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五品歸元境
翌年二月。
冰消融化。
大地漸已回暖，新枝尚未抽芽。
冷冷清清的屈陽鎮，漸漸也迎來了稀稀拉拉的冒險者們。
悅豐客棧。
二樓。
一間不靠窗的雅間。
陸潛獨自坐在裏麵，正在喝茶。
雅間的門口，木門關著，將這座小小的房間，跟外界完全隔離開來。
不過，整個二樓，其實也是空蕩蕩的，隻有陸潛一個人在。
左丘玲她們進入五色山，已經超過一百天了，至今卻還不見她們出來。
每想及此，陸潛心中便有些焦躁。
他端起茶碗，將碗中茶水一飲而盡，將空茶碗在桌上一頓。
【陸潛】
【壽命：19/25+】
【境界：五品歸元境（330/350）】
【潛能點：】
【精神力等級：10級】
【術法：剪紙術8級（6000/+）】
【剪紙術8級，附帶紙靈類型：青龍聖衣、白虎怒濤、朱雀之心】
【術法：精神力灼燒】
【術法：精神力感知】
【真靈之氣：825縷（9/10+）】
【武技：靈武拳（大成級（1000/1200+））】
【劍術：金翎劍法（精通級（299/300+）】
【功法：上清太玄功（第二重（30/））】
【劍術：流雲劍法（入門級（9050/））】
三個月來，陸潛躲在孤狼嶺，除了偶爾出門獵殺陰鬼，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
閉關主修的，當然便是“流雲劍法”。
其它像“靈武拳”這樣的基礎拳法，和“金翎劍法”這種基礎劍法，也在需要的時候兼修一下。
如今陸潛的修為，在剩餘的紫羧丹以及玉龍仙桃的培育之下，再加上加加點，如今已臻五品歸元境巔峰，距離四品境界，已不遙遠。
以陸潛如今的修為而言，其實已可以衝擊四品洞冥境了。
但是，汪沅漳卻感覺，他如今的境界感悟尚有欠缺。
作為陸潛現在的“總教練”，汪沅漳的話，他自然不能不重視。
五品歸元境，修為達到後，晉升其實並不太難。
所謂“歸元”，是將體內的真靈之氣“歸於一元”。
也就是說，將所修的真靈之氣，再行壓縮和重新煉化，將其凝聚成一道真正的“真靈之氣”。
這道真靈之氣，又稱為“歸元之氣”。
“歸元”之後，真靈之氣看似變少了，但其威力，比之從前散亂的真靈之氣，卻要強大得多。
將所有真靈之氣歸於一元之後，就可以重新開始修煉，當再次修煉圓滿，丹田之內的真靈之氣充盈之後，就可以開始凝練第二道歸元之氣。
陸潛的真靈之氣來源從來不缺，三個多月的時間，他便已經凝練出八道歸元之氣。
當他再凝練出第九道歸元之氣後，就可以九元歸一，化與洞冥。
而所謂的“化與洞冥”，單單依靠真靈之氣的累積，是不夠的。
每天練習剪紙術，壽命消耗極快兩個多月就消耗一空。陸潛中間又加了一次壽命，至今又僅剩下二十五歲了。
見此，陸潛隨手又加了一百年的壽命。
這時，陸潛忽然聽見，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正是向他而來。
未及，腳步聲在門前停下，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木門推開，一個年輕人邁步而入。
陸潛抬眼見他兩手空空，不由得一怔。
進門的年輕人，正是晉陽古家的古允登。
當初古家幾十人進入孤狼嶺，最後隻剩下古允登一個出去了。
若非陸潛，古家這一次會全栽在孤狼嶺裏，一個都出不去。
有了這一番淵源，兩個月前，陸潛便找人給古允登梢信，要他來屈陽鎮一會。
古允登見是陸潛召喚，自然立刻趕來。
陸潛見他，是要托他們古家為自己打造一把飛劍。
古家以煉器聞名天下，論打造飛劍法器的本領，整個大離如今也沒幾個能比上他們的。
陸潛修煉了流雲劍法，自然是需要飛劍的。
古家就在晉陽，找他們來辦這件事，最為便利。
當初在孤狼嶺，陸潛之所以拉了古允登一把，將他救了出去，古允登本人聰明知趣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陸潛正是瞧中了古家煉器的本領。
