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口的動靜,兩人默契的沒再說話。


    那位男子拍了拍衣服,似笑非笑地走來。


    “你就是那位中醫?比我想象中還要年輕。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伍炳添,我媽是帝都協和醫院的副院長,我爸是帝都中醫院的科主任……”


    此人看上去約莫四十歲左右,能給身價千億的老板做私人醫生,肯定是有過人之處。


    隻是這家夥介紹自己的時候,表情特別欠揍。


    “我作為馬總的私人醫生,要對他的健康負責。既然你說你會神農三針,不妨我來考考你。雖然我主學的西醫,但中醫方麵,我也是很權威的。”


    周正無所謂的聳聳肩,“你打算怎麽考?”


    “很簡單,當然是實操啊。馬總的命這麽寶貴,總不能拿你來試手。我剛才來之前,從醫院找了幾個疑難雜症患者。”


    伍炳添的眼神中,奸邪一閃而過。


    “什麽意思?你把那些病人當試驗品?”周正的語氣頓時生硬起來。


    “話別說得那麽難聽,他們都是一些沒錢再治病的人,馬上就要被醫院趕出去。我跟他們說,現在有個機會能讓他們把病治好,但存在一定風險。你猜怎麽著,他們都同意了。”


    伍炳添臉上持續露出笑容。


    “這就是窮人的命運,打工一輩子忙忙碌碌,最後的歸宿是把一輩子賺來的錢都送進醫院,甚至還會欠下一屁股債,讓後代來償還。


    這是一種控製窮人的方式,這社會如何達到一點富人來控製那麽多窮人,疾病是最好的方式。


    我當初意識到這個問題,其實很絕望,開始懷疑我學醫是不是對的,這個問題我直到現在都沒想清楚,所以我放棄了醫院的工作,做起了私人醫生。


    這個差事比在醫院賺得可多得多,當我有錢後我卻突然悟了,窮人的生死跟我有什麽關係,這世界那麽多窮人是管不過來的。”


    伍炳添說這些話時,走到了周正麵前,隻有彼此兩人才能聽到。


    在馬強麵前,他還是要裝裝樣子,不能完全展現自己原本的模樣。


    “他們知道治病的風險嗎?”


    “這你放心,我已經讓他們都簽了自願協議書,就算把人給治死了,他們的家屬也沒法找到你賠錢。


    這是很常規的操作,醫院有時候也會找一些誌願者來試藥。名曰誌願者,實際上還不是一種交易,就跟上個世紀那些人賣血一樣,用身體來換取錢財。


    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麽嗎?這裏邊好多人因為藥物問題,最後影響到身體,被迫住進醫院。當初當誌願者的報酬還不夠,自己還要多貼數倍的錢花在醫院裏,真是夠可悲的。”


    從伍炳添的話語中就已經知道他的態度。


    窮人命賤,可隨意糟蹋。


    他覺得周正不會醫術,但還是找來一些人當試驗品,完全沒把那些人的命當回事。


    周正咬了咬牙,憋出幾個字:“你是真狗啊。”


    “你也別謙虛,冒充會醫術,不就是想騙錢嗎?現在我把人給你帶來,漸凍症你說你能治好,那其他病對你來說肯定也不成問題。


    隻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胡亂治病是要死人的。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克服糟蹋人命的內心煎熬,繼續騙下去。”


    沒多久,一輛金杯車停在了門口。


    從車裏下來幾個人。


    因為疾病的緣故,這些人都是麵頰消瘦,麵色或發白,或發黑,總之每一個人正常的。


    “這裏有三個病人,你不是看麵相就知道得了什麽病嗎?給我展示一下,我看你有多能耐。”


    伍炳添將那三個人的病例報告拿給馬強。


    “馬總,這幾個是我精挑細選的病人,都是患有複雜的綜合症。


    你電話裏頭說,他看你麵相就知道得了漸凍症,我是打死都不信的。我爸可是帝都中醫院的科室主任,都達不到這樣的程度。”


    馬強推了推眼鏡,“如果那家夥是騙子,這幾個病人既然我看到了,就沒法坐視不管,到時候把他們送回去,醫療費我出了。”


    “馬總你可真是善良,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善良的人。”伍炳添立馬開始拍起馬屁來。


    “行了,先看看那個人的本事吧。”


    周正還在氣頭上。


    像伍炳添這種人,他見過不少,但能直接說出窮人命賤,說明他在從醫期間,也完全沒把病人當回事。


    “醫生,我這病呐,它……”


    第一個病人看上去是農村婦女,已經瘦得脫相了,看上去特別可憐。


    “不準說,你讓他直接說!”伍炳添連忙嗬斥,把那位婦女給嚇一跳。


    周正朝伍炳添瞪了一眼,心裏已經把這家夥給記住了。


    “你麵色蒼白晦暗,眼瞼、唇舌色淡,表情疲憊乏力,還有麵容極度消瘦,麵色萎黃,皮膚彈性較差,這是貧血加慢性消耗型疾病的症狀。”


    婦女的眼睛閃過一絲光,很想點頭,但又怕被伍炳添罵。


    “他說對了!”馬強看了一眼病例,立馬激動道,“你看我說什麽,他真能看麵相就知道得了什麽病。”


    伍炳添擦了擦汗,支支吾吾道,“巧合吧,馬總你先別慌,後麵還有兩個人。”


    周正沒給伍炳添喘息的機會,壓迫感直接拉滿。


    他很快來到另一個人麵前。


    “你看上去苦笑麵容、頸項強直,應該還有張口困難的症狀,你這是感染了破傷風。”


    “對,我之前被生鏽的刀片隔了但沒管,誰知道就加重了。本來以為這病不嚴重,結果醫生說這病的死亡率特別高。現在我實在沒辦法了,錢也花完了。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這個男人長得老實巴交,看上去就是地地道道的農民。


    他跪在地上痛哭,說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不想死啊,死了家裏就沒支柱,沒人掙錢給娃上學了。


    他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擔心家裏人。


    “放心,我待會自然會救你,但現在先讓我看完最後一個病人,免得有些人說我是江湖郎中,是騙子。”周正的目光冷冷挪向伍炳添。


    薑遊看在眼裏,心中暗笑:這家夥要倒血黴了,惹誰不好,非要惹我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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