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黃重仁閣下,您是妖修嗎?”大漢茫然道。


    張秀:......


    這大漢,看起來不是很聰明啊。


    沒有關係,這更方便忽悠。


    “不,剛才我就穿了個盔甲,盔甲懂不?我還是個人。”張秀用雙手比劃比劃。


    大漢一臉懵逼地點點頭,眼前之人一臉清秀,看起來的確不像妖修。


    “帥哥你哪來的?”張秀問大漢,這荒郊野嶺,對麵一個凡俗武夫,不可能一人上路。


    那隻可能是掉隊了。


    “俺是跟著商隊北上,回洞澤國。”


    “路上發現有大能鬥法,所以繞路了,繞到這邊發現人跡稀少,有點值錢的藥草,東家就吩咐我們來采藥了。”


    “大能鬥法?有多大?”沒管采藥的事情,張秀隻關注到大能鬥法。


    張秀聽聞人鼎派和人丹派之間的爭鬥,是有築基修士參與的。


    如非必要,他不想和築基修士幹一架。


    畢竟一對一他可能打得過甚至占上風,但怕就怕對麵不講武德,幾個築基修士一擁而上,將自己打成英雄碎片。


    “大概,大概有金丹修士那麽強。”


    嘶~張秀倒吸一口涼氣。


    腦殼疼,金丹修士已經開打了。


    先前日月宗的白雪梨大姐姐帶走人鼎派修士時,莫塵瞳就跟秦青鋒說過,日月宗的上官長老會和血煉教的金丹長老有一戰。


    那看起來,已經打起來了啊。


    金丹期下場的速度比張秀想的還要快。


    “所以你在采藥的時候走散的?”


    大漢點頭如搗蒜:“可能大能鬥法震驚到附近的鱷豹群,它們傾巢而出,我為了躲避他們,就和商隊走散了。”


    “掉隊久不?”


    “可能,半天吧,太陽還在天上呢。”


    “我回到原地,就被血煉教的人逮住了,問我有沒見過一男一女路過。”


    隻掉隊半天就好,張秀問清楚方向後,拎起大漢就往商隊方向趕去。


    按照正常的行進路線,他自己要是全速奔走,不迷路的情況下,再跑個三天估計能跑到洞澤國。


    但自己還沒有辟穀,這身改造人軀體,要說有什麽缺點,那就是耗飯多。


    自己已經三天沒吃過一口飯了,要是再挨三天,估計會倒在半路。


    而這邊荒郊野嶺的,野獸看起來都怪怪的,渾身蛇鱗的野牛,岩石膚質的野豬,帶著腐爛惡臭味的黑鳥。


    先前與秦紅倩等人同行時,就被科普過,荒野上的妖獸,最好別吃,要吃也要煉成丹藥,煉去毒性再吃。


    這些野獸,要麽毒性極強,修士也能毒倒,要麽肉質極硬,吃肉堪比吃鋼鐵,所以,打野味一般去河裏打魚吃。


    但張秀一路走了三天,水清的連蝌蚪都沒有。


    最後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沿途商隊上了。


    按照大漢指的方向,張秀一路奔走,最後看到一隊規模浩大的商隊。


    二十多頭馬牽著一輛看上去有上百方的屋子。


    屋子周邊有十數輛馬車。


    後方,還跟著幾輛帶屋子的飛舟。


    “到了!”大漢激動的熱淚盈眶,揮著手朝商隊跑去。


    見有人靠近,商隊行進速度緩緩減慢。


    周邊的護衛馬車上,下來一個中年人,和大漢寒暄了會後,見到跟在後方的張秀。


    “這位就是黃大俠!多虧他搭救,我才能從血煉教的魔爪中逃離!”


    中年人聞言,向著張秀拱了拱手,轉身跑到那百來方的大車上。


    良久,大車上一個窗戶打開,一個婦人往外張望。


    婦人見到張秀後,用手絹掩麵輕笑,又關上窗戶。


    中年人從大屋子裏跑出,到屋子後方最大的那輛飛舟側前方站定。


    飛舟停下,中年男子上舟,對著琉璃窗嘀咕了幾句。


    琉璃窗五顏六色,不動用武道秘術的話,從外麵看不到裏麵情況。


    張秀感覺到飛舟上有道銳利的目光隔著琉璃看向自己,隨後又變得柔和。


    中年男子附耳在窗邊聽了點什麽後,恭敬地跑回張秀跟前:“黃大俠,我們的修士大人喚您去說話。”


    男子邊說話還邊打著眼色,單邊眼睛眨的跟抽搐一般。


    張秀意會不到男子要傳達什麽信息,估摸著是有什麽好事情輪到自己?