這個埋伏打下來，如今果然用上了。
今天，正是陸潛跟古允登約定交貨的日子。
見古允登竟空手而來，陸潛不由得皺起眉頭。
不過，他並沒有多言，隻是以眼神示意古允登就坐。
古允登見陸潛臉色不大好看，自然明白緣由。他雙手一抱拳，道：“公子，實在抱歉。因公子當初言明了，要最好的飛劍，我古家上下，當然不敢怠慢，四處搜尋材料，全力打造，原本是能夠按期交貨的。隻是因為，中間臨時出了點岔子，才要延期幾日。”
陸潛問道：“幾日？”
古允登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天。三日後，定將寶劍奉上。”
陸潛聽他說三天，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古允登見狀，便在陸潛對麵坐下，道：“本來，兩個月的時間雖然不算太寬裕，但我們古家上下全力出動，再加上公子從孤狼嶺中挖出來的材料，時間上還是夠的。隻是，中間我聽說衡州有‘藍崟石’出售，立刻稟報了家主，然後親自趕往衡州，將那塊藍崟（yin）石拍下。這一來一回的，多耽誤了幾天時間。不過——”
古允登話鋒一轉，道：“不過這藍崟石是打造飛劍最好的材料，這幾日耽擱，我自忖應該是值得的。不過，畢竟是沒能按照約定交貨，請公子允許我代表古家，向公子賠罪。”
陸潛靠在椅背上，瞧著古允登，道：“好啦，在我麵前，你做生意那套就收起來吧。我既然把事情交給你去做，自然是對你信任的。多出來的花銷，伱最後總算一下，我一並付錢給你。”
陸潛道：“既然貨沒備好，你讓人捎信來就是了，也不必親自跑這一趟。”
(
古允登道：“一者呢，是怕隻寫封信對公子有所怠慢；再者，我此來是有另外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辦。”
“哦？”
古允登正色道：“公子，我代表我們古家，鄭重邀請公子三日後蒞臨晉陽，到我們古家做客。”
陸潛聞言，屈指敲了敲桌子，道：“這已經是你第二次邀請我去做客了，按理來說我不該再拒絕，隻是……”
古允登道：“我有一言，懇請公子能先聽完，然後去與不去，全由公子裁奪。公子若決定不去，那麽三日後我也必定攜劍前來奉上。”
陸潛見他這般說了，自然不好再說什麽。
古允登道：“請公子到古家做客，有三層意思。這第一麽，上次已經說過了，感謝公子在孤狼嶺的援救之恩；第二，是我古家東西比較齊全，方便公子試劍。這飛劍畢竟不是普通的劍，等打造完後，公子當場親自試一下劍，這樣咱們雙方就都放心了。”
陸潛心道：“原來這‘飛劍’還有試劍一說。不過，想想也對，飛劍價值極大，隨便摻一摻假，那多賺的銀子可是一個巨額的數目。單純用眼睛來看，也未必就能分辨出飛劍品質的高低出來。”
古家這麽大一個家族，正常來說，信譽自然是沒問題的。
不過，這信譽高低，也得看價值大小。
幾萬十幾萬的利潤，古家自然不會放在眼裏。
可是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銀子呢？
那可就難說了。
陸潛定製的這把飛劍，預估價格都已經達到三百萬兩銀子了。按古允登剛才的意思，最終的成交價格隻會更高。
這麽大的數目，神仙也難不動心。
不說別的，單單是這把劍的材料成本，古家都有點負擔不起，還要陸潛先湊了八十萬兩付了定金，他們才湊夠了買材料的錢。
八十萬兩銀子，陸潛也隻能冒險返回月宮，派黃巾力士去他的私有銀礦裏掏。
古允登先提出“試劍”來，一是顯得自己光明磊落；二是他們自己估計也是有點擔心，害怕陸潛取了劍後，將來不滿意，再鬧糾紛。
畢竟，如今的陸潛，已經不是從前了。
術士陸潛的名頭，在整個大離都已經叫響了。
甚至於，清玄觀還放出風來，將陸潛譽為“天下第一散修”，直接將曾經的“三大散修”一下子壓了下去。
這個分量，不由得古家不重視。
