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拜謝完李許,


    順帶著對李曉明也殷勤起來,給李曉明添酒添菜,眼神裏全是豔羨之色,


    心想,不知此人如何攀了太子和李許這個高枝,竟能如此的平步青雲,


    這種人可不能得罪,說不定哪天成了自己的上司,也未可知呢。


    給李曉明倒了酒,又去給拓跋義律兄妹倒酒,


    一抬頭,郡主忽閃著一雙大眼睛,對他笑了笑,


    一瞬間看清了郡主的容顏,驚為天人,一時酥在那裏。


    直到拓跋義律冷哼一聲,才把此人驚醒。


    因不知李許因何來此,李濤又向他陪笑道:“愚弟在此荒山駐守,不知多久才能見得皇兄一麵,


    此次務必請皇兄多住些日子,好讓愚弟略盡幾分心意,好好侍奉皇兄幾天。”


    李許拍著他的肩膀道:“我去漢中有些公幹,明日就要走了,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等你調回了成都,咱們再聚。”


    “您要去漢中?”


    “嗯,去漢中有些公務。”


    李濤聞言,神色一怔,躊躇道:“皇兄,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許笑道:“咱們是兄弟,有何話不能說?快說快說。”


    李濤湊近李許,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說道:“前些日子四皇子經這裏過去,


    您也知道,那位囂張跋扈慣了,對愚弟大呼小叫,如役騾馬,


    他酒後曾言,早晚有一日,他要......”


    說到這裏,李濤眼神閃躲,像是不好說出口。


    李許平日裏是不多喝酒的,隻是這兩天趕路勞累,身體倦乏,不覺就多飲了兩杯,


    此時酒已有些上頭,一聽李霸就來了怒氣,將酒杯重重地往案上一頓,


    罵道:“上次在成都時,我和陳將軍剛打了他一頓,如今竟然還敢放肆?


    他放什麽屁來著?快說。”


    李濤聽說陳將軍竟然動手打李霸,


    心想,若是李許和太子與李霸動手也就罷了,怎地這個外姓人也敢打李霸?


    看向李曉明的目光裏又多了幾分敬畏。


    李濤向李許低聲言道:“李霸酒後狂言,說他已經結連有外援,早晚要掃清君側,誅除竊國奸邪。


    如今皇兄還要去漢中公務,這如何使得?


    朝野之中多有人私下稱李霸為漢中王,您去了那裏,實不安全,


    以愚弟之見,還是不去為妙。”


    李許大怒,將酒杯摔的粉碎,大聲罵道:“這個雜碎王八蛋,若聽我的,早讓他回不了漢中了,


    如今還敢作祟,我下一個就殺了他。”


    李曉明見李許發起酒瘋來,況且拓跋義律正在一邊偷笑,說這些話隻怕明日酒醒後會後悔,


    急忙上前勸道:“左將軍殿下息怒,想那李霸也隻是放些大話出來而已,


    在成都時已經給過他教訓,量他也不敢怎的。”


    李許還要發瘋掀案,李曉明和李濤一起勸住,見他已經走不穩了,兩人便架起李許,送他去房裏休息。


    李濤又令兩個陪酒的侍女與李許同寢,如此折騰一番,酒宴方散。


    李曉明回到屋裏,不太放心李許,又出門去看他,


    隻聽李許在屋裏大聲嗬斥,將兩個女人都趕了出來,稍頃已是鼾聲如雷,


    李曉明看李許睡下,這才放下心來,自已也有些酒意上頭,也回到屋裏,倒頭便睡。


    由於李許喝多了,第二天竟破例沒有喊大家早起,正合李曉明的心意,便一直睡到不想睡才起床。


    待到穿好衣服,突然想起一事,心裏咯噔一下,


    公主......我的天,


    昨晚大家一起赴宴喝酒,把公主這茬給忘啦!


    李曉明急忙奔出房去,跑到外麵馬車上一看,裏麵啥都沒有,公主丟了......


    頭上的汗珠一下滾落下來。


    慌了神,匆忙擦了把汗,心中忐忑不安地想道,公主一直待在馬車裏,並不知道我們住在哪個房間,


    難道夜裏偷跑出來,被壞人捉去了?


    又或者跑出來迷了方向,掉到山崖下去了?


    劍門關北麵一側可是陡峭的懸崖。


    因公主被石興捉住過兩次,是他舍命救出來的,如今不見了公主,第一反應是她又被壞人捉去了。


    李曉明急的跺腳,直想掉淚,


    心想,隻有自己和義麗郡主知道公主在車上藏著,先去找義麗商量商量吧!


    若是實沒辦法,少不得擔著殺頭的幹係去跟李許坦白,讓李濤動員全城兵力去找。


    李曉明哭喪著臉,又急急地往住處奔去,


    “將軍,你起來啦!咱們出發嗎?”


    “將軍這是怎麽啦?”


    “看起來臉色不好呀!”


    “八成是昨晚赴宴,吃壞了肚子,這會找茅房呢!”


    李曉明奔到郡主門外,也不噓了,直接敲起門來,


    郡主還沒開門,隔壁的李許聽見動靜,露個頭出來,雙眼浮腫,說道:“你來一下,我跟你商量個事。”


    李曉明見了李許,更加心虛,衝著李許擺了擺手不理他,


    剛好義麗開門,李曉明急忙擠了進去。


    李許見他對自己如此怠慢,大怒道:“什麽出息?為了個女人連尊卑都不顧了。”


    ‘呯’地一聲,關上了門。


    李曉明擠著進了郡主的門,幾乎與郡主抱了個滿懷,


    郡主看起來也是剛起床,頭發梳了一半,看他慌裏慌張的,


    秀眉微皺,埋怨道:“發哥,你怎地粗魯起來了,怎麽能這樣闖進女孩子的房間?”


    說著坐在案前,自顧自地梳起頭來。


    李曉明滿頭是汗,一把握住郡主的手,帶著哭腔道:“哪還顧得了這個?你發哥闖下要命的禍事啦......”


    郡主吃驚道:“什麽禍事?”


    李曉明正要把公主失蹤一事說出,


    驀然瞅見,郡主榻上的厚衾下麵,露出一隻潔白的小腳......


    他兩步躥過去,掀開衾頭一看,隻見明熙公主流著口水,睡的呼呼的,


    李曉明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要去擰公主的臉,口裏怒道:“我讓你睡......”


    郡主生氣了,拉住他道:“發哥,不能看女孩子睡覺的。”


    強行將他推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李曉明雖然在郡主屋裏吃了癟,但知道了公主無恙,隻是虛驚一場,心裏踏實了。


    又想起李許似乎找自己有事,剛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問題。


    於是調整好狀態,敲了李許的門,李許神色不善地開了門,也不理他,自己走了進去跪坐於榻上。


    正要開口先找些茬,隻見李曉明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地,口裏說道:“卑職給左將軍殿下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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