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這一身恐怖的武學造詣。


    已經到了讓她都瞠目結舌的程度。


    且不論達爾巴,金輪法王了。


    就連歐陽鋒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可是五絕啊!


    雖說歐陽鋒瘋瘋癲癲,遇強則強。


    還有楊過這家夥耍了陰招。


    可說到底。


    那也是勝了對方。


    你就說贏沒贏吧!


    目睹這一幕了之後。


    李莫愁也是意識到。


    自己苦苦追求的一切。


    在楊過的麵前。


    看起來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關鍵是。


    一身本事也就罷了。


    天賦還這麽強悍。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頓了頓之後,李莫愁繼續道:“楊過,我的意思是說....古墓派可不適合你....你是從外麵而來,見識過外界的繁華,花花綠綠,相比之下,古墓派的清貧,與你格格不入!”


    她曾經以為。


    自己這一生最大的執念,就是得到玉女心經。


    彌補古墓派武功的缺憾。


    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可如今,她站在楊過麵前,看著他那一身遠超古墓派武學的造詣。


    忽然覺得。


    自己苦苦追求的東西。


    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重要。


    更重要的是。


    在楊過的影響下,就連一向清心寡欲的小龍女。


    也開始對外麵的世界產生了好奇。


    李莫愁微微垂眸,心中思緒翻湧。


    她想起自己剛來古墓時,小龍女曾說過:“師姐,古墓派講究清修避世,不問紅塵。”


    可如今呢?


    小龍女會跟著楊過一起下山。


    會學著品嚐街邊的糖葫蘆。


    甚至會在楊過逗她時,露出淺淺的笑意。


    李莫愁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曾經為了玉女心經不惜與師妹反目,甚至想要強取豪奪。


    可現在,她忽然發現。


    真正改變古墓派的。


    不是她李莫愁,而是楊過這個“外人”。


    這也是她為什麽會說古墓派與楊過格格不入的原因!


    楊過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哦?李道長這是在下逐客令?怎麽,這就不允許我待在古墓派了?”


    “我可沒這個意思....”


    李莫愁別過臉去,聲音低了幾分:“我隻是覺得,你這樣的人,根本過不了古墓派這種苦修的日子,沒必要遷就我們。”


    小龍女聞言,她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師姐,你的意思是說....過兒他沒辦法和我們一起一直待在古墓派是嗎?”


    小龍女的話音落下,山間的風似乎也靜了一瞬。


    李莫愁沉默片刻,終於緩緩點頭:“師妹,你明白就好。”


    她的目光落在遠處,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寞:“楊過和我們不一樣......他終究是要離開的。”


    小龍女怔怔地望著她,清澈的眼眸中泛起一絲波瀾。


    她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古墓派的清修生活,對楊過而言,確實太過枯燥。


    他生性跳脫,喜歡熱鬧,向往江湖的快意恩仇。


    又怎會甘心永遠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古墓裏?


    一想到要和楊過分別。


    這個念頭讓小龍女的心微微一緊。


    楊過察覺到氣氛的變化,連忙笑著擺手:“喂喂,你們怎麽一副我要立刻跑路的樣子?我可沒說要走啊!”


    李莫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現在不走,不代表以後不走。”


    楊過挑眉:“李道長,你這是在替我決定未來?”


    李莫愁輕哼一聲:“我隻是實話實說。”


    她語氣忽然低沉了幾分:“楊過,你捫心自問,你真的能一輩子待在古墓嗎?”


    楊過張了張嘴,一時竟無法反駁。


    其實,楊過對自己也是有著深深的了解。


    自己是注定了他無法像古墓派的人那樣,與世隔絕,清心寡欲。


    江湖那麽大,自己豈能不去看看?


    小龍女看著他的表情,心中已然明了。


    她輕輕垂下眼眸,聲音依舊平靜,卻透著一絲淡淡的悵然:“過兒,師姐說得對......你不屬於這裏。”


    楊過心頭一緊,連忙上前一步:“龍姑娘,我......”


