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持有此寶,東皇太一在妖界的威望得以維係。


    然而,鎮魔穀一役後,一切皆變,不僅是妖界眾人,連妖皇帝俊亦受影響。


    帝俊憑招妖幡與周天星鬥大陣穩固其皇位。


    而招妖幡正是女媧娘娘所賜,表明聖人女媧已偏向妖界一方。


    一旦如此,人族人皇伏羲便會自然而然地站在妖族這邊。


    盡管數百萬年來,妖族和烏族也將戰火蔓延至人族,將人族視為奴隸或玩物。


    但這些僅是樊人的看法,聖人們眼中並無善惡之分。


    隻要維持自身地位,聖人們不會在意是誰踐踏了誰的尊嚴,是誰繞過了誰,又是誰饒恕了誰。


    “那你就試試看,我倒要瞧瞧你們幽靈族是否也如此對我。”


    絕塵已近乎絕望,好不容易來到大幽靈世界,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大吃一驚。


    九靈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他深知絕塵在琳樊心中究竟意味著什麽。


    如今他對女子心生厭倦,特別是那些美麗的女子。


    絕塵是人族中絕世佳人,她的出現令不少強者為之傾倒。


    尤其是東皇太一,若非被絕塵美貌吸引,怎會垂青於人族女子?


    九靈對此頗為意外,倒抽一口涼氣,心想莫非又來了一位天妃烏摩。


    “我的琳樊大人,你為何偏偏招惹這些女子,我都被折騰得快撐不住了。”


    九靈暗自感歎後,轉向絕塵,意味深長地說:“你有事不妨直說,我可代為轉達。”


    “這不成,情況緊急,我必須親自告知。”


    “那我隻好拒絕讓你入內了。”


    “九靈,你當真如此?若真發生,你如何向琳樊交代?”


    九靈未聽完便已在宮門外消失,此刻他的身影已出現在大殿之中。


    一番思索後,他最終抵達大殿門口。


    “琳樊大人,您的麻煩又到了。”


    九靈在外高聲喊道。


    琳樊正於大殿內打坐冥想,聽見九靈言語,緩緩睜開雙眼。


    琳樊正準備離開冥河時,有人提醒他:“不是剛通知冥河道人離開嗎?帶著他的伴侶一起走。”


    “不是冥河道人,是一位新來的女子。”


    身旁的人無奈地說,“琳樊大人,您能不能少招惹些麻煩?”


    “是誰?”


    琳樊整理衣衫後問道。


    這時,門被推開,九靈進來,顯得有些不悅。


    “何事讓你這般生氣?”


    琳樊問。


    “還不是你欠下的舊賬,那個女人又找上門來了。”


    九靈嘟囔著。


    琳樊皺眉:“我在妖界何時欠過債?我對女性一向很謹慎,不會隨便接納任何人。”


    “到底是誰?”


    琳樊追問。


    九靈提到最近在妖界似乎與一個人族女子有些糾葛。


    “對了!是絕塵,她怎麽會出現在我們這裏?”


    琳樊疑惑。


    “她現在就在宮門外,若是不見她,恐怕會像天妃烏摩那樣惹出麻煩。”


    “唉,我的吸引力這麽大嗎?連這樣的女子也追隨而來。”


    九靈半開玩笑地說。


    “別說了,既然來了,就請她進來吧。”


    “真的要讓她進來嗎?自從上次的事後,您不是該避嫌嗎?”


    “怎能拒之門外?既然她已到此,總得禮貌接待。”


    九靈雖有不滿,但還是遵命去請絕塵入內。


    “來了!”


    九靈推門而入,嘟著嘴輕聲說道。


    話音未落,一道纖細的身影便悄然出現在大殿 ** ,直麵琳樊。


    那女子臉若桃花,雙眸似水含情,烏發如瀑垂肩。


    仔細端詳,正是魚沉雁落。


    她身著冰雪藍錦緞長裙,外搭茄紫半臂,下襯鼠灰色羅裙,裙擺搖曳間露出嫩綠鳳仙裙,腰間係著流蘇網絛,手執繡白鶴香囊,腳踏羊皮靴。


    這般裝扮,將她低微的人族身份襯托得愈發高貴。


    看著她楚楚動人的模樣,琳樊心中泛起一絲憐惜。


    “是你……”


    “沒錯,縱使化為灰燼,我也能認出你來。


    你就是假扮東皇太一的琳樊。”


    琳樊點頭默認。


    彼時,他雖稍作喬裝,卻被她一眼識破。


    此刻,他萬萬沒想到,恢複原貌後,自己竟這般俊朗。


    她上下打量著他,不禁陷入遐想。


    “天哪,你儀表堂堂,如此英俊,莫非是我的夢中所求?”


