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靈兒與父親被帶到一間伢行門口,門還沒有進就被一群人圍了上來。


    “老爺買我吧。”


    “老爺買我們吧。”


    “老爺我什麽都能幹,您就發發善心把我買了吧。”


    突然有一中年人跪在兩人麵前說“求老爺、小姐買了小的一家吧,否則小的一家就沒有活路了。”


    正在上官靈兒與父親不知所措的時候,伢行走出來幾個打手,開始驅趕他們身前的人。


    “去去去,竟然敢在我們門口搶生意。”


    “都給我滾。”


    一個小女孩跑上前來擋在中年人身前,大聲說“你們別打我爹,別打我爹。”


    中年忙護住女兒說“小的這就走,這就走。”


    一人剛想動手,上官靈兒阻止道“不過是個小孩子,何必動手?”


    一個掌櫃模樣的人走上前來,示意打手們離開,看向眾人說“莫掌櫃在下恭候多時,莫掌櫃請。”


    “劉掌櫃這就是我的東家姓上官,今日東家想在您這買些人,沒想到門都沒有進去,就被這些人給圍了。”


    “都是在下的錯,他們都是逃難來的難民,實在是生活不下去了,這才自賣自身的,卻又不想一家人分開。


    我這人心軟讓他們在我這門口,看有沒有人買下他們,我這伢行裏麵已人滿為患,實在是容納不下這麽多人了。”


    “劉掌櫃帶路吧。”


    “莫掌櫃請,上官東家請。”


    上官靈兒走在幾人身後,心想“這劉掌櫃心眼還不壞。”


    上官靈兒轉頭看向剛才的那個小姑娘,這小姑娘倒是挺有趣,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眼神中卻透著倔強。


    眾人跟著劉掌櫃進入伢行,劉掌櫃將大家帶到一個大廳,對身邊的人吩咐道“還不上茶。”


    不一會有人端來了茶水,劉掌櫃看向上官雄說“不知上官東家想挑選什麽樣的人,不妨告知在下,在下好帶人來給東家您挑選。”


    “這次買的人可能會有些多,劉掌櫃不妨多帶些人來給我挑選一下。”


    劉掌櫃一聽便知道是大買賣來了,忙說“來人將人帶上來給上官東家挑選。”


    不一會一群人來到大廳,劉掌櫃讓他們每十人為一排,走上前來讓人挑選。


    上官雄將挑人的任務交給了女兒,上官靈兒對這種像挑貨物一樣的挑選人不是十分讚成,可在封建社會中人口買賣是很正常的。


    有時候甚至這人命還不如貨物值錢,被挑選的人都恭敬的站在大廳裏麵,上官靈兒走上前去從他們身邊走過。


    劉掌櫃沒有想到這次做主的會是眼前這個小姑娘。


    上官靈兒走了一圈,選了幾個做粗活的婆子,又選了十五個十幾歲的小廝。


    對於上官靈兒選擇那些婆子,劉掌櫃倒也沒有說什麽,現在伢行裏麵人滿為患,他巴不得把這些婆子都甩出去。


    劉掌櫃看上官靈兒不再選人,忙說“姑娘不妨多選些人,我與莫掌櫃是舊識,一定會給姑娘和東家一個滿意的價格。”


    “劉掌櫃這裏恐怕不止這麽些人吧?”


    “姑娘是想買什麽樣的人?”


    “你這有識字的姑娘嗎?”


    “有,隻不過價錢可能會高一些,我這還有會畫畫的、會唱小曲的、會跳舞的小姑娘,隻要姑娘想要,我這什麽人都有。”


    “我隻要口齒清晰、略識些字、愛幹淨、幹活勤快的,至於那些會畫畫、唱曲的、跳舞的小姑娘就不必帶上來了。


    我不過是想挑選一些進身伺候人小丫鬟,年紀不要太大,最主要的是能伺候好主子,長相不必太好,看著順眼就行。”


    “我懂了。”


    很快有一些十二、三歲的姑娘被帶上來,這些姑娘們都低著頭,長相也比較普通。


    “你們都聽好了,都警醒著點若敢驚擾了我的客人,仔細我扒了你們的皮。”


    “是。”


    劉掌櫃看向上官靈兒說“請姑娘你挑選。”


    上官靈兒對著這些姑娘們說“我家也不是什麽大戶人家,又在鄉下居住,若不願意去鄉下的,你們可以站出來。”


    姑娘們都不敢動,上官靈兒又說“你們把手抬起來手掌朝上。”


    姑娘們都一一照做,上官靈兒在她們麵前走了一圈,把那些細皮嫩肉的都除開,反而是那些手上有老繭的被留下來。


    接著上官靈兒又從剩下的人中,挑選出十五個丫頭,看向其中兩個姑娘問“你們二人識字嗎?”


    一人說“奴婢學過《女則》,識得上麵的字。”


    “女婢也識得《女則》上麵的字。”


    “你們二人叫什麽?”


    “請主子賜名。”


    “請主子賜名。”


    劉掌櫃看向上官靈兒說“姑娘請放心,我這裏的姑娘,都是身家清白之人,他們的籍契都在伢行。”


    “今日我就信劉掌櫃一回,爹今日我們就先買這些人吧,等以後我們再來挑選。”


    “行,劉掌櫃這些人需多少銀子?”


    “上官東家爽快,你我初次打交道,我與莫掌櫃又是舊識,這些丫鬟十兩銀子一人。


    那些小廝每人八兩,那幾個粗使婆子就當我送給上官東家的了。”


    上官靈兒心想“人命這麽不值錢嗎?盡然還抵不過一畝上好的水田值錢?”


    莫掌櫃開口道“劉掌櫃我記得這丫鬟前些日子不是還賣十五兩一個嗎?怎麽這些日子還降了?”


    “這不城內難民越來越多,賣身的人也增多了不少。


    我這裏也收了不少的人,這些人賣身的時候便宜,我自然賣得就便宜了些。”


    “原來如此。”


    莫掌櫃看向上官雄說“東家、二小姐,劉掌櫃這裏奴隸價錢還算公道,主子看是否還要到其他地方去看看?”


    上官雄拿出銀票說“不必去別處了,老莫這些人先找個客棧安置,後日我們回莊的時候,再把他們帶走。”


    “是東家。”


    劉掌櫃一直眾人送到大門處,看向眾人說“上官東家請放心,這些人的籍契一辦妥,我立馬把他們的籍契送到府上。”


    “劉掌櫃辦事我自然放心,如此我們就先行離開了,多勞劉掌櫃費心。”


    “好說、好說。”


    上官靈兒等人準備要離開,卻在伢行的大門旁,看到了剛才那個倔強的小姑娘和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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