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


    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不等喬晚晚反應,喬胥安倏然將腿從她手裏抽走,動作帶起一陣淩厲的風。


    喬晚晚下意識去抓,卻撲了個空。


    她的手還僵在半空中,而麵前的人早已離開了她的視線。


    喬晚晚恨地攥緊了拳頭。


    她不明白為什麽……


    明明她出事之前喬胥安還那麽疼她!


    她不過才在醫院裏躺了半個月,為什麽一切就都變了?!


    “曲歌……”


    喬晚晚狠狠將這兩個字碾碎在後槽牙!


    全都是因為她!


    是她趁她昏迷偷走了喬胥安的寵愛!


    隻有她徹底消失,喬胥安才會回到她身邊!


    ……


    翌日。


    曲歌出院。


    喬胥安親自接她,把她送回西川樾。


    他提前讓人打掃了主臥,床品和裝飾都換了她喜歡的風格。


    可曲歌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半點開心的神色。


    她在沙發上坐下。


    這個房間她從前來過無數次,可現在看著眼前的一切,卻那麽陌生。


    鼻息間隱約聞到一絲淡淡的花果調香水味。


    喬胥安平時一向隻喜歡木質調。


    花果甜味,是喬晚晚身上的味道。


    聯想到上次容晝白的人在永康路拍到的那些東西……


    曲歌厭惡地皺緊了眉頭。


    如果不是為了接近喬胥安找出他和喬氏的弱點,她多一秒都不想再繼續待在這個惡心的房子裏!


    正想著,她隨意搭在一旁的手指忽然碰到了什麽東西。


    沙發縫裏,一條蕾絲蝴蝶結內褲赫然映入眼簾。


    曲歌倏地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好似眼前的東西沾滿了致命的病毒。


    “怎麽了?”


    喬胥安尋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瞬間擰緊了眉頭。


    房間明明是他剛讓人打掃過的,他慣用的保潔絕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而且,這東西出現在這麽顯眼的地方,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答案不言而喻。


    可現在喬胥安顧不上找喬晚晚的麻煩。


    他知道曲歌的性子。


    這種情況,她免不了又要跟他吵上一架……


    喬胥安眉心擰得越緊。


    他正想著該怎麽哄她,卻聽曲歌主動開口。


    “這保潔幹活不細致,下次換一個吧。”


    “好,我馬上找人過來重新打掃。”


    “不用麻煩了,我住客房就行。”


    說話時,曲歌已經離開主臥,轉身走進客房。


    看著她平靜的背影,喬胥安心裏一陣說不出的怪異滋味。


    她不跟他吵架,他明明應該開心才對。


    可為什麽現在他卻更希望她轉過頭來跟他大鬧一場,哭著讓他解釋清楚那東西到底是誰留下的……


    胸口又堵又悶,喘不過氣。


    一團無處發泄的怒火,最終還是落在了喬晚晚頭上。


    入夜。


    曲歌睡著後,喬胥安回了喬家大宅。


    他直接衝上二樓,把熟睡中的喬晚晚從被窩裏拎了出來。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喬胥安把白天從沙發縫裏找出來的東西一把扔在喬晚晚臉上。


    看到他發了這麽大的火,喬晚晚猜到這東西一定也被曲歌看到了。


    她心下為自己的這些小伎倆得逞而竊喜,表麵卻裝作一臉茫然。


    “你凶我幹嘛?這東西又不是我的!”


    “你當我是傻子?”


    “我哪有……”


    “西川樾的密碼我早就改了,你怎麽進去的?”


    “……”


    “不說?非要逼我動手?”


    喬胥安臉色一沉,作勢又要打她。


    喬晚晚這些天實在被打怕了。


    看他揚手,她嚇得馬上老老實實全招了。


    “就、就是保潔阿姨打掃的時候開門讓我進去的……”


    喬晚晚去西川樾本來是為了去喬胥安的書房找東西。


    上次,她讓人綁架曲歌的時候,曲歌曾告訴過她,喬胥安在西川樾的書房裏藏了她的照片,上麵寫滿了他對她的心意。


    雖然,現在想想,這些話可能都是曲歌為了把她支開才編出來騙她的。


    可喬晚晚心裏還是存著一絲小小的希望。


    萬一曲歌說的是真的呢?


    萬一,喬胥安真的喜歡她,隻是因為他們的關係,他才一直把對她的感情壓在心裏……


    單是想到這些,就足夠讓喬晚晚心跳加速!


