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護士長給老太太量血壓,一連測了兩次,血壓都偏高。


    “老夫人,您今天吃降壓藥了嗎?血壓不正常,要是這樣的話,您又得住院了。”護士長有些擔心地問。


    陸老夫人臉色不悅,拿出手機說:“我沒事,你先出去吧,我打個電話就好了。”


    護士長猶豫,陸老夫人更加不高興,直接讓管家把人請出去了。


    她戴上老花鏡馬上給小兒子打電話,嘴裏念念有詞:“一個兩個都膽大包天,真當我老太太糊塗了……”


    話音未落,那邊已經接通,陸君堯直接道:“媽,我到醫院了,很快上樓,您在做檢查了嗎?”


    “君堯,你——”陸老夫人正要興師問罪,突然想到林晴語的話,又遲疑了。


    她剛到醫院來,如果現在就質問,那兒子肯定會猜到是醫院裏的誰跟她說的,那就把人家林醫生出賣了。


    所以,現在不能問。


    她壓了壓情緒,隻能另外找理由發泄:“我還是不是你媽?成天不回家就算了,連我生病來醫院你都不露麵,老話說有了媳婦忘了娘,還真是沒說錯。”


    陸君堯正在電梯裏,聽老太太故意為難,笑了笑吊兒郎當地說:“不是您成天催著我們要孩子嗎?我去找老婆您又抱怨,那要我怎麽做才行?”


    陸老太太正生氣這事,沒想到兒子還哪壺不開提哪壺,當即更氣!


    可有不能拆穿。


    她頓了頓隻好罵:“你不是有病嗎?病沒治好,光找老婆有什麽用!”


    陸君堯繼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邊治病一邊試試,萬一運氣好呢。”


    “……”陸老夫人語塞。


    陸君堯很快上樓,來到貴賓室看望老太太。


    可陸老夫人一看到他,就想到他被一個遠遠配不上的女人迷惑住,還撒謊欺騙全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護士長有點緊張,見他進來連忙匯報:“陸教授,老夫人的血壓有點高,測了幾次都這樣。”


    陸君堯眉心一壓,看向母親詢問:“降壓藥您吃了沒?”


    陸老夫人沒回答,卻火大地趕人:“你走你走,我看到你就血壓高。”


    “……”陸君堯很是無語,“這一大早的,誰惹您生氣了?”


    “除了你還能有誰,走走走,看著心煩礙眼。”老太太連連趕人。


    陸君堯等會兒有台手術,確實也沒有多餘時間陪伴,見狀隻好點點頭。


    “那行,我先去忙了,您慢慢做檢查。”他叮囑了護士長一些注意事項,先行離開了。


    剛出去帶上門,手機響起。


    他取出手機接通:“喂,大哥。”


    “君堯,媽到醫院了嗎?檢查怎麽樣?”這兩天陸戰廷正在外地出差,知道老母親今天複查身體,來電詢問。


    陸君堯說:“剛開始檢查,老太太一早不知哪兒來的火,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陸戰廷笑了笑,“可能是跟老頭兒拌嘴了,長輩年齡大了就跟小孩子一樣,你別放心上就行了。”


    “當然,我還能跟她計較不成。”陸君堯隨意回了兩句,兩兄弟都忙,隨即掛斷。


    回到科室,陸君堯很快換衣服,前往手術室。


    林晴語坐在自己位置上,見陸君堯進去更衣室出來就走了,全程沒有任何異樣,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既覺得鬆了口氣,又有點小小失落。


    陸老夫人做完體檢,陸君堯還沒下手術台。


    護士長又給老太太重新量了血壓,總算恢複正常。


    “老夫人,現在出的檢查報告都沒問題,還有兩項心髒檢查的,要等下午才出結果,到時候我們直接跟陸教授溝通。您這血壓正常了,早上那會兒可能是情緒波動,以後還是要注意下,別生氣,別動怒。”


    護士長叮囑了一堆,親自送老太太離開。


    不料一行人等電梯時,正好又偶遇林晴語。


    “老夫人,您做完檢查了?”林晴語禮貌地打招呼。


    陸老夫人之前看到她,還有做媒的心思,現在想法變了,隻覺得遺憾。


    這麽好的姑娘,怎麽就不是自己家的呢。


    “嗯,做完了,今天謝謝你。”老夫人在心裏感慨,麵上客氣著。


    她雖有那想法,但不至於荒唐。


    畢竟兒子現在有家室,就算要另謀對象,也得在結束這段婚姻後。


    陸君堯出手術室已經是中午。


    他回到科室先給老宅去了通電話。


    是陸老先生接起的。


    “你媽早就回來了,在屋裏躺著,中午你姐過來陪著她,還沒走。”


    得知老太太有人陪伴照料,陸君堯就放心了,但臨掛電話時想起一事:“您少惹媽生氣,兩個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什麽看不開的?我媽今天氣得血壓升高,把護士都嚇著了。”


    陸老先生聽得一頭霧水,“我幾時惹她生氣了?這個家裏,誰敢惹她生氣?”


