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九陽神功護體,九陰真氣順著經脈驟然爆發。


    裘千仞隻覺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湧來。


    壯碩身軀頓時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轟隆!”


    磚牆崩塌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裘千仞整個後背嵌入三尺厚的照壁,青磚碎塊嘩啦啦砸落,轉眼將他半埋在廢墟裏。


    煙塵彌漫中。


    隱約可見牆體上留下個清晰的人形凹坑。


    邊緣處還有龜裂的紋路向四周延伸!


    “慈恩!”


    段智興雪白長眉劇烈顫動,瞬息間飄至廢墟前。


    枯瘦的手指撥開碎磚時,袈裟袖口沾滿了灰土。


    老和尚看著徒弟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合十的雙手微微發抖:“阿彌陀佛.....為師不是再三告誡,不可再造殺孽.....”


    “師.....父.....”


    裘千仞麵如金紙,鐵鑄般的身軀此刻竟在細微抽搐。


    他掙紮著想抓住段智興的衣角,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那女人.....她身上.....有蛇.....紅色的蛇.....在咬我腦子.....”


    話音未落又噴出一口血沫。


    將灰白胡須染得猩紅刺目。


    楊過居高臨下的看著裘千仞。


    這模樣。


    和現代的癮君子相差無二。


    當然。


    比起裘千仞。


    楊過更加心疼自己的房子。


    對了一掌,地麵裂開。


    一掌推出,裘千仞直接砸了牆壁。


    娘希匹。


    這可是老子的家啊!


    剛買的!


    知道花了多少錢嗎?


    楊過氣的牙癢癢。


    可瞧著一燈大師這副清貧的模樣。


    料想也拿不出錢財。


    賠償不了。


    無奈之下,楊過隻能道:“一燈大師,這是怎麽回事?”


    段智興麵露苦色:“老衲帶慈恩雲遊四方,本欲化解他心中戾氣,不料路過此地時,他突然狂性大發,衝入貴府便要殺人...”


    程英此時也已趕到李莫愁身邊,關切地問道:“李姐姐,你沒事吧?”


    李莫愁搖搖頭:“我沒事。這瘋和尚突然闖進來,見人就打,若非我及時阻攔......”


    她沒有說下去。


    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楊過聽罷。


    眉頭微皺,目光在一燈大師和裘千仞之間來回掃視。


    他忽然道:“一燈大師,你這弟子闖我府邸,出手便要殺人,你就隻是在一旁說教?而不是出手阻攔?”


    莫說如今的情況了。


    原著裏麵亦是如此。


    裘千仞一股腦的殺殺殺。


    反倒是一燈大師,不停的阿彌陀佛。


    段智興雙手合十,神色悲憫:“楊施主,慈恩雖入魔障,但終究是老衲弟子,他若執意要殺,老衲也隻能以佛法渡他,若渡不了......那便是他的劫數。”


    “劫數?”


    楊過瞥了他一眼,換做尋常他必定一笑了之,看看熱鬧就行了。


    可眼下。


    破壞的是自己的房子,打的是自己的老婆。


    所有事情都發生在自己身上。


    楊過又豈能因為一句入了魔障而被打發了?


    他道:“一燈大師,若今日我夫人實力不濟,豈不是已經死在你弟子手裏?到時候,大師是不是還要念一句''阿彌陀佛,此乃命數''?”


    段智興沉默片刻,歎息道:“楊施主,老衲並非此意......”


    “那你是什麽意思?”


    楊過打斷他,語氣漸冷:“你這弟子瘋瘋癲癲,見人就殺,你不加以約束,反倒任由他胡作非為?今日是撞上我楊府,若換做普通百姓家,無法與之抗衡,豈不是滿門皆滅之後?你再來一句阿彌陀佛此乃命數?”


    段智興被問得無言以對。


    蒼老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愧疚。


    裘千仞此時仍半埋在磚石之中,神誌不清地喃喃自語:“殺......殺......”


    楊過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段智興,語氣譏諷:“大師,你這''慈悲為懷''的佛法,倒是方便得很,弟子殺人,你隻需念經,反正死的不是你,對吧?”


    段智興麵色微變,終於露出一絲苦楚:“楊施主,老衲......”


    “夠了。”


    楊過抬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冷冷道:“大師,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計較,但你這弟子,必須帶走,若再有下次......”


    他目光一寒。


    手中光芒一閃,玄鐵重劍忽然出現,“錚”地一聲被楊過插入地麵。


    劍氣激蕩。


    震得四周磚石微微顫動。


    “就別怪我楊過不講情麵了!”


    段智興深深看了楊過一眼。


    最終長歎一聲。


    彎腰將裘千仞從廢墟中扶起!


    “是老衲管教不嚴,給楊施主添麻煩了。”


    楊過不再多言,隻是轉身走向李莫愁,伸手輕輕撫過她袖口被掌風撕裂的痕跡,低聲道:“傷著沒有?”


    李莫愁搖頭,眼中卻帶著一絲複雜之色:“我沒事......隻是我想不明白,一燈大師為何帶著這樣一個家夥?”


    楊過望了一眼一燈大師的方向:“一燈大師可是有苦吃了,佛法雖慈悲,可渡不了惡人。”


    段智興扶著裘千仞,步履沉重地走向院門。


    臨出門前。


    他回頭看了一眼楊過,欲言又止。


    最終。


    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搖了搖頭。


    帶著滿身塵土的裘千仞。


    消失在暮色之中!


    .............


    翌日清晨。


    程英正在院中清掃昨夜打鬥留下的碎石。


    忽聽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她抬頭望去,隻見黃蓉一襲淡黃羅衫,正站在門前!


    “郭伯母?”


    程英連忙放下掃帚迎上前去。


    黃蓉微微一笑:“英兒,過兒可起身了?”


    程英剛要回答,楊過的聲音已從內院傳來:“郭伯母親臨,侄兒豈敢貪睡?”


    話音未落。


    他已大步走來。


    衣袍整齊,顯然早已起身多時。


    三人來到正廳,程英奉上清茶。


    黃蓉輕抿一口,笑道:“芙兒可還安好?”


    “還在睡呢。”


    楊過朝著黃蓉回答道:“昨夜受了些驚嚇,睡得晚了些。”


    黃蓉點點頭,目光轉向楊過:“聽聞你與一燈大師起了些齟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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