾分相似,隻是身板看起來比昝瑞結實雄壯的多。


    李曉明心中詫異,這小夥既是仇池國王的孫子,怎會跑到這裏做個校尉?


    而那張春就是剛剛,要與李曉明徒手決鬥,卻被路鬆多喝止的晉人漢奸,


    李曉明向二人拱手示意,二人也向李曉明行禮,看向李曉明的眼神中都有敬畏之意。


    楊初坐到李曉明的下席上,張春坐到對麵,劉虎的下席上。


    路鬆多端起一杯酒,笑道:“陳將軍與咱們殿下是故交,今日不打不相識,


    以後也是在咱們新平郡就職,與咱們一起共事,


    等過兩天殿下回來,必會奏明朝廷,封個顯赫的官職,


    楊初,張春,你們與陳將軍可要多多親近親近。”


    眾人又共飲了一杯,楊初又給自己倒滿一杯,


    率先向李曉明舉杯笑道:“陳將軍,成國與我們仇池國臨近,況且兩國親如一家,


    咱們算是同鄉,以後有勞陳將軍關照了。”


    李曉明向來喜歡與年輕人打交道,又加上他長相有些像昝瑞,


    對楊初很自然的生起幾分好感,端起酒,口中謙虛道:“楊兄弟,咱們互相關照。”


    二人飲了一杯,李曉明向來好奇心強,


    忍不住小聲問道:“楊兄弟,你既是仇池國王孫,為何跑來趙國做個校尉呀!”


    李曉明聲音雖小,但眾人仍然都能聽見,路鬆多和劉虎都低頭笑笑,舉箸吃菜。


    楊初臉上紅起一片,大聲對眾人說道:“唉,一言難盡......”


    對麵張春衝李曉明使了個眼色,說道:“陳將軍,咱們初次見麵,


    方才末將狂妄,竟然要與您放對,實是不知天高地厚,末將這杯酒算是與你賠禮。”


    李曉明一來對姓張的頗有成見,二來生理上不喜歡漢奸,本不欲搭理張春,


    但聽他說話如此謙卑,也實不好拒絕,隻得舉酒與他對飲了一個,


    暗含嘲諷地隨口說道:“張將軍想家否?”


    張春麵上一紅,正要說話,


    隻聽旁邊楊初歎了口氣,說道:“誰能不想家呢?隻是當今天下,有家難回的人卻大有人在。”


    李曉明正在詫異,還沒問出口。


    楊初對著李曉明坦然一笑道:“他們都知道的,我是仇池國送來趙國的人質。”


    李曉明聽後大覺尷尬,居然是這個原因,實不該問出口的,一時撓頭,不知該說些什麽。


    路鬆多朗聲道:“楊校尉,你在我這裏也有兩年了,一向是任勞任怨,


    我也是拿你當兄弟的,若是你想回國,不須稟明陛下,我自做主讓你回去。”


    楊初拱手笑道:“多謝將軍仗義之情,隻是就算將軍放我回去,我也是回不去的。”


    李曉明奇道:“這是為何?”


    楊初雙眼湧起些許悲憤之色,


    大聲說道:“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仇池國現在是我爺爺為王,並未立儲君,


    大伯疑心我們父子,對儲君之位心有覬覦,


    趁著趙國和仇池國不睦之際,在爺爺麵前進了讒言,將我送到長安為質。


    咱們大趙的陛下卻是十分英明,根本不擔心仇池國能威脅到趙國,


    對我很是照顧,讓我跟著南陽王殿下效命。


    殿下本意是讓我做偏將的,隻是在下年齡尚幼,做個校尉都怕不稱職,卻哪裏敢做將軍?


    我隻願做個校尉,如今來新平郡已經兩年了。”


    李曉明端起酒,安慰他道:“楊兄弟不必憂慮,正所謂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總會有撥雲見日,否極泰來之時,你如此年輕,且等上些時日再說,


    來,兄弟,咱們幹上一杯。”


    “多謝陳兄。”


    楊初得李曉明鼓勵,十分欣喜,舉酒一飲而盡。


    因楊初的加入,酒宴氛圍得以好轉,


    又因李曉明靠著個人武力,和胡謅出來的仙術,暫時擺脫了危險,心情放鬆下來,


    幾人頻頻舉杯,聊些各地的用兵之事,某某人的槍法箭法如何,


    漸漸地都有了醺醺之意,


    隻是李曉明幾乎沒有主動和張春搭過話,張春坐在對麵有些尷尬。


    夜漸漸深了,堂外匈奴將校多半醉倒,堂內幾人也坐不住了,


    路鬆多歪歪斜斜地站起身來,又勸眾人盡了最後一杯酒,這才散場,


    楊初口齒不清地,堅持要送李曉明回去,於是二人踉踉蹌蹌地互相攙扶著向前走去,


    正走著,楊初向後麵看了看,


    醉眼惺忪地問道:“陳哥,怎地......怎地咱們後麵跟著這幾個人?”


    李曉明趴在他耳朵邊上,苦笑道:“兄弟有所不知,我本是成國的將軍,受命護送商隊來北方販鹽,


    路鬆多將軍想要留我在匈奴效力,擔心我跑了,特意安排了這些人看著我。”


    楊初瞪著眼,衝著四個匈奴兵發怒道:“娘的,匈奴狗慣會欺負人來著,早晚得將你們斬草除根。”


    李曉明聽見這話,嚇的酒都有些醒了,連忙示意楊初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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