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鐵扇公主將牛魔王推出門外。


    二人剛出屋,鐵扇公主忽然想到什麽,又拉過琳樊悄悄叮囑。


    “琳樊哥哥,昨夜……我非常懷念昨夜的事……”


    “昨夜發生何事?”


    琳樊嚴肅認真地追問。


    鐵扇公主輕輕錘了下琳樊的胸口,邊錘邊偷瞄自家男人,看他是不是注意到。


    “死鬼,昨夜都已經那樣了,你怎麽還問人家?我是女人,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口舌嗎?”


    “昨夜……哦,我明白了。


    你放心,這事我會爛在肚子裏的。”


    琳樊清楚他們昨晚根本沒做什麽,但見鐵扇公主一臉滿足的模樣,不忍打破她的幻想。


    所以,他草草應付幾句,便想盡快結束這段對話。


    要是讓老牛知道,他自己恐怕也難逃牛魔王的責罰。


    有些事可以觸碰,唯獨有主之婦不行。


    琳樊心中掛念的仍是那天遇見的女人,正是她,改變了琳樊的一切。


    縱使滿心怨恨,他仍努力保持冷靜。


    “真的?你可別告訴老牛,他若知道,肯定要離開火焰山,我兒子紅孩兒也一定會跟著他走。”


    “你放心,難道還不信我?我做事向來穩妥。”


    “那說定了,這事隻能私下裏提,不能公開。


    我知道對你不公平,但我也得顧及我的家庭。”


    聽著鐵扇公主絮絮叨叨,琳樊早已感到疲憊。


    但要想脫身,隻能等她說完。


    這時,牛魔王見琳樊久久未出,再次來到門前。


    “大哥,還有什麽事放不下?非要跟我弟妹說不可?你直接跟我說也行啊。”


    牛魔王話中帶著幾分委屈,但麵對琳樊,他不敢造次。


    即使事情已經發生,為了牛族的安寧,他也隻能忍耐下去。


    “你嚷嚷什麽?我不是不信任你,隻是和琳樊兄聊聊你的性子,讓他多包容些。”


    牛魔王聽後,憨厚一笑,“大哥說得對,還請多擔待。”


    “這是應當的,無需這般客氣。”


    ……


    離開火焰山,朝西而去。


    領頭的是個黑氣妖怪,他憑借法力凝聚出一團黑霧作為坐騎。


    琳樊坐在後方,悠然自得地欣賞沿途景色,而前方開路的是那黑氣妖怪。


    牛魔王離開火焰山後,一言不發,看似憨厚,實則心知肚明。


    “大哥,自從碧波潭之事,聽說你回到大幽靈界後與鴻鈞老祖的人起了衝突,小弟十分欽佩,能與這樣的強者對抗。”


    “這算不了什麽,不過是守護家園罷了。


    若有人欺淩於你,又怎能退縮?”


    “大哥神通廣大,法力無窮,境界深不可測。


    而我身為牛族之首,卻無力庇護族群。”


    牛魔王歎了口氣,感慨道:“本以為結識了孫悟空是個好事,沒想到他與西方教交惡,又與天庭為敵,如今花果山七十二洞府孤立無援。”


    “若非大哥相助,上次花果山恐怕就毀了。


    大哥,今後你就當我親大哥吧。”


    牛魔王說完,竟直接跪下。


    琳樊急忙扶起他,誠懇地說:“老牛無需如此,我聽聞你與太上老君交好,又是天庭的駙馬,依你背景,應該無虞。”


    “大哥過獎了,這些都算不上什麽,最重要的是自身實力。


    這次前往西方教,我發現多寶如來已退出,現由接引佛和準提佛掌控。”


    “這二人大哥或許還不了解,狡猾得很,眾人懼怕他們。


    他們還是聖人,誰敢不敬?所以很多人投靠他們,我也無奈。”


    琳樊點頭表示理解,安慰道:“這也是現實,聖人之下皆為螻蟻,大家都要活下去,沒人願意輕易送命。”


    “大哥所言極是,若你隨我去,他們必定有所忌憚,那樣也不會為難於我。”


    “當然不會拒絕,接引佛與準提佛定會歡欣鼓舞。


    你身為天庭的駙馬,又是太上老君信任的人,再加上你與東海也有良好關係,僅憑這些,他們就盼著你能加入。”


    琳樊雖不願多談這些世俗之事,但耐不住牛魔王反複追問。


    “兄長過譽了,我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鐵扇嫁給我後,牛族便多災多難。


    所謂的駙馬爺,不過是天庭找茬的對象,我已經忍了很久,他們卻還步步緊逼。”


    “還有那太上老君,什麽三清、天道,全是虛妄之言。


    我對他的心思最為了解。”


    提到天庭的事,牛魔王便怒不可遏,話匣子一旦打開便收不住。


    “兄長英明,若非你千年前擊敗太上老君,攪亂天庭,將其毀掉,不知今日的天庭會有多囂張。”


    “兄長的智勇,我早已欽佩不已。


    能與兄長交談,實乃幾世修來的福分。


    兄長若能相助,我感激不盡。”


    牛魔王說完,又欲下跪,似乎膝蓋特別柔軟,輕易便屈膝。


    那駕著黑氣的妖怪回頭,輕蔑地說:“牛魔王,無論你說多少好話,不還是想求我家主人幫你?主人並不在意這些,你不必奉承。”


    “我不是奉承,而是事實。


    難道你不覺得兄長有能力壓製眾人,讓西方教低頭嗎?”


