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行同商婉珠說了一會兒話後,就看見商婉清走進來。


    讓顧錦行意外的是,商婉清的身後還跟著嚴寶珠。隻不過,商婉清和嚴寶珠的臉色都不太好。


    “喲,你倆這是怎麽了?都喪著一張俏臉,誰又招惹你們了?”商婉珠不解地問。


    “我呸!除了那個白蓮,還能夠有誰!真是惡心死我了!”


    商婉清一屁股坐到商婉珠的床榻上,朝地上啐了一口,怒氣衝衝地說。


    見商婉清這個樣子,商婉珠愣了愣,“三妹,你仔細和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不等商婉清開口,嚴寶珠就搶著劈哩啪啦地說:


    “還不是被你們府上的那位表小姐給氣的!我說商婉珠,舅母怎麽會把這個禍害留下來?待會兒我就去同舅母說,讓她趕緊把晏小如打發走,若不然的話,遲早要禍害了你們全家!”


    “這話怎麽這樣說?究竟是何意?”商婉珠很是驚訝。


    顧錦行聽了嚴寶珠的話也感到好奇。


    “寶珠郡主,你慢慢同我們說,晏小如她做了什麽事,竟惹得你們這樣生氣?”顧錦行問。


    “哎,你們若是知道了,也會很生氣的!”商婉清接過顧錦行的話。


    “那你倆快說給我們聽聽!”商婉珠催促道。


    原來,紅喜扶著晏小如從晏氏的院子裏出來後,這主仆二人並沒有回去自己的住處,而是來到從前院到後院必經的垂花門前。


    在垂花門的西側有一個錦鯉湖。錦鯉湖的對岸有一座三層觀景樓台。那時,商婉清和嚴寶珠正好就在樓台上。


    因為得知顧錦行今日要來都軍侯府做客,嚴寶珠也趕著過來了。


    隻是嚴寶珠一踏進都軍侯府,就被商婉清抓了個正著。商婉清不由分說就把她帶到樓台這裏來看風景。


    商婉清和嚴寶珠站在樓台上時,剛好把垂花門處的晏小如主仆二人看得清清楚楚。


    晏小如和紅喜一直就站在垂花門處,仿佛在等什麽人。


    商婉清和嚴寶珠起初並沒太關注,更沒有多想,直到她倆看見都軍侯商英傑從外院過來,走進垂花門時,晏小如直接上前,站在了商英傑的麵前。


    雖然距離隔得遠,商婉清和嚴寶珠站在樓台上,聽不見晏小如在同商英傑說什麽,但是,看見晏小如那副忸忸怩怩、欲拒還迎、欲說還羞的作態,心裏很快就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畢竟,商婉清和嚴寶珠都長於高門後宅,什麽陰私手段沒有見過。雖然二人年紀不大,卻也都不是什麽心性單純之人。


    當她倆看見都軍侯商英傑滿臉嫌惡地躲開晏小如伸出的爪子,利索地繞過主仆二人,直接往內院晏氏的院子走去時,心中那個不好的念頭就被證實了大半。


    “真是惡心死我了!大約是從母親那裏沒有討得到好處,就去纏上了父親!”商婉清憤恨地說。


    商婉珠聽了也很生氣,“她怎麽能那樣不要臉?還好父親心裏隻有母親,從不納妾!”


    在京城,都軍侯商英傑的後院是出了名的幹淨。


    有人說晏氏是悍婦,也有人說商英傑懼內,但不管怎麽說,都軍侯夫婦都是京中的一眾高門貴婦羨慕加嫉妒的對象。


    “三妹,這件事情暫且不要告訴母親,省得母親生氣!”商婉珠說。


    嚴寶珠撇撇嘴,“我還想去同舅母說呢!讓舅母把晏小如趕出去。”


    “婉珠姐姐說得對,暫時不宜同枝姨說這件事,”顧錦行斟酌道,“不過,我覺得應該提醒枝姨,讓她提防著晏小如。”


    “其實,我母親如今對她也不喜。有一次我聽母親說,原本是好心收留她,卻反倒養大了她的心。”商婉珠說。


    “哎,算了,別說這些糟心事了!商婉珠,你這裏有沒有什麽好玩的,咱們開開心心玩一會兒!”嚴寶珠邊說邊在屋子裏到處看,於是也注意到了那個放著“西洋玩意”的長木箱。


    “咦,這是什麽?”嚴寶珠突然從箱子裏拿出來一個紙盒子,並從盒子裏麵抽出一遝卡片似的東西。


    顧錦行看了眼皮一跳,心中一陣狂喜,這不正是她在前世的時候,很喜歡玩的撲克牌嗎!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我大哥送回來,我就收在這裏了,還一次都沒有玩過!”商婉珠搖搖頭。


    “我知道這是什麽,我會玩,我教你們!”顧錦行按捺不住,興致勃勃地對她們說。


    於是,四個人便坐在桌子前,顧錦行把撲克牌拿在自己手裏,洗了牌後,開始教商婉珠、商婉清、嚴寶珠鬥地主。


    嚴寶珠和商家姐妹本就聰明,很快就學會了鬥地主,而且還上癮了。


    四個人玩得不亦樂乎。晏氏讓人來叫她們去用膳,一連催促了好幾次,幾人才戀戀不舍地扔下手中的撲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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