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西川樾,喬胥安並沒去公司,而是回了喬家大宅。


    還沒進門,就聽到屋裏喬晚晚又哭又鬧的動靜。


    “那個賤人她憑什麽?她哪裏比我好啊?!”


    “誰說我精神有問題!你們放我出去,我要見我哥!我要見我爸媽!”


    “你們憑什麽把我關在這裏!誰給你們的膽子?!”


    喬胥安不耐煩地捏了捏眉心。


    每次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話,他實在是聽膩了。


    他開門進屋。


    見了他,喬晚晚瞬間安靜下來。


    她立刻把舉在半空中的花瓶放下,怯生生地喊他:“哥,你怎麽回來了……”


    “你不是要見我嗎?”


    喬胥安不緊不慢地換了鞋走進正廳,越過滿地狼藉。


    他站在喬晚晚麵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仿佛在觀察一隻獵物。


    “鬧什麽?還嫌今晚不夠丟人?”


    “我……”


    喬晚晚滿肚子委屈,卻一句都不敢說出口。


    她知道她今晚在媒體麵前失態,說了不該說的話,喬胥安肯定在生她的氣。


    她本想去找他解釋,可管家卻帶人攔著她,說什麽都不讓她出門,還說是喬胥安的命令。


    從小到大,她在這個家裏哪受過這種待遇!


    她隻是實在氣不過,才砸了幾樣東西。


    看到喬胥安臉色陰沉,喬晚晚心虛地咽了咽口水,瞬間變成了一隻被人掐住了後頸的貓。


    她收斂起脾氣,乖乖向人低頭認錯:“對不起嘛,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自己跑去會場。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啊!康舟的合同明明是我談下來的!可今天的慶功宴你為什麽隻帶曲歌,不帶我去……”


    喬晚晚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喬胥安眸中戾色更深了。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


    從前他對喬晚晚總是有用不完的耐心,無論她怎麽鬧騰他都會好好哄著她。


    可現在……


    光是聽到她這尖細的聲音,都讓他覺得煩透了。


    耳邊的話他一句都聽不進去。


    他腦子裏隻剩曲歌今晚靠在他懷裏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揮之不去!


    僅僅隻是想著她,都讓他難以冷靜。


    身體裏躁動不安的那把火終究還是燒毀了他的理智。


    他倏地攥起喬晚晚的手,不顧她倒抽冷氣的痛呼,粗暴地將人拽上二樓房間。


    門砰的一聲被鎖上。


    喬晚晚嚇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哥,你怎麽了……”


    她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句話惹怒了他。


    麵前的男人分明還是從前的模樣,可性格脾氣卻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房間裏隻亮著一盞台燈。


    借著昏黃的燈光,喬晚晚根本看不清喬胥安那張森冷的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她又驚又怕,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而這無意識的一個小動作,卻將喬胥安心底最後一絲清醒的克製燒成了灰燼。


    下一秒,他伸手一把捉過喬晚晚,寬大的手掌扣著她的左肩硬生生往下壓,巨大的力道讓她不堪重負,雙膝重重砸在地上。


    “哥……你、你要做什麽?!”


    喬晚晚驚恐地瞪大雙眼,抬頭看著麵前高高在上的男人。


    聽到她的聲音,喬胥安眉間慍色更濃。


    “別出聲!”他厲聲喝道。


    喬晚晚嚇得渾身顫抖。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被人扣著臉頰強行掰開了牙關。


    直到此刻,喬晚晚才終於明白喬胥安究竟要對她做什麽。


    她抗拒地搖頭,卻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乖一點,別惹我生氣。”


    喬胥安今晚喝了不少酒。


    如果不是因為酒精作用,他絕不會放任自己做出這種荒唐事。


    結束後,他迫不及待地衝進浴室將自己洗幹淨。


    沒有半點滿足感。


    隻有揮之不去的惡心。


    一門之隔。


    喬晚晚如同一隻破破爛爛的玩具娃娃,被人隨意扔在地上。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可她卻不敢哭出半點聲音。


    一旦她出聲,就會惹怒他。


    她實在害怕,隻能一直咬著手指忍耐。


    被咬破的手指陣陣作痛。


    可她似乎已經麻木,感覺不到了。


    比起手指的疼,胸腔裏撕心裂肺的絞痛更讓她喘不過氣。


    她怎麽也忘不了剛才他在她身上釋放的那一刻,他口中一遍遍地喊著——


    “小歌……”


    “真乖……”


    ……


    與此同時,西川樾。


    “嘀——”


    曲歌推開了書房的門。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容晝白給她的密碼,竟然是正確的!


