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舅母,你別急。”花昭的嗓音溫和,她走到一旁麵攤上,拿出兩個銅板借了兩個湯碗,她再將兩份醬香餅倒在碗裏,又拿出一些竹簽。


    “昭昭,你這是?”


    “免費試吃,隻有試過,他們才知道好不好吃。”


    一旁的攤販聽著嗤之以鼻。


    他這湯圓才三文錢一碗。


    誰去買五文錢的餅啊!


    朱氏扯著嗓子喊道:“免費試吃咯!新鮮的醬香餅,醬香濃鬱,免費試吃咯!”


    一聽到免費試吃。


    立馬有人上前。


    “讓我吃吃看!”


    朱氏方才就挑出一些竹簽扳成兩半,這會兒她的速度也是很快,用半根竹簽戳了塊遞給對方。


    嘴裏還在吆喝著。


    “免費試吃醬香餅咯。”


    花昭來幫忙。


    “這味兒,沒吃過啊……”


    “醬汁裏是放了茱萸油嗎?吃著還有點辣。”


    “醬香餅多少錢一份啊!”


    聽到這句話,朱氏的心猛地往上一提。


    她張唇。


    想說五文錢。


    可是這幾個字,到了嘴邊,有點怕說出來。


    就怕說出來,對方和剛才的客人一樣,轉頭就走。


    “五文錢一份。”溫和的聲音響起,花昭又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們店裏還有煎餅果子,蔥油麵,鮮肉餛飩,各種早食都有……”


    “對對!”朱氏忙不迭點頭。


    那人道:“給我來一份醬香餅。”


    花昭把打包好的醬香餅遞上前去,


    那人掏了錢,便走在一旁吃起來。


    “好吃!越吃越好吃!”


    “給我來一份醬香餅!”


    “給我來兩份!”


    看到連續幾個人都買了,朱氏的眼睛亮了,她扯著嗓子喊道:“還剩下一份試吃的量,大家趕緊來試吃啊,先來先吃……”


    花昭也溫溫柔柔地重複著:“我們的早食店在北街,彩雲坊隔壁,有煎餅果子,蔥油麵,鮮肉餛飩……”


    斜對麵便是包子鋪。


    “那邊在賣什麽啊?人挺多的……”


    “我也不知道啊!”


    “咱們過去看看。”


    “誒,老郭你在吃啥啊!”


    “醬香餅啊!味道好極了,這上頭抹的醬料那是個鮮美啊……你倆趕緊去嚐嚐!”


    “來一份醬香餅!”


    “給我來兩份!”


    朱氏也不提免費試吃了,她收錢花昭遞醬香餅。


    兩人輪流重複著方才的話。


    直到最後一份醬香餅賣出去。


    “我要兩份醬香餅!”


    花昭眉眼輕彎,“不好意思,我們拿出來的醬香餅都賣完了,你想吃的話,就到北街去吧,那邊早食品種豐富,供你選擇。”


    “就賣完了?”


    “北街的早食店裏還有!”


    “我還沒吃飽呢,走,過去看看!”


    花昭和朱氏也收攤了,兩人準備回去店裏。


    朱氏嘴巴都快合不攏了,隻覺得放在懷裏的荷包都在發熱。


    就那麽一會兒啊,三四十份醬香餅都賣完了!


    “昭昭,我明白你為啥不讓走遠了,從這邊去咱們店裏也不算太遠。”


    花昭微微頷首。


    “是啊,跑太遠去擺攤的話,人家不一定會去北街。”


    “有生意,我走路幹活都有勁。”朱氏激動道。


    花昭笑了笑。


    她路過賣湯圓的小攤。


    花昭腳步頓了下,朝著之前嘲諷她們的攤販微笑臉:“賣完了。”


    攤販:“…………”


    北街,早食店。


    吳婆子站在門口探頭張望。


    她兒媳婦和三丫頭去街上後,她便在店裏守著。


    隻是一個客人都沒有。


    也不知道她們上街怎麽樣了……


    “哪家鋪子啊?”


    “找啊!北街開門的店鋪一共還沒十家……”


    “彩雲坊旁的早食店。”


    “我知道彩雲坊在哪兒!”


    吳婆子看到五六個人往這邊走來。


    起初她還以為是去彩雲坊的。


    可那幾人指著她家的招牌,一個健步。


    “再給我來一份醬香餅!”


    “煎餅果子是啥?好吃嗎?”


    吳婆子一見,第一反應就是跑到後院,扯了一嗓子,“耀哥兒他娘,來客了,快過來幫忙!”


    “來啦!”


    薛氏立馬放下手中的活。


    到隔壁一看,店裏站著十來個客人。


    “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啊?”老太太也來了。


    “外祖母。”


    花昭和朱氏回來了。


    “趕緊的,都忙不過來了。”


    朱氏去做醬香餅,花昭做煎餅果子,吳婆子下餛飩,薛氏做蔥油麵。


    剛開始有些混亂,沒多久便好了。


    “這餛飩……竟是比張記餛飩還要好吃!”


    “對對對,好鮮啊,我還在想,怎麽要七文錢一碗,這七文錢值了!”


    隔壁桌的說道:“哥們,煎餅果子才好吃啊!想加什麽料就加什麽料,咬下一口,簡直是太讓人滿足了!”


    “對對對,我以為醬香餅已經很好吃了,沒想到煎餅果子更好吃!我的天,我已經吃了兩份醬香餅,一碗粥,一個煎餅果子了!”


    “怎麽沒有人說蔥油麵,特別香啊!”


    花昭做著煎餅果子,看到那些客人臉上露出的滿足笑容,她也生出一種滿足感。


    這種感覺真好。


    送走了一批吃得心滿意足的客人,沒多久,又迎來一些人。


    直到朱氏準備的所有食材都賣空了。


    有些客人還沒吃到。


    “明日再來吧,今日的早食都賣光了……”


    “啊,這麽快就賣光了啊,那我明日得早點過來!”


    朱氏送走店裏最後一名客人,眉眼都笑眯成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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