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笑了笑:“行走江湖,總要會些生存的本事。”


    完顏萍一邊小口吃著烤魚,一邊偷偷觀察楊過。


    火光下。


    他正細心地幫公孫綠萼挑出魚刺。


    又給程英遞上水囊,舉手投足間透著說不出的溫柔。


    這與白日在破廟中那個玩世不恭的楊大哥判若兩人。


    “楊大哥......”


    完顏萍猶豫著開口:“你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好?”


    楊過手上動作一頓,抬眼看向她:“有嗎?”


    “教我武功,開導我,現在還.....”


    完顏萍晃了晃手中的烤魚,眼中滿是感激。


    在完顏萍的眼中。


    對自己好也就隻是如此了。


    然而。


    在楊過的眼中。


    這些不過隻是與程英,公孫綠萼她們之間習以為常的小事。


    楊過輕笑一聲:“不過是順手為之,你若真想謝我...”


    他忽然湊近,壓低聲音道,“以後別再說我是好人了。”


    “啊?為什麽?”


    完顏萍先是一愣,緊接著好奇的問道:“楊大哥,那.....那以後我叫你什麽呢?”


    程英率先反應過來:“叫壞蛋!一個喜歡騙姑娘的壞蛋!”


    “對對,是大壞蛋!”


    公孫綠萼也跟著起哄:“我就是被他從絕情穀裏麵騙出來的!”


    不是。


    這也能編排我?


    你自己從絕情穀裏麵偷偷跑出來。


    吵著鬧著要跟著我。


    現在鍋全扣我腦袋上了?


    楊過佯裝惱怒:“好啊,你們三個合起夥來編排我?”


    說著。


    他作勢要去搶她們手中的烤魚。


    三女笑著躲閃。


    一時間歡聲笑語回蕩在寂靜的夜色中。


    完顏萍笑著笑著,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她已經記不清上次這樣開懷大笑是什麽時候了。


    火光映照下。


    她看向楊過的眼神中。


    不自覺地多了幾分崇拜和依戀。


    夜深了。


    篝火漸漸微弱。


    程英和公孫綠萼已經靠著樹幹沉沉睡去。


    完顏萍卻還睜著眼睛。


    望著滿天繁星出神。


    “睡不著?”


    楊過的聲音突然從身旁傳來。


    完顏萍輕輕“嗯”了一聲,猶豫片刻,低聲道:“楊大哥,我......我以後能一直跟著你嗎?”


    楊過望著星空,沒有立即回答。


    夜風吹拂著他的長發.


    月光為他鍍上一層銀色的輪廓。


    “江湖路遠......”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跟著我未必是好事。”


    “我不怕。”


    完顏萍堅定地說。


    楊過轉頭看她,少女的眼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


    他忽然笑了:“隨你吧,不過......”


    他指了指已經睡著的程英和公孫綠萼:“她們倆當初也是這麽說的。”


    完顏萍順著他的手指看去。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夜風輕拂。


    篝火最後的火星在空中飛舞。


    如同散落的星辰。


    完顏萍終於抵不住困意,靠著樹幹沉沉睡去。


    朦朧中。


    她感覺有人輕輕為她披上了一件外衣,那熟悉的清冽氣息。


    讓她在夢中也不自覺地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


    幾日的奔波後,襄陽城高大的城牆終於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戰事暫歇。


    城門處的守衛比往日鬆懈了不少。


    但城牆上斑駁的箭痕無聲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的激戰。


    “終於到了。”


    楊過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完顏萍好奇地打量著這座聞名已久的城池。


    隻見街道上行人稀疏,不少店鋪門窗緊閉。


    偶有百姓匆匆走過。


    臉上仍帶著戰後的驚惶。


    程英輕聲道:“比起上次來,城裏人氣倒是恢複了些。”


    楊過點點頭:“至少街上有人走動了。”


    說話間。


    她領著三女穿過幾條街巷,來到一座氣派的府邸前。


    朱漆大門上“郭府”兩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過兒回來了?”


    一個清亮的女聲從院內傳來。


    隻見黃蓉一襲淡黃羅衫,快步迎了出來。


    她身後。


    郭靖沉穩的身影也隨之出現。


    “郭伯母,郭伯伯。”楊過拱手行禮。


    郭靖拍了拍楊過的肩膀,眼中滿是欣慰:“此行可找到周伯通前輩?”


    楊過點頭:“幸不辱命,不僅找到了,還把他送回了終南山。”


    黃蓉眼中閃過喜色:“終南山那邊情況如何?”


    “全真教已重開山門,蒙古兵退去了。”


    楊過答道,隨即側身介紹道:“這是完顏萍姑娘,路上遇到的。”


    “見過黃幫主,郭大俠!”


    完顏萍連忙上前行禮。


    黃蓉打量著她,忽然笑道:“好俊俏的姑娘,過兒,你這趟出門,倒是又帶回來一個妹妹。”


    楊過尷尬的撓了撓頭,正要解釋。


    郭靖已經正色道:“都別站在門口了,進屋說話。”


    步入廳堂,黃蓉吩咐下人備茶。


    完顏萍拘謹地坐在末座,偷眼打量著這位名滿天下的郭大俠。


    隻見他濃眉大眼,氣度沉穩,與想象中威風凜凜的大俠形象略有不同,反倒像個樸實的莊稼漢!


    “蒙古雖然暫時退兵,但遲早會卷土重來。”


    郭靖沉聲道:“過兒,你這次回來得正好。襄陽需要人手。”


    楊過點頭:“郭伯伯放心,我既然回來了,自然會盡一份力。”


    黃蓉給眾人斟茶,目光在完顏萍身上停留片刻,忽然問道:“完顏姑娘是金人後裔?”


    完顏萍手一抖,茶水險些灑出。


    楊過接過話頭:“是,不過家國恩怨,她已經放下了。”


    黃蓉意味深長地看了楊過一眼,沒再多問。


    倒是郭靖爽朗一笑:“江湖兒女,何必計較出身,既然來了,就是自己人。”


    當晚。


    郭府設宴為楊過接風。


    席間,黃蓉有意無意地提起:“芙兒前些日子還念叨你呢。”


    楊過默默點頭:“我明白了!”


    在郭府這邊交代完事情了之後。


    楊過自然得返回自己的楊府了。


    剛推開楊府的大門,迎麵便是一陣香風襲來。


    隻見李莫愁一襲紫衣當先而立,笑吟吟道:“可算回來了。”


    “楊大哥!”


    陸無雙和郭芙異口同聲地喊道,一個活潑,一個矜持,卻都掩不住眼中的歡喜。


    小龍女站在稍遠處,白衣勝雪。


    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但眸中的溫柔卻比誰都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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