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偉的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可複仇的熾熱信念,如同燃燒的火把,強撐著他佯裝淡定。


    胡文海渾身篩糠似的抖著,一想到金蠍那狠辣手段,後背就直冒冷汗。但他更害怕徹底激怒金蠍,隻能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露出頭來。


    金大爺,他叫狗蛋是個聾啞人。


    金蠍目光如刀,冷冷地掃了胡文海一眼。這一眼,仿佛帶著實質的寒意,胡文海雙腿一軟,嚇得趕緊把頭又縮了回去。


    聾啞人?金蠍心中疑雲頓生,回想起剛才與他交手時的情形,怎麽沒察覺到絲毫異樣?正想著,金蠍突然抄起一旁的鐵盆動作迅猛地放在陳偉耳邊,用盡全力狠狠敲擊了幾下。


    呦,還真是個聾子!金蠍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那你是不是啞巴呀?話音未落,手中匕首如毒蛇吐信,徑直刺進陳偉的大腿。


    陳偉原本還在暗自慶幸,自己提前猜到了金蠍的意圖。可轉瞬之間,腿上就傳來撕心裂肺、仿佛要將靈魂都撕裂的劇痛。他下意識地就要喊出聲,可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猛然意識到這是金蠍的又一次試探。陳偉咬得舌尖都滲出血來,硬是將那聲慘叫咽了回去。緊接著,他雙眼通紅,像頭被激怒的公牛,突然揮拳直擊金蠍麵門。金蠍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輕鬆偏頭躲過,隨即順勢一腳,如炮彈般將陳偉踹飛出去。


    金蠍不緊不慢地扶起一旁被踢倒的椅子,翹起二郎腿優雅地坐了上去,臉上寫滿了嫌棄:你們兩個廢物,給他處理傷口吧!既然真是聾啞人,就留在身邊吧!以後還有用到他的地方。說著,他手指隨意地指著狹小逼仄、散發著陣陣腐臭氣息的房間,冷冷質問道:這個房間破得像狗窩,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還有沒有好一點的地方可以住人?


    當看到金蠍毫不留情地殺害柳管家時,胡文君眼珠子滴溜一轉,心中就開始盤算著怎麽把這尊煞神弄到自己家去。他想著,有這個人在,就算陳偉來找自己尋仇,也有了底氣。就在金蠍問出這話的瞬間,胡文君像隻搶到食物的猴子,立馬高高舉起了手。


    我家有個地下室!那地下室冬暖夏涼,就在居民區裏,不知道金爺願不願意去?我家的條件比這兒強太多了,羊肉管夠,金爺您隨便吃!


    那還等什麽?快帶我過去!我都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金蠍目光一凜,轉向胡文海,冷冷地威脅道:胡文海,最好把這裏的事處理得幹幹淨淨,別讓公安察覺到一絲一毫。否則,小心你的狗命!


    胡文君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引回家的,是一匹極其殘忍的惡狼。等他徹底意識到這一點時,連後悔的機會都不會有。


    胡文君不知道的是,他的家金蠍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去過了。他家的布局、人員情況,金蠍都了如指掌。金蠍之所以要去胡文君家裏住下,最主要的原因,是盯上了他的妻子裴淑娟。


    胡文君的妻子裴淑娟,雖已年過四十,卻依舊風姿綽約、韻味十足。金蠍之所以打裴淑娟的主意,是因為她與胡文君育有兩個孩子,大女兒十四歲,小兒子十歲。在金蠍看來,有孩子的女人更好控製。


    金蠍果然以孩子的性命相逼,裴淑娟為了孩子的安危,隻能忍辱負重、委曲求全。就這樣,金蠍每天與裴淑娟廝混在一起,胡文君滿心怒火,卻隻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不僅如此,他還得四處奔波,到周邊接收過退伍軍人的單位,苦苦尋找王城的下落,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不久後,胡文君被開除,張大麻子被調走。楊全與黑牛再次搭夥,兩人像兩隻偷腥成功的貓,心情大好。楊全在包頭混得風生水起之時,遠在東北的張順,正在產房門外焦急地來回踱步,等待孩子的降生。


    張順進去這麽久了,怎麽還沒出來?


    這時,一身筆挺軍裝的雷政委,邁著大步匆匆趕到產房門口。他的身後,跟著一位與他眉眼極為相似的年輕人,年輕人緊緊握著杜霞的手,給她無聲的安慰。


    爸,您來了。


    嗯,怎麽還沒出來?


    爸,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嬌嬌肚子裏懷著雙胞胎,女孩已經順利出生了,可男孩還沒出來呢。


    雷政委眼中瞬間閃過激動的光芒,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兩個?張順,你確定沒聽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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