當然，話說回來，要是陸潛沒有這個名聲，想要古家花費如此重金為他打造飛劍，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所謂的“救命之恩”，在嘴上說說是一回事；真到了動真格的時候，麵對如此巨大的利益，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現場錢貨兩訖，對於他們雙方來說，當然是最為保險了。
而屈陽鎮這裏，又沒有試劍的條件。
想到這裏，陸潛心中已經覺得，看來真有必要往晉陽城跑上一遭了。
古允登繼續說道：“這第三麽，則是我們受人所托了。嗯……有人想要見公子一麵，還給公子備上了一份禮物。”
陸潛道：“誰？”
古允登道：“羅永生。”
陸潛道：“羅永生是誰？”
“呃……”
古允登見陸潛連羅永生都不知道，一時有點愣住了。頓了頓，他才道：“這羅永生，本人是四品洞冥境的大高手，而且還是問天監的重要人物，甚至是核心人物……”
陸潛詫異地道：“他是朝廷的人？”
被陸潛這麽一問，古允登登時無語住了。
就在三個多月前，朝廷跟宗門之間，剛剛爆發了一場大戰，雙方都是死傷慘重。
朝廷這邊，死傷數量更多；但是相對而言，還是宗門折損更重。
五大世家雖說向來是見風使舵，但這一次，他們是立場鮮明的站在了宗門一方的。
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大戰，古家便又跟朝廷攪和到了一起。古家這“舵”，使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古允登顯然是讀懂了陸潛的臉色，神色間登時有些尷尬。
他抿了抿嘴唇，道：“呃……唉，我們古家，在朝廷和清玄觀這兩尊龐然大物麵前，立場不靈活一些，又豈能夠活到現在？”
古允登的話語之中，也充滿了無奈。
陸潛笑了笑，道：“我看，要謝就謝你們古家煉器的本領吧。隻要這手藝不丟，無論是朝廷還是清玄觀，都不會輕易將你們滅了的。”
古允登道：“公子所言極是。”
陸潛道：“問天監這個羅……永生找我幹嘛，又給我帶了什麽禮物？”
古允登道：“公子不是托我打聽一個人麽。”
陸潛聞言，臉上的笑容登時一收，攸地坐直起來，盯著古允登問道：“白檀在他們手上？”
古允登點了點頭，道：“昨天，羅永生來到我們古家，將白先生也帶來了。現在，白先生就在我們家做客。”
陸潛目光一閃，道：“他們提什麽條件了沒有？”
古允登苦笑一聲，道：“這樣的事情，他們怎麽會讓我們小小的古家在中間傳話呢？隻能請公子親自去，跟他們麵談了。不過，依我看，這羅永生似乎並沒有要與公子為難的樣子。何況，以公子如今的名聲，即便是問天監，也是不願輕易開罪的。”
陸潛想了想，道：“那好吧。三日後，我就往晉陽城跑一趟。不過，這銀子……”
古允登聽見“銀子”，登時有些緊張，道：“公子可有什麽為難麽？”
陸潛戚眉道：“三百萬兩銀子，三天後我未見得能湊齊，恐怕要差點。”
古允登小心地問道：“不知還差多少，要是不多……”
陸潛道：“差得不多。”
古允登一聽，緊繃的臉登時放鬆下來，笑道：“那沒問題，公子自管來，銀子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陸潛道：“好，那咱們三天後在晉陽城見。”
古允登站起身來，雙手抱拳，深深施了一禮，道：“多謝。允登告辭了。”
陸潛也站起身道：“不送。”
“公子請留步。”
說罷，古允登退到門口，轉身開門離去。
古允登走了，陸潛重新坐下，看著麵前的空茶碗，不由得有些煩躁。
他沒想到，打造一把飛劍，竟然要花費這麽多銀子！
把銀礦坑挖空了都湊不齊。
不過，他如今學了“流雲劍法”，要是沒有一把好的飛劍使，那豈不是成了笑話？
當然，以陸潛如今的實力，去古家搞個零元購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那就成了一錘子買賣了。