    她心神蕩漾,幾乎要傾訴衷腸。


    即便如此,琳樊亦能洞悉她的內心,隻需他願意,便可知曉他人所思。


    他輕咳兩聲,喚醒了陷入迷醉的魚沉雁落。


    先前,琳樊已攪得天庭動蕩不安,自此,天庭再無能力幹預他的事務。


    他的名號已在眾仙心中深深銘刻,無人再敢提及那個禁忌之詞。


    昔日天庭早已崩塌,因琳樊的混沌鍾與太上老君的太極圖相撞,不僅洪荒,連同諸天萬界皆受影響。


    絕塵對此也有所聞,在途中已得悉此事。


    然而此刻,她無暇顧及兒女情長,必須告知琳樊,鴻鈞已至。


    幽靈世界不再安寧,許多人因琳樊攪動諸天而聚集於此。


    “別提這些了,我有要事告訴你,九靈,你先退下。”


    絕塵神情嚴肅地說道。


    九靈雖心生不滿,但見琳樊示意,還是離開了,臨走時還順手關上了殿門。


    “說吧,這裏隻剩我們兩人。”


    “琳樊,你得警惕了,妖界、天庭等勢力正覬覦你的幽靈世界,他們已啟程。


    特別是鴻鈞,我親眼見他與妖界達成合作,如今他們欲聯手對付你。”


    琳樊聽罷,並未顯露出驚訝之色,這類情況,他早有預料。


    “我知道了。”


    “難道你不吃驚?你怎麽提前知曉的?”


    琳樊笑了笑,指向自己的頭,“我已經準備就緒,等待的就是鴻鈞現身,我去洪荒便是為此。”


    “我不去找他,反而是他主動找來,甚好,正好讓我領教一番,看看萬年來他究竟對洪荒做了什麽手腳,竟讓所有人忘卻萬年前的事,我還想質問他,將烏族封印在何處。”


    提及舊事,琳樊情緒漸濃,最終施展神通。


    轟鳴聲中,大殿裂開一道缺口,神通破空而去。


    片刻後,天際傳來碰撞之聲,火光四濺。


    “你去洪荒,就是為了應對這些……”


    “一萬年前的事,你們自然不知,但於我而言卻曆曆在目。”


    “你是說,烏族的消失,是因為鴻鈞將他們封印了嗎?”


    “沒錯,除了他,無人能做到這樣。


    他的力量足以封印整個族群,甚至是一片星空。”


    琳樊對此毫不意外,因為他自身便具備這樣的能力,所以他深知鴻鈞必然也有此等神通。


    然而,他始終不解的是,鴻鈞究竟將烏族封印在何方,竟連一絲氣息都未留下。


    “你們強者的世界我難以理解,我隻懂得一步步修行。


    在你們眼中,我們人類不過短暫如朝露,正因如此,我們才無需耗費精力於勾心鬥角。”


    絕塵所言極是。


    對於大能來說,時間漫長得如同永恒,一千萬年也不過彈指之間。


    於是,人類需在有限的百年裏爭分奪秒,力求突破至元嬰境界,乃至更高層次。


    唯有如此,才能掙脫肉身桎梏,擺脫時間枷鎖,有望邁入地仙行列。


    那時,生命得以延續,地仙的壽命至少為樊人的兩三倍。


    以此為基礎,繼續修行,逐步攀升。


    無論是鴻鈞還是琳樊,都無法真正體會到這種艱辛。


    特別是琳樊,他僅是借由重生與係統的輔助,才擁有了超越常人的機遇。


    否則,以他當年的實力,斷不可能與鴻鈞抗衡。


    可惜,那一戰雙方均未觸及聖境,最終未分高下。


    琳樊返回幽靈界,意在借助血海之力重塑自我。


    不曾想,這一舉動竟給了鴻鈞可乘之機,不僅抹去了眾人的記憶,還隱匿了烏族的蹤跡。


    “鴻鈞為何要這樣做?莫非他懼怕你?你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越看越覺得你深不可測?”


    琳樊對絕塵的信任並非毫無保留,所以他隻是簡短地向她說明情況。


    “我說再多你也未必能懂,你的思維仍停留在人族層麵,無法理解我的考量。”


    “沒關係,你不願多說也無妨。


    鴻鈞和其他勢力已達成共識,不僅是妖族,阿修羅族、天庭、地府、龍族以及西方教都已聯合起來。”


    “這在意料之中,無須擔心,讓他們來好了,我很期待看他們有何作為。”


    “從碧波潭起,他們就在謀劃,目的就是啟動西遊劫難,助西方教崛起。”


    “這種小計謀怎可能瞞過我,他們能聯合反而是好事,我會更盡興。”


    絕塵凝視著琳樊深邃的眼神,她難以揣測他的真實意圖,也不知若事態惡化,他會如何應對。


    如今,琳樊已成為眾矢之的,任何強大勢力聯手,其力量都是驚人的。


    “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冒充東皇太一的人?這次來的可是鴻鈞。”


    “哪怕魔神或盤古親至,又能怎樣?滅我烏族之仇,我絕不會忘。”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無話可說。


    但我要告訴你,無論你選擇什麽,我都會站在你這邊,我會引領人族支持你。”


    絕塵為人族頂尖強者之一,她的影響力無人能及。


    她僅次於人皇伏羲,甚至淩駕於人族 ** 之上,隻需一聲號令,便可召集萬眾。


    “你自稱代表人族,真的有資格嗎?”


    琳樊覺得這話荒謬至極,他本就是人族穿越而來,深知人族的真實想法。


    “自然如此,我一言既出,人族必隨。


    我們受妖族欺壓已久,早就渴望反擊。”


    絕塵此言讓琳樊恍然大悟,他點頭附和:“罷了,暫且信你一次,不過人族實力確實有限。”


    絕塵緩緩搖頭,隨即盤膝坐下,閉目凝神,施展秘術。


    一縷白光自她頭頂升起,耀眼奪目,朝大殿外疾馳而去。


    片刻之後,絕塵睜開雙眼,費力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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