    被牛魔王反問,黑氣妖怪一時語塞,沒想到看似愚鈍之人竟如此口才鋒利。


    “行,我承認辯不過你。


    不過你這般姿態實在讓人瞧不起。


    主人已答應,你也不必再跪,起來吧。”


    琳樊見牛魔王仍不起身,勸道:“牛魔王,你也是個大人物,這般輕易下跪,有 ** 份。”


    牛魔王這才站起,點頭興奮道:“如此,我的未來就托付給兄長了。


    此行,相信洪荒世界的格局必將改變。”


    昔日的舊友再次相聚,卻已不再是當年的模樣。


    “老牛啊,你又在胡言亂語些什麽?不過是個慶典而已,怎會改變整個洪荒世界?”


    黑氣妖怪疑惑地問。


    琳樊聽到這裏,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絕塵。


    想到當初自己的疏忽,讓她獨自麵對這一切,他心中滿是愧疚。


    他決定留在人間,守護這片土地免受戰火侵襲。


    他知道以自己的性格,必然會選擇站在人類一方。


    身為人類的一員,怎能坐視同類遭受欺淩?


    “你的意思是,人族將成為眾爭鬥的戰場?”


    黑氣妖怪繼續追問。


    “這是不可避免的。


    無論是天界、地府還是西天佛教與各大仙門,皆覬覦人間地利,衝突一觸即發。”


    琳樊點頭認同。


    他後悔當時未將實情告知絕塵,若非如此,或許她不會孤身前往人間。


    此刻,他眺望下方廣袤大地,那裏正上演著無數紛爭。


    接引與準提兩位佛陀掌控西方後,擴張之勢愈發明顯。


    可以預見,未來他與他們的對立必將加劇,一場關乎人族存亡的戰鬥即將打響。


    “大哥為何愁眉不展?”


    牛魔王察覺到好友的心事重重。


    琳樊輕歎一聲:“如今局勢混亂,真假難辨,敵友莫測。”


    “無論外界如何變化,我對你的支持始終不變。


    花果山永遠是你最堅定的盟友。”


    琳樊感激地點點頭。


    接下來,他們朝著遠處閃耀著祥光的方向前進,那便是傳說中的靈山所在。


    靈山,大雷音寺。


    此時的大殿內掛滿了紅燈籠,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息,然而接引和準提卻眉頭緊鎖。


    雖然他們驅逐了多寶如來,還將四大菩薩囚禁於天庭的九幽之地,但靈山的現狀仍令他們憂心忡忡。


    西牛賀洲雖已歸入西方教麾下,大多數人也成了信徒,可前來拜會的卻隻有些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這讓接引和準提十分焦慮。


    “大哥,來的盡是些無名之輩,連一位真正的大能都沒見到。


    這樣下去,我們的計劃恐怕難以實現。”


    準提雙手合十,目光掃過門口稀疏的人群,心中滿是無奈。


    “這不是意外,當初驅逐多寶如來時,我們就預料到會有今日的局麵。


    三清和鴻鈞老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接引緩緩搖頭,“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有五百羅漢和萬千佛陀在,總不至於無人可用。”


    正在交談間,大門處傳來一陣佛光,一道身影緩緩走近,耀眼的光芒令人無法直視。


    “是誰?”


    準提疑惑地問。


    “還能有誰?燃燈古佛無疑。”


    “他這時候來做什麽?去看看?”


    接引與準提飄至靈山門前。


    眾人見教主到,紛紛下跪。


    唯獨燃燈古佛直立,不肯屈膝。


    “這不是燃燈古佛嗎?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我就說嘛,我們的燃燈古佛大度,不會計較那些小事。”


    準提酸溜溜地說。


    燃燈古佛雙手合十,溫和笑道:“阿彌陀佛,貧僧不至於這麽狹隘。


    無論西方佛門還是西方教,都是佛門之事。”


    “這就對了,要是早這樣,咱們也不會有隔閡了。”


    接引察覺異樣,問道:“敢問燃燈古佛,你是想團結還是內鬥?作為教主,我需要知道。”


    “教主所言,貧僧不解,但貧僧一直主張借西遊之機壯大佛門影響,兩位教主應有同感吧?”


    “教主……”


    接引與準提猛然意識到燃燈古佛已釋懷,竟稱他們為教主。


    “很好,歡迎燃燈古佛回歸,讓我們共同辦好這次盛典,讓西方教在諸天萬界更有影響力。”


    燃燈古佛點頭,卻無意識地做出捏花指手勢。


    忽有一股強大力量從他指尖透出,瞬間將接引與準提圍住。


    “燃燈,你在幹什麽?”


    接引見勢不對,拉起準提後退,但燃燈古佛的結界已成,困住二人。


    “教主,雖承認你是教主,但這不代表原諒。


    作為佛門第一人,我有權處置後事。”


    燃燈古佛竟挑戰兩位聖人?


    明眼人都知這是妄想,聖人之下皆如螻蟻,這話絕非虛言。


    準聖與聖人之間,猶如天塹隔絕,不可跨越。


    “你以為你能勝過我們?”


    “一試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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