這是下下策。
翌年二月。
冰消融化。
大地漸已回暖，新枝尚未抽芽。
冷冷清清的屈陽鎮，漸漸也迎來了稀稀拉拉的冒險者們。
悅豐客棧。
二樓。
一間不靠窗的雅間。
陸潛獨自坐在裏麵，正在喝茶。
雅間的門口，木門關著，將這座小小的房間，跟外界完全隔離開來。
不過，整個二樓，其實也是空蕩蕩的，隻有陸潛一個人在。
左丘玲她們進入五色山，已經超過一百天了，至今卻還不見她們出來。
每想及此，陸潛心中便有些焦躁。
他端起茶碗，將碗中茶水一飲而盡，將空茶碗在桌上一頓。
【陸潛】
【壽命：19/25+】
【境界：五品歸元境（330/350）】
【潛能點：】
【精神力等級：10級】
【術法：剪紙術8級（6000/+）】
【剪紙術8級，附帶紙靈類型：青龍聖衣、白虎怒濤、朱雀之心】
【術法：精神力灼燒】
【術法：精神力感知】
【真靈之氣：825縷（9/10+）】
【武技：靈武拳（大成級（1000/1200+））】
【劍術：金翎劍法（精通級（299/300+）】
【功法：上清太玄功（第二重（30/））】
【劍術：流雲劍法（入門級（9050/））】
三個月來，陸潛躲在孤狼嶺，除了偶爾出門獵殺陰鬼，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
閉關主修的，當然便是“流雲劍法”。
其它像“靈武拳”這樣的基礎拳法，和“金翎劍法”這種基礎劍法，也在需要的時候兼修一下。
如今陸潛的修為，在剩餘的紫羧丹以及玉龍仙桃的培育之下，再加上加加點，如今已臻五品歸元境巔峰，距離四品境界，已不遙遠。
以陸潛如今的修為而言，其實已可以衝擊四品洞冥境了。
但是，汪沅漳卻感覺，他如今的境界感悟尚有欠缺。
作為陸潛現在的“總教練”，汪沅漳的話，他自然不能不重視。
五品歸元境，修為達到後，晉升其實並不太難。
所謂“歸元”，是將體內的真靈之氣“歸於一元”。
也就是說，將所修的真靈之氣，再行壓縮和重新煉化，將其凝聚成一道真正的“真靈之氣”。
這道真靈之氣，又稱為“歸元之氣”。
“歸元”之後，真靈之氣看似變少了，但其威力，比之從前散亂的真靈之氣，卻要強大得多。
將所有真靈之氣歸於一元之後，就可以重新開始修煉，當再次修煉圓滿，丹田之內的真靈之氣充盈之後，就可以開始凝練第二道歸元之氣。
陸潛的真靈之氣來源從來不缺，三個多月的時間，他便已經凝練出八道歸元之氣。
當他再凝練出第九道歸元之氣後，就可以九元歸一，化與洞冥。
而所謂的“化與洞冥”，單單依靠真靈之氣的累積，是不夠的。
每天練習剪紙術，壽命消耗極快兩個多月就消耗一空。陸潛中間又加了一次壽命，至今又僅剩下二十五歲了。
見此，陸潛隨手又加了一百年的壽命。
這時，陸潛忽然聽見，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正是向他而來。
未及，腳步聲在門前停下，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木門推開，一個年輕人邁步而入。
陸潛抬眼見他兩手空空，不由得一怔。
進門的年輕人，正是晉陽古家的古允登。
當初古家幾十人進入孤狼嶺，最後隻剩下古允登一個出去了。
若非陸潛，古家這一次會全栽在孤狼嶺裏，一個都出不去。
有了這一番淵源，兩個月前，陸潛便找人給古允登梢信，要他來屈陽鎮一會。
古允登見是陸潛召喚，自然立刻趕來。
陸潛見他，是要托他們古家為自己打造一把飛劍。
古家以煉器聞名天下，論打造飛劍法器的本領，整個大離如今也沒幾個能比上他們的。
陸潛修煉了流雲劍法，自然是需要飛劍的。
古家就在晉陽，找他們來辦這件事，最為便利。
當初在孤狼嶺，陸潛之所以拉了古允登一把，將他救了出去，古允登本人聰明知趣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陸潛正是瞧中了古家煉器的本領。
這個埋伏打下來，如今果然用上了。
