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伐爾撒突然緊皺眉頭,坐在休息室的他回想起剛剛那些政府官員的製服,感到有些不對勁。


    “有什麽事嗎?船長?”全斯看了看他,問道。


    “那些政府官員的衣服不對,”伐爾撒眉頭緊鎖,突然恍然大悟,似乎想起了什麽,“那是cp9的製服!不能再耽擱了,世界政府的先遣部隊已經到了!”


    伐爾撒猛地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其他人看到船長焦急的表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也都立刻起身跟上。


    “馬上去找奧爾維亞,還有那什麽三葉草博士,爭取在海軍屠魔令到來之前撤離奧哈拉!”


    他們很快來到了全知之樹之外的廣場上,一眼就找到了正在與三葉草博士為首的眾位曆史學家激烈交談的奧爾維亞。


    “博士!我們的行為已經完全暴露在世界政府的目光下了!世界政府……要毀滅奧哈拉!”奧爾維亞的情緒波動很大。


    三葉草博士克洛巴聲音突然蒼老了十歲:“即使你說的是真的,奧哈拉上有數百名學者和無辜的居民,一夜之間,我們如何撤離所有人?”


    奧爾維亞的表情頓時變得無力,是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奧爾維亞,世界政府的人已經來了,我們必須做好撤離的準備了!”伐爾撒從遠處走來,他的聲音洪亮,讓人心底不自主的信服,“說實話,我們的船最多隻能帶走四十人以內的,而且必須是願意放棄一切成為海賊的人。”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憤怒的抗議聲。


    “讓我們放棄奧哈拉?不可能!”


    “全知之樹的藏書是千年積累,怎能棄之不顧?”


    “與其苟且偷生,不如堅守至死!”


    奧爾維亞看著周圍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她的同事、朋友、師長,每個人眼中都燃燒著不同情緒的火焰:憤怒、恐懼、決絕...還有對知識的執著。


    “安靜!”克洛巴舉起雙手,待喧嘩平息後轉向洛恩,“船長,感謝你的警告。但奧哈拉的學者們有自己的選擇。”


    “非常抱歉,三葉草博士,如果我們能來的早一點,或許會改變這一切的……”


    “這並不是你的錯,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抉擇。”


    “媽媽?”就在人群陷入寂靜之時,旁邊的紅木書架後方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小巧的腦袋,她瞪著晶瑩的大眼睛,用顫抖的聲音發出疑問的詞語。


    “羅賓……”奧爾維亞緊緊捂住嘴巴,在聽到那一聲“媽媽”的時候,她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母女二人已經六年沒有見過麵了。


    羅賓不斷思索著記憶裏那個模糊的麵孔,與眼前這個白發女子緩緩融合,六年的時光讓她幾乎忘卻了自己母親的樣貌,兩歲時候的她還無法體會離別的痛,她也同樣流出了淚水,二人緊緊相擁。


    三葉草博士看到這一幕,感到喉嚨發緊:“羅賓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奧爾維亞,帶著羅賓走吧……”


    “不!博士,我們一起走!”奧爾維亞嘶吼著。


    三葉草博士沒有回答,他的表情有些陰沉,隨後轉身朝圖書館內部走去。


    羅賓在奧爾維亞的懷中,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伐爾撒走上前拍了拍奧爾維亞的肩膀,對著三葉草博士的背影說道:“海軍將會發動屠魔令毀滅整個奧哈拉,我們可以帶走一部分最珍貴的文獻。”


    “保存知識的火種,等到有一天……世界準備好接受真相時。”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雷聲轟鳴。雨點開始砸落,打濕了每個人的肩膀和麵龐。沒有人移動,仿佛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隻是背景。


    克洛巴閉上眼睛,雨水順著他的皺紋流下,像是無聲的淚水。\"奧爾維亞,召集核心研究組的成員。我們需要...做出抉擇。\"


    圖書館內,氣氛凝重得幾乎令人窒息。數十位學者圍坐在長桌旁,桌上攤開著奧哈拉最珍貴的幾本手稿和拓片。羅賓被安排在隔壁的小閱覽室,由一位年長的女學者照看——奧爾維亞不想讓女兒看到大人們此刻的痛苦掙紮。


    “我們投票決定,”克洛巴的聲音沙啞,“誰走誰留。”


    “這太荒謬了!”古代兵器專家托雷斯拍案而起,“我們應該組織防禦,而不是像老鼠一樣逃跑!”


    “對抗屠魔令?”曆史學家瑪爾塔苦笑,“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十艘頂級戰艦,五位海軍本部中將,無差別炮擊直到島上再無生命跡象!”


    “至少我們可以死得有尊嚴!”


    “死亡沒有尊嚴,隻有永恒的沉默。”全斯——這位霸王海賊團的參謀輕聲說,“活著的人才能講述故事。”


    爭論持續了整整兩小時。奧爾維亞坐在角落,看著這些她敬重的人們為生死抉擇而爭吵。最終,克洛巴提出了一個折中方案。


    “年輕學者離開,”他宣布,聲音中帶著不容反駁的決斷,“四十歲以下,身體健康,研究領域與曆史正文直接相關的優先。年長者留下...保護圖書館直到最後一刻。”


    “這不公平!”幾位年輕學者喊道。


    “公平?”克洛巴苦笑,“當世界政府決定抹殺一個島嶼時,誰跟我們談公平?知識需要傳承,年輕人有更多時間繼續研究。這是最理性的選擇。”


    投票結果出爐:二十三位學者將隨\"霸王海賊團\"離開,其餘人選擇留下。奧爾維亞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撤離名單上,卻沒有絲毫喜悅。


    “我不走。”她突然說,聲音清晰而堅定。


    所有人都轉過頭來。克洛巴皺起眉頭:“奧爾維亞,這種局麵下容不得你反對,你是最優秀的古代文字專家之一,你的研究——”


    “我的女兒羅賓會跟你們走。”奧爾維亞打斷他,雙手緊握成拳止住顫抖,“她比我更聰明,記憶力驚人,已經能解讀部分曆史正文。而我...我要留下幫助銷毀敏感資料,不能讓世界政府得到它們。”


    閱覽室的門被輕輕推開,羅賓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沒人知道她站在那裏聽了多久。


    “媽媽...你不要我了嗎?”女孩的聲音細如蚊蚋,卻像利劍刺入每個人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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