    來不及多想,她徑直走向書桌。


    打開電腦。


    她要找的那份文件,正靜靜躺在桌麵上!


    不費吹灰之力。


    曲歌自己都開始,這件事情是不是簡單得有點太詭異了。


    她迅速將文件發給容晝白,謹慎囑咐道:“小心有詐。”


    “放心,我有分寸。”容晝白秒回。


    事情辦完,曲歌順手翻了翻喬胥安電腦裏其他的東西。


    她將大部分文件都傳到自己的手機裏,以備不時之需。


    做完這些,她仔細地抹掉了所有痕跡。


    準備離開時,她的腳步再次停在了書架前。


    那本相冊,仍放在書架最上層。


    隻不過,上麵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好像已經很久沒人翻動過了。


    曲歌皺著眉,一頁頁用手機拍下那些令她惡心的字句……


    ……


    隔天。


    曲歌到醫院看望黎思琦。


    這段時間,秦恕之每天寸步不離地守在這裏,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趁曲歌來的這會兒,他正好可以回去換身衣服。


    他一走,病房裏靜悄悄的,隻剩下各種醫療儀器的嘀嘀聲。


    曲歌坐在床邊,翻看手機。


    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早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輿論扭轉。


    喬晚晚的賬號下全是不堪入目的謾罵。


    要求重新調查曲順芝案的呼聲越來越大。


    曲歌把那些評論一條條念給黎思琦聽。


    念著念著,她聲音裏就多了幾分哽咽。


    “四七,你快點起來吧。”


    “再這麽躺下去,四肢都要退化了。”


    “你那麽在意自己的身材。再不起來健身,馬甲線就保不住了……”


    安靜的病房裏,曲歌再也忍不住,趴在黎思琦身邊大哭了一場……


    半小時後,秦恕之回到醫院。


    曲歌早已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沒等她的客套話說出口,就聽秦恕之問:“喬胥安和你一起來的?”


    “沒有,我自己過來的。”


    喬胥安昨晚離開西川樾後就再沒回去過,隻是早上發了條消息,說晚上會陪她吃飯。


    曲歌不知道秦恕之為什麽這麽問。


    她剛想開口,又被人搶先:“我剛才看到他了。”


    “他在醫院?”


    “嗯,和喬敬仁一起。”


    “喬敬仁?”


    曲歌上次聽到喬敬仁的消息,還是他被抓進警局的那次。


    她以為喬敬仁一直都警局接受調查。


    不曾想,他居然已經被放出來了?


    秦恕之狹著眼打量她,見她似乎的確不知情,才告訴她:“他們剛才在樓下花園。”


    “知道了,謝謝。”


    曲歌快步下樓。


    她必須弄清楚,喬家父子倆究竟是真的反目成仇,還是一直都在演戲給外人看。


    花園裏。


    喬敬仁坐在輪椅上,任由喬胥安推著他往前走。


    他的模樣很奇怪,半邊臉總是沒規律地抽動,整個身體看起來十分僵硬,像一截枯死的老樹幹。


    曲歌躡手躡腳地靠近。


    隻聽到喬胥安語氣平和地說:“放心,你女兒很好,我會好好照顧她。”


    說話時,他掏出手機,給喬敬仁看了些什麽。


    下一秒,喬敬仁激動得渾身發抖。


    他惡狠狠地瞪著喬胥安,似乎想要抬手打他,可那條胳膊卻怎麽也舉不起來,隻能滑稽地抽搐。


    看著他這副可憐模樣,喬胥安不但沒有半點關心,反而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這麽緊張幹什麽?她這不是沒事嗎?”


    “我已經把劉勇送進監獄了,你應該好好謝謝我救了你女兒才對。”


    “你是不是想說,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


    “對,我承認,可那又怎麽樣?”


    “喬敬仁,你從前差點把我打死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會有今天的報應嗎?”


    喬敬仁怒紅了雙眼,恨不得用眼神化作鋒利的刀,一刀刀剜下喬胥安身上的肉。


    可他做不到。


    他現在連罵他都張不開口,隻能發出嘶啞的氣音,像台斷了信號的老舊收音機。


    看到這一幕,曲歌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她一時分神,不小心踩到了腳下的落葉。


    哢嚓一聲。


    清晰地落進了喬胥安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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