今天，正是陸潛跟古允登約定交貨的日子。
見古允登竟空手而來，陸潛不由得皺起眉頭。
不過，他並沒有多言，隻是以眼神示意古允登就坐。
古允登見陸潛臉色不大好看，自然明白緣由。他雙手一抱拳，道：“公子，實在抱歉。因公子當初言明了，要最好的飛劍，我古家上下，當然不敢怠慢，四處搜尋材料，全力打造，原本是能夠按期交貨的。隻是因為，中間臨時出了點岔子，才要延期幾日。”
陸潛問道：“幾日？”
古允登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天。三日後，定將寶劍奉上。”
陸潛聽他說三天，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古允登見狀，便在陸潛對麵坐下，道：“本來，兩個月的時間雖然不算太寬裕，但我們古家上下全力出動，再加上公子從孤狼嶺中挖出來的材料，時間上還是夠的。隻是，中間我聽說衡州有‘藍崟石’出售，立刻稟報了家主，然後親自趕往衡州，將那塊藍崟（yin）石拍下。這一來一回的，多耽誤了幾天時間。不過——”
古允登話鋒一轉，道：“不過這藍崟石是打造飛劍最好的材料，這幾日耽擱，我自忖應該是值得的。不過，畢竟是沒能按照約定交貨，請公子允許我代表古家，向公子賠罪。”
陸潛靠在椅背上，瞧著古允登，道：“好啦，在我麵前，你做生意那套就收起來吧。我既然把事情交給你去做，自然是對你信任的。多出來的花銷，伱最後總算一下，我一並付錢給你。”
陸潛道：“既然貨沒備好，你讓人捎信來就是了，也不必親自跑這一趟。”
(
古允登道：“一者呢，是怕隻寫封信對公子有所怠慢；再者，我此來是有另外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辦。”
“哦？”
古允登正色道：“公子，我代表我們古家，鄭重邀請公子三日後蒞臨晉陽，到我們古家做客。”
陸潛聞言，屈指敲了敲桌子，道：“這已經是你第二次邀請我去做客了，按理來說我不該再拒絕，隻是……”
古允登道：“我有一言，懇請公子能先聽完，然後去與不去，全由公子裁奪。公子若決定不去，那麽三日後我也必定攜劍前來奉上。”
陸潛見他這般說了，自然不好再說什麽。
古允登道：“請公子到古家做客，有三層意思。這第一麽，上次已經說過了，感謝公子在孤狼嶺的援救之恩；第二，是我古家東西比較齊全，方便公子試劍。這飛劍畢竟不是普通的劍，等打造完後，公子當場親自試一下劍，這樣咱們雙方就都放心了。”
陸潛心道：“原來這‘飛劍’還有試劍一說。不過，想想也對，飛劍價值極大，隨便摻一摻假，那多賺的銀子可是一個巨額的數目。單純用眼睛來看，也未必就能分辨出飛劍品質的高低出來。”
古家這麽大一個家族，正常來說，信譽自然是沒問題的。
不過，這信譽高低，也得看價值大小。
幾萬十幾萬的利潤，古家自然不會放在眼裏。
可是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銀子呢？
那可就難說了。
陸潛定製的這把飛劍，預估價格都已經達到三百萬兩銀子了。按古允登剛才的意思，最終的成交價格隻會更高。
這麽大的數目，神仙也難不動心。
不說別的，單單是這把劍的材料成本，古家都有點負擔不起，還要陸潛先湊了八十萬兩付了定金，他們才湊夠了買材料的錢。
八十萬兩銀子，陸潛也隻能冒險返回月宮，派黃巾力士去他的私有銀礦裏掏。
古允登先提出“試劍”來，一是顯得自己光明磊落；二是他們自己估計也是有點擔心，害怕陸潛取了劍後，將來不滿意，再鬧糾紛。
畢竟，如今的陸潛，已經不是從前了。
術士陸潛的名頭，在整個大離都已經叫響了。
甚至於，清玄觀還放出風來，將陸潛譽為“天下第一散修”，直接將曾經的“三大散修”一下子壓了下去。
這個分量，不由得古家不重視。