    沒有提問,張秀拱手回了一禮,優雅躍上飛舟。


    中年男子則帶著歸隊大漢上到周邊一輛馬車。


    商隊再次加速前行。


    飛舟上的屋門前,張秀感覺到門鎖開啟的哢噠聲,一道溫婉女聲從門後傳來:“進來吧。”


    張秀推門而進,隻見一個精致的閨房,邊緣擺放著木床衣櫃,絲滑被褥看起來就不是凡品。


    屋子中央,是一張圓桌,圓桌旁坐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修,女修戴著輕薄麵紗,見張秀進門,特意把麵紗揭下,露出風韻猶存的麵容。


    “來,這邊坐下。”女修拍了拍身邊的一張圓椅。


    張秀沒有修為,看不出對方修為高低,隻能根據未刻意散發的威壓,和秦紅倩等人做個對比,判斷是煉氣中期的修士。


    張秀乖巧地坐到女修對麵,雙手放膝上,等待對方問話。


    沒辦法,雖然他武力值高,但下不了手劫掠無辜路人。


    於是,隻能富婆,餓餓,飯飯。


    女修見張秀未坐到自己身旁,並未露出不悅,主動站了起來,挪了幾步,坐到張秀身旁。


    豐腴大腿隔著粉色紗裙,貼到張秀大腿外側,一隻手搭到張秀腿上,另一隻手則從後方搭到張秀肩膀上:“你叫黃重仁?”


    細細嗓音從張秀耳側傳來,聽的出來是故意夾出來的。


    張秀思索了一下:“在下張秀”。


    其實名字什麽的,也沒必要藏了,隻是一開始褐傀等人都用花名,他也下意識藏了一個字罷了。


    胭脂的氣息從臉側傳來。


    “你不是煉氣士吧?能憑肉體凡身,逼退血煉教的修士,你的武道修為應當不弱吧?”


    看來那個大漢不知道陸煥刑在血煉教的地位啊,把對方當成低階修士了。


    但正常人沒有修為,對威壓不敏感的情況下不能正確判斷修為,倒也正常。


    所以大漢也誤判自己的戰鬥力了,但沒有關係,他也沒打算糾正。


    張秀沒有反駁,局促點頭。


    這名女修應該是這隊商隊的領袖了,這陣仗,估摸是看這邊荒郊野嶺的,吃定自己一個練武的不敢獨自上路,打算讓自己賣鉤子換路費了。


    隻覺修仙界果然是實力為尊。


    女修內心也的確是這麽想的,這身好皮囊,好似經曆武道洗髓伐骨才可得來的,也不知此子得了何等機緣。


    這種資質,即便是凡人,也可在修仙界通過勤苦勞作獲得一份穩定的工作。


    比如麵首。


    其實如果沒發生方才的事,她現在不會這麽明目張膽。


    方才房間裏突然出現一個美得不容侵犯的元嬰修士,修士近一丈高,一身誇張身材把人都給掰彎了,她現在心裏還癢癢的。


    然後張秀就撞到槍口上了。


    不敢對元嬰修士下手,還不敢對一沒有修為的武道中人下手麽?她自問自己不是什麽信男善女。


    看著張秀微隆的身板,穩妥起見,女修打算先來個下馬威,壓壓麵首氣焰。


    “啵”一聲輕微細響,不知何處彈出一枚圓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張秀麵門。


    正當女修想抬手接住,以彰顯兩人實力差距時,張秀動了。


    因為自己被一雙肉感長手摟住,張秀除非給身旁來一拳,不然不方便躲避。


    他明顯沒有來一拳的打算,也沒有臉挨圓球的打算,更沒有暴露自己戰鬥力的打算。


    單手五指伸出,使出騰鷹訣,孔武有力的五指繞著銅球迅速繞動,卸去銅球前進的力量。


    最後兩指在眼前堪堪夾住銅球,張秀這才轉身看向女修。


    女修兩眼從原本的平淡,再到震驚,最後仿佛出現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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