    小龍女搖了搖頭,打斷了他:“沒關係,我理解的。”


    李莫愁的本意,隻是提醒一下師妹。


    莫要讓感情牽絆太深。


    作為“過來人”。


    自己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可是。


    此刻在見到小龍女強顏歡笑的樣子。


    她卻忽然有些後悔。


    自己雖然失敗了。


    但也不能左右小龍女的人生。


    畢竟。


    她的這一輩子。


    才剛剛開始!


    就在李莫愁不知所措的時候。


    小龍女忽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做出決定:“師姐....你說過兒不適合待在古墓.....你是對的....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處理.....你看這樣如何....我隨過兒一起下山吧....”


    “唉?”


    李莫愁頓時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師妹,你.....你不是還要守古墓嗎?”


    “古墓就我一個人,沒必要守。”


    小龍女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而且裏麵機關重重,外人進不去的。”


    李莫愁一時語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可這是祖師婆婆定下的祖訓啊!”


    小龍女低下頭,聲音弱弱的道:“現在古墓派,我最大吧.....”


    “我.....我還在你麵前呢!”


    李莫愁反駁道:“我是你師姐!”


    “你被逐出師門了。”


    小龍女輕飄飄地補上一刀。


    這一刀來得猝不及防。


    李莫愁隻覺得胸口一悶。


    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是啊。


    她早就不是古墓派的人了。


    哪還有資格談什麽組訓?


    楊過笑道:“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看著小龍女。


    明明一副弱勢群體的模樣。


    偏偏說出來的話句句紮心。


    李莫愁氣得直跺腳:“師妹!你...你這是要違背祖訓嗎?”


    小龍女歪了歪頭,一臉無辜:“我隻是換個地方住,怎麽就是叛出師門了?而且....我想和過兒在一起.....”


    李莫愁自然知道小龍女對於楊過的心意。


    隻是。


    沒有想到。


    小龍女居然會為其走到這樣的地步。


    不過。


    昔年的自己。


    何嚐不是如此呢?


    “師妹,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李莫愁道。


    “我覺得我沒變啊.....”


    小龍女回答道。


    她轉頭看向楊過,眼中泛起溫柔的笑意:“不過,也是因為過兒,這才讓我知道了外麵的世界也很美好.....”


    回想起這幾天在外麵的經曆。


    小龍女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容。


    李莫愁看著小龍女的樣子,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未曾想到。


    祖師婆婆她們苦心孤詣想要守護的古墓派傳統。


    居然毀在了自己和小龍女的身上。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就是旁邊那個笑得一臉欠揍的小混蛋!


    “很好笑嗎?都是你!!”


    李莫愁咬牙切齒的瞪了楊過一眼。


    “me?”


    楊過則是無語,怎麽就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雖然道理是這樣沒錯。


    但你也不至於直接點出來吧?


    李莫愁有些後悔拋出這個話題了,怎麽連小龍女都要跟著楊過跑了?


    想到這裏,她兩手叉腰:“你們一個兩個都要走是吧?那我...”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如果連師妹都走了。


    那她李莫愁豈不是又要變成孤家寡人了?


    楊過敏銳地察覺到她的遲疑,立刻湊上前笑嘻嘻地說:“李道長,這不正合你意嗎?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古墓派的傳承嗎?現在它是你的了!”


    李莫愁低下頭:“那....那我吃什麽?”


    這陣子以來。


    隨著楊過廚藝越發越精進。


    莫說是路邊的小攤了,就連酒館旅店裏麵的夥食都“食之無味”。


    屬於口味被“養刁”了的那種。


    這會兒要是讓自己回去“風餐露宿”。


    每日“露水”與“蜂蜜”為食。


    這誰吃得下去?


    “所以說,你就是想要白嫖一個廚子了?”


    楊過盯著她道。


    “什麽是白嫖?”


    李莫愁不解其意。


    雖然隱隱約約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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