當然，話說回來，要是陸潛沒有這個名聲，想要古家花費如此重金為他打造飛劍，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所謂的“救命之恩”，在嘴上說說是一回事；真到了動真格的時候，麵對如此巨大的利益，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現場錢貨兩訖，對於他們雙方來說，當然是最為保險了。
而屈陽鎮這裏，又沒有試劍的條件。
想到這裏，陸潛心中已經覺得，看來真有必要往晉陽城跑上一遭了。
古允登繼續說道：“這第三麽，則是我們受人所托了。嗯……有人想要見公子一麵，還給公子備上了一份禮物。”
陸潛道：“誰？”
古允登道：“羅永生。”
陸潛道：“羅永生是誰？”
“呃……”
古允登見陸潛連羅永生都不知道，一時有點愣住了。頓了頓，他才道：“這羅永生，本人是四品洞冥境的大高手，而且還是問天監的重要人物，甚至是核心人物……”
陸潛詫異地道：“他是朝廷的人？”
被陸潛這麽一問，古允登登時無語住了。
就在三個多月前，朝廷跟宗門之間，剛剛爆發了一場大戰，雙方都是死傷慘重。
朝廷這邊，死傷數量更多；但是相對而言，還是宗門折損更重。
五大世家雖說向來是見風使舵，但這一次，他們是立場鮮明的站在了宗門一方的。
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大戰，古家便又跟朝廷攪和到了一起。古家這“舵”，使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古允登顯然是讀懂了陸潛的臉色，神色間登時有些尷尬。
他抿了抿嘴唇，道：“呃……唉，我們古家，在朝廷和清玄觀這兩尊龐然大物麵前，立場不靈活一些，又豈能夠活到現在？”
古允登的話語之中，也充滿了無奈。
陸潛笑了笑，道：“我看，要謝就謝你們古家煉器的本領吧。隻要這手藝不丟，無論是朝廷還是清玄觀，都不會輕易將你們滅了的。”
古允登道：“公子所言極是。”
陸潛道：“問天監這個羅……永生找我幹嘛，又給我帶了什麽禮物？”
古允登道：“公子不是托我打聽一個人麽。”
陸潛聞言，臉上的笑容登時一收，攸地坐直起來，盯著古允登問道：“白檀在他們手上？”
古允登點了點頭，道：“昨天，羅永生來到我們古家，將白先生也帶來了。現在，白先生就在我們家做客。”
陸潛目光一閃，道：“他們提什麽條件了沒有？”
古允登苦笑一聲，道：“這樣的事情，他們怎麽會讓我們小小的古家在中間傳話呢？隻能請公子親自去，跟他們麵談了。不過，依我看，這羅永生似乎並沒有要與公子為難的樣子。何況，以公子如今的名聲，即便是問天監，也是不願輕易開罪的。”
陸潛想了想，道：“那好吧。三日後，我就往晉陽城跑一趟。不過，這銀子……”
古允登聽見“銀子”，登時有些緊張，道：“公子可有什麽為難麽？”
陸潛戚眉道：“三百萬兩銀子，三天後我未見得能湊齊，恐怕要差點。”
古允登小心地問道：“不知還差多少，要是不多……”
陸潛道：“差得不多。”
古允登一聽，緊繃的臉登時放鬆下來，笑道：“那沒問題，公子自管來，銀子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陸潛道：“好，那咱們三天後在晉陽城見。”
古允登站起身來，雙手抱拳，深深施了一禮，道：“多謝。允登告辭了。”
陸潛也站起身道：“不送。”
“公子請留步。”
說罷，古允登退到門口，轉身開門離去。
古允登走了，陸潛重新坐下，看著麵前的空茶碗，不由得有些煩躁。
他沒想到，打造一把飛劍，竟然要花費這麽多銀子！
把銀礦坑挖空了都湊不齊。
不過，他如今學了“流雲劍法”，要是沒有一把好的飛劍使，那豈不是成了笑話？
當然，以陸潛如今的實力，去古家搞個零元購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那就成了一錘子買賣了。
這是下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