    所以,她想親自去求證,去找那本藏著喬胥安的秘密的相冊。


    可惜……


    今天時間太少,她都還沒來得及猜出喬胥安書房的密碼,就聽保潔阿姨說喬胥安馬上要帶曲歌回來了。


    她那時心裏吃味,所以才順手脫下貼身的衣物藏在主臥的沙發,故意向曲歌挑釁。


    “我不過就是想氣氣她,又沒對她怎麽樣!”喬晚晚理直氣壯。


    對她來說,這麽點小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她萬萬沒想到,喬胥安現在竟然為了這種小事就動手打她!


    他毫不憐惜地掐著她的脖子,冷聲警告她:“以後你不準再進西川樾!”


    “憑什麽……我不明白!曲歌到底哪裏好,你為什麽這麽喜歡她?!”


    喬晚晚掙紮著,艱難地從嗓子眼裏擠出委屈的哭腔。


    “喬胥安,你以前從來不會這麽對我的……”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還有臉跟我說這種話?”


    一想到那個孩子,喬胥安心底壓抑的怒火幾乎燒穿他的胸口。


    可喬晚晚卻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的底線上反複試探。


    “不就是個孩子嗎?曲歌她可以給你生孩子,難道我就不可以嗎?!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生很多很多個孩子啊!”


    “閉嘴!你真讓我惡心!”


    喬胥安再次扣緊了手指。


    強烈的窒息感頓時讓喬晚晚再也開不了口。


    看著她拚命掙紮的樣子,喬胥安忽然一陣恍惚。


    在此之前,他好像從來沒想過這件事。


    明明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女人願意為他生孩子,可他為什麽偏偏就隻想要曲歌的孩子?


    一想到如果懷上他的孩子的人不是曲歌,而是其他女人……


    喬胥安頓時覺得一陣莫名的惡心。


    哪怕那個人是喬晚晚……


    他曾經那麽喜歡的喬晚晚……


    不!


    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


    他想要的,隻能是曲歌的孩子!


    ……


    兩天後。


    喬氏和康舟簽約的慶功宴。


    曲歌從前本來不喜歡參加這些活動,但這一次她卻破天荒地主動提出要陪喬胥安出席。


    喬胥安喜出望外。


    他本來正準備借這次機會對外宣布他和曲歌婚期,正愁不知該怎麽說服曲歌。


    為了這場活動,他特意給她定製了禮服,和他身上的西裝是情侶款配色。


    慶功宴會場賓客如雲。


    曲歌麵帶微笑,陪喬胥安周旋各方。


    忽然,她聽到身後幾人閑聊,提起了一個她熟悉的名字。


    “聽說今天加國的何先生也派了人過來。”


    “你是說何青?”


    “是啊,加國還能有哪個何先生!”


    “那可不得了……何先生這次派人來,看來是有意和喬氏合作?”


    “誰知道呢。本來以為喬氏現在已經走下坡路了,但要是有了何先生的支持,那恐怕就……”


    聽這些人說話的意思,似乎都對何青十分忌憚。


    曲歌以前從不關心商場這些事,竟不知她那素未謀麵的渣爹在加國居然有如此地位。


    她甚至懷疑也許隻是同名同姓,他們說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否定了。


    “對了,你們聽說了嗎?何先生在江洲城有個私生女!”


    “真的假的?”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他這次派人過來,一方麵是和喬氏接觸,另一方麵就是為了打聽那個私生女的下落!”


    “哎呦,這要是真的,那加國可真要變天了!”


    耳邊聽到的閑言碎語,讓曲歌越來越理不清頭緒。


    就憑一個私生女,就能讓加國變天?


    這算是什麽邏輯?


    堆了滿肚子的疑問,曲歌本打算等今晚過後再找容晝白好好問個清楚。


    可她一抬頭,竟看到一身墨藍色西裝的容晝白就站在眼前不遠處!


    剪裁精致的西裝裹住男人寬肩窄腰的線條,打得端正的領帶落在他喉結下方。


    他頭頂射燈投下的光線被突出的眉骨擋住,藏在陰影中的一對墨眸閃過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淩厲。


    曲歌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容晝白。


    他身上那強大得足以令周遭空氣瞬間凝結的氣場,和平時那個吊兒郎當的痞子簡直判若兩人。


    但,這樣的壓迫感轉瞬即逝。


    下一秒,他和她四目相接。


    他冷峻的眉眼頓時柔和地舒展開,又掛上了平時那副沒正形的模樣。


    這時,喬胥安也看到了他。


    “他來做什麽?”他擰眉,帶著一抹敵意。


    曲歌搖頭:“不知道。”


    容晝白從來沒告訴她,他今晚會來。


    難道,他就是剛才那些人說的,何青派來的代表?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身份豈不是馬上就會被喬胥安識破?!


    曲歌心頭一緊。


    她正想找個借口過去找容晝白問清楚。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容晝白身邊,親密地挽上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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