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小的們!”伐爾撒站起身,聲音如雷般滾過甲板,“很快我們就要進入新世界了!那裏等待我們的是什麽?”


    “冒險!”船員們齊聲回應。


    “還有呢?”


    “財寶!”


    “還有呢?”


    “榮耀!”


    伐爾撒滿意地點頭,舉起他那名貴的黃金酒杯:“那麽今晚,狂歡起來!”


    “喔!!!”歡呼聲幾乎要掀翻夜空。


    音樂變得更加熱烈,舞蹈更加狂放,就連月亮也似乎被這歡樂感染,從雲層中探出頭來,將銀光灑在甲板上,奧沃洛德號乘風破浪,船身切開漆黑的海水,留下一條發光的尾跡。


    宴會持續到深夜,當大多數船員醉醺醺地倒在甲板上或回到艙室時,伐爾撒依然坐在他的椅子上,望著星空,奧爾維亞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船長,不去休息嗎?”


    “年輕,睡得少。”伐爾撒笑了笑,緊皺的眉頭展開來,“而且這樣的夜晚,舍不得睡啊。”


    奧爾維亞理解地點點頭,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隻有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和遠處某個船員的說夢話聲打破寂靜。


    時間如同翻開的百葉窗,分離的無數光線隻需輕輕一拉,就會全部消失。


    距離離開水之都已經過去了兩周,這兩周有不少海賊團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完全意識不到實力的差距。


    航海士艾琳娜走到全斯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全斯的表情變得嚴肅,他抬頭望向遠處海平線——那裏隱約可見一片不自然的濃霧正在聚集。


    “比預計的來得早啊……”全斯喃喃自語,“魔鬼三角海域…據說最近那裏十分詭異,進去的船隻很多都失蹤了。”


    “沒什麽能阻攔現在的我們!”伐爾撒霸氣地說,“無論那裏有什麽家夥,在我麵前,就要品嚐敗北的滋味。”


    全斯笑了:“當然。”


    就在這時,船尾的燈光突然閃爍了幾下,然後熄滅了,兩人警覺地轉頭望去,但黑暗中似乎什麽都沒有。


    “風有點不對勁……”全斯皺眉。


    伐爾撒站起身,背上的黃黑色大衣隨風擺動:“告訴值夜的加倍警惕。”


    全斯點點頭,迅速前往船尾,伐爾撒站在原地,感受著海風的變化——確實,風中夾雜著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冰冷而腐朽,像是從墳墓裏吹來的。


    遠處的海麵上,濃霧正在緩慢但堅定地向他們蔓延,在那霧氣的深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移動…一個模糊的、比夜色更黑的輪廓,若隱若現。


    但甲板上的歡笑聲依然繼續著白天的宴會,醉醺醺的船員們唱著跑調的歌,完全沒注意到即將到來的危險,奧沃洛德號繼續向前,義無反顧地駛向那片被詛咒的海域。


    “別讓我失望啊……”伐爾撒緊了緊手裏的指虎,“莫利亞……”


    ……


    夜幕降臨,淡白色的霧氣開始在霸王海賊團周圍匯聚,籠罩了整片海域,能見度不到十米。


    伐爾撒站在奧沃洛德號船頭,眯著眼睛,見聞色霸氣在身體周圍流轉,感知著這片被稱作“魔鬼三角海域”的每一個細微的動靜。


    “船長,”艾琳娜走到伐爾撒身旁,手中捧著一個指針亂轉的記錄指針,“磁場已經混亂了,記錄指針也不頂用了。”


    就在這時,蘭斯從了望台上探出腦袋,眉頭緊鎖地望著遠方:“船長!正前方三公裏處有不明物體,造型像是一艘破損的船隻。”


    “嗯?”克威夫握緊腰間別著的刀柄,“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克威夫話音剛落,正有人否定他的話語時,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穿透濃霧傳來。


    那悠揚的旋律哀傷又歡快,矛盾卻和諧,仿佛在講述一個跨越數十年的故事。


    聽到這音樂,整個霸王海賊團的海賊們頓時表情凝固,“這聲音……難道是……”


    “賓克斯的美酒?!”傑裏達克發出一聲驚叫,“這種地方越來越詭異了,竟然還有歌聲傳來,船長,我們快離開這兒吧!”


    “海賊的歌謠……”伐爾撒閉上眼睛,靜靜地欣賞著美妙的音樂,對於製造音樂的家夥他已經心裏有數了。


    音樂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一個沙啞卻富有磁性的男聲唱道:


    “將賓克斯的酒,送到我的身邊來~


    像海風一樣隨心所欲~


    浪濤之中漂泊的海賊們~


    鳥兒亦為之歌唱……”


    當奧沃洛德號穿過最後一道霧牆,眼前的景象讓所有船員都倒吸一口冷氣,一艘破敗不堪、長滿藤壺的三桅帆船靜靜漂浮在海麵上。


    一道修長的背影背對著他們,靜靜地站在這艘布滿歲月痕跡的甲板上,演奏著小提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死死地盯著這個藏身於詭異迷霧之中的身影,這道身影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情況,開始緩緩轉過身來。


    月光穿透霧氣灑在他的身上,那……那是一具活著的骷髏!


    空洞的眼窩之中仿佛蘊含著情感,它穿著整潔、考究的黑色禮服,頭上留著蓬鬆到極致的爆炸頭。


    “喲謔謔謔~真是稀客啊。”骷髏放下小提琴,彬彬有禮地朝著奧沃洛德號的方向鞠了一躬,“你們好,在下是倫巴海賊團的音樂家,布魯克,啊~雖然我隻有骨頭了,喲謔謔謔~”


    霸王海賊團頓時炸開了鍋。


    “骷、骷髏在說話?!”


    “我的天哪,真是見鬼了!它是在跟我們說話嗎?”


    “惡魔果實能力者吧!什麽惡魔果實能力者會長成這副樣子!?”


    伐爾撒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他輕輕一躍,瞬間跨越間隔兩船的大海,落在布魯克麵前,伐爾撒湊到這位高大的骷髏麵前,十分冒昧地仔細觀察起來。


    他能看到骷髏骨頭上密密麻麻的裂紋,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呃……”布魯克看著伐爾撒越湊越近,有些尷尬地往後仰了仰身子,“這位先生……”


    “霸王伐爾撒,霸王海賊團船長,”伐爾撒摘下帽子,“終於見到你了,倫巴海賊團的布魯克。”


    布魯克空洞的眼窩注視著伐爾撒,片刻後突然發出大笑:“喲謔謔謔~看來是我沉睡太久了,連‘霸王’這樣的大人物都不認識……”


    月光下,兩個不同時代的海賊相對而立,伐爾撒注意到布魯克旁邊放著一個破舊的音樂盒,裏麵斷斷續續地播放著歡快的音樂和笑聲。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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