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媳婦她改了很多,你看言哥兒多聽她的話啊!”老國公小聲說道。


    “所以我才問,她到底給你們喝了什麽迷魂湯,一個個鬼迷心竅了都,老三媳婦更是離譜,什麽話都和孩子說。”國公夫人沒好氣道。


    老國公趕緊去拿蒲扇,給國公夫人扇風,“夫人啊,老三媳婦是個什麽樣的性子,你哪裏不知道?要是不了解她的品行,你也不會讓她進咱們季家的門啊!你消消氣~”


    “往日她還知道收著點,現在呢,和老四媳婦待久了,人都快飛了。”


    國公夫人坐了下來。


    老國公在他的身後殷勤的扇著風。


    “夫人啊,現在不是挺好的嗎?老四媳婦那邊也沒再惹什麽事兒,和紫喻之間也是相敬如賓,指不定日後兩人還能生個孩子出來……老四也算是有後了……”


    老國公又道:“沒準兩人生了孩子,老四那顆心就定下來,也不再對外麵的男人有什麽念想了呢?”


    提到這件事,國公夫人就想歎氣。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個家裏,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老國公聞言趕緊把蒲扇交給來福,然後自個給朱婷婷按摩。


    “夫人,你要往好的地方想,你看言哥兒現在都願意讀書了,馮院長和孫夫子都誇他呢!要是老大夫妻倆知道了,肯定很高興。”


    “走走走,滿嘴的酒氣都快把我給熏死了。”


    見自家娘子情緒緩和了些,老國公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笑道:“嘿嘿,喝點小酒怡情啊~”


    朱婷婷用力瞪老國公一眼,一把拎住他的耳朵,“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什麽妹妹你做船頭,這種小曲兒你是從哪兒聽來的?肯定不是清月樓和望星樓!”


    “夫人夫人……”


    老國公趕緊解釋。


    他半個月前和友人一起去外頭吃飯。


    友人嘴裏哼著這小曲兒,他聽那詞覺得好玩,便問了下是從哪兒聽的小曲兒。


    才知這小曲兒竟是自家兒媳婦臨時創作起來的。


    老國公又把彩雲坊把兩樓姑娘和樂師請來的事情說給朱婷婷聽。


    “老四媳婦跑去望星樓和墨公子他們比了一番……咱們家兒媳婦那可了不得,墨公子為難老四媳婦,指了幾樣東西,讓老四媳婦即興創作,更過分是,即興創作的小曲兒還得讓眾人笑起來……”


    老國公的話語一頓。


    朱婷婷用力擰他耳朵,“廢話少說,趕緊的。”


    “墨公子指了船,女子,男子,末了還拿繩子出來,讓老四媳婦創作的小曲兒裏包含這四樣……”


    “老四媳婦就唱了出來,在場的人那愣了片刻後,都笑了。”說到這裏,老國公也大笑出聲。


    “她還有這樣的本事??”


    “老四媳婦還真有這樣本事,據說和墨公子之間的較量還被拿去說書了。”


    國公夫人道:“我瞧著,她是看多話本吧?就跟太後那般,私底下躲著看,可愛看那種寫男女之情的話本子了。”


    “夫人!”老國公突然喊了聲,嗓音還有點大。


    “我又不是聾子,喊那麽大聲作甚?”國公夫人吼回去。


    老國公:“……夫人,你不能因為老四媳婦做過幾件錯事,就否定她,人都是會成長的,誰年少時沒做犯過錯?我現在五六十歲了,也經常犯錯來著……”見自家娘子眼神幽幽看來,老國公那一本正經的表情立馬變了,討好道:“你嚐嚐這酒……是老四媳婦釀的酒……”


    國公夫人挑眉,“她釀的酒?”


    老國公重重點頭。


    國公夫人端過酒杯,淺酌一口。


    表情頓時變得詫異。


    她爹是個老酒鬼,她做姑娘時也是個潑辣的主,還會躲著長輩偷偷喝點小酒,後來嫁人了,來興趣時,也會和夫君一起小酌一杯。


    所以在酒上,她略懂一二,好酒能品嚐的出來。


    老國公道:“老三地窖裏收藏了那麽多好酒,可沒有一種能比得上老四媳婦釀的酒。”


    朱婷婷沒說話。


    老國公道:“夫人喜歡,我讓來福再去取一壺過來?”


    “這都什麽天了,如此貪杯,你也不怕被兒子罵。”


    老國公嘿嘿笑,“夫人,這你就不知道啦,老四媳婦釀的酒都放在老三地窖裏呢,老四媳婦說了,我想喝隨便拿,就是不要貪杯~”


    國公夫人沒吱聲。


    老國公自然明白她是什麽想法,立馬給來福使眼色。


    來福了然,立馬去取酒。


    “夫人,你我夫妻來也好久沒在一起喝點小酒了……為夫甚是懷念以前啊……”


    老國公又道:“夫人,你說老四媳婦是不是個寶藏?總能帶給人驚喜?”


    國公夫人懶得搭理他,而是拿起酒杯喝了幾口酒。


    “夫人,喝酒怎麽能少得了下酒菜呢?來,為夫喂你。”


    老國公撥好蝦,蘸上撈汁醬料,遞到國公夫人的嘴邊。


    國公夫人沒張嘴。


    “夫人~”


    “閉嘴,喊的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國公夫人張嘴,吃掉老國公剝的蝦仁,臉上表情凶巴巴的。


    隻是,吃著吃著。


    國公夫人的表情也開始發生變化。


    似乎有點好吃?


    “夫人,這開胃番茄魚也不錯,魚片很薄,湯汁鮮美,來……”老國公再喂上一口番茄魚。


    國公夫人這次沒有猶豫,張開了嘴。


    果真如老鬼所言,湯汁鮮美,那魚肉非常滑嫩。


    “這擂椒皮蛋也不錯!”老國公挖了一勺擂椒皮蛋。


    這會兒,國公夫人竟有些迫不及待的,先張開了嘴。


    “夫人,擂椒皮蛋配饅頭吃更香啊!”


    見老國公說完,遲遲沒有動,國公夫人幹脆自己上手。


    咬上一口饅頭,裏頭是菜餡。


    沒吃過的菜,還有那黑乎乎的玩意,看著倒是難看,可是吃著,特別的鮮。


    “夫人,這都是老四媳婦做的,還合你胃口吧?”


    國公夫人已經吃完了半個饅頭。


    “一般般。”


    老國公但笑不語。


    ……


    七月的天,天氣越發炎熱。


    在連續下了幾天的雨後,天氣放晴,是個陰天,倒也比平日涼快。


    花昭上街去。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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