    陸君堯以為老頭是嘴硬不肯承認,也不想繼續爭辯,隻囫圇安撫了幾句,掛斷電話。


    ————


    顧傾城搬出學校住後,日子清靜了許多。


    隻是苦了陸醫生,每天來回通勤兩個多小時。


    又在圖書館奮鬥了一天,傍晚時分,許落顏給她打來電話,兩人約在離圖書館最近的食堂見麵。


    打飯後坐下,許落顏歎息了一聲,“哎,最近過得太艱難了,我吃了飯還要去醫院。我小姨昨天回去了,現在請了護工照顧,晚上我得陪夜。”


    顧傾城知道她不容易,隻能多安慰幾句,加加油打氣。


    許落顏抬頭看她,因為趕時間,說話語速都快了,“我找你是想問問,你覺得我怎麽感謝那位周先生?周末請他吃飯可以嗎?當然,還有你跟陸醫生一起。”


    畢竟那晚,是閨蜜夫婦跟周先生一起救了她。


    顧傾城說:“我跟陸君堯就不必了,你請周少就行。”


    她想著閨蜜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哪怕一頓飯錢在龐大的醫藥費麵前不算什麽,可總歸能省就省。


    “那怎麽行!你們不去,人家一個人肯定也不會來,我也不好意思啊。”


    年輕男女單獨吃飯,別人還以為是約會呢。


    說到不好意思,顧傾城突然好奇,“顏顏,你對周伽南印象怎麽樣?”


    許落顏手裏的勺子一頓,麵露不解:“什麽意思?”


    顧傾城猶豫了下,想到陸君堯說他倆不是一路人,又覺得還是算了。


    可許落顏看著她的臉色明白過來,眼眸露出驚訝,“難道你想撮合我跟那位周少……”


    “呃……”顧傾城沒有否認,訕訕一笑,“我確實有想過,周伽南條件挺好的,除了前任有點多,沒什麽缺點了。我是想著……你不也一直被許家逼著相親嗎?那你若是有了男朋友,他們自然放過你了。”


    提到許家,許落顏臉色憤慨,利落決絕地道:“我跟他們撕破臉了,不會再去相親。”


    顧傾城深表讚同:“嗯,確實應該,你父親那晚逼你喝酒,任由你醉酒離開,簡直禽獸不如!”


    “現在這事鬧大,孫家前兩天就找到許家了,想讓我接受調解,這樣孫少可以從輕處罰,但我沒答應,又跟許家吵了一架。”提到這事,許落顏還覺得氣憤難平。


    刑事犯罪,孫家居然還想著擺平,她雖然缺錢,也絕對不做這種罔顧正義的事。


    閨蜜所經曆的這些,顧傾城幾乎全都經曆過一遍了。


    她能感同身受,也對閨蜜充滿同情。


    “斷絕關係也好,省得一跟他們接觸就糟心,反正阿姨這邊治病需要多少錢,你跟我說,算我借你的,以後連本帶息還給我就行了。”


    顧傾城知道閨蜜不好意思一直麻煩她,隻好說這錢要連本帶息地還。


    果然,許落顏接受度高了不少,“好,等我有需要就找你,以後連本帶息還你。”


    “嗯。”


    “至於你說周少的事……我知道他條件挺好,可就是這樣,人家未必看得上我呀,我這一堆亂攤子,有點腦子的都繞道走。”


    顧傾城歎息一聲,也是……


    她知道閨蜜的性格,也是獨立好強的,讓她在這種時候去找個男人當靠山,她彎不下那脊梁。


    “不過你先幫我約下周先生,不管怎樣,人家救了我,當麵答謝是必須的。”


    “嗯,我等會兒問問他電話,發給你。”


    吃完飯後,顧傾城跟自家男人問了周少的電話,發給閨蜜。


    “等我跟周先生約好,你也來,一定要來!”許落顏趕著去醫院,站起身後還在強調。


    顧傾城想起閨蜜曾經陪自己去請陸君堯吃飯時,到場後找了個借口開溜,留下她跟陸君堯“單獨約會”,隨之靈機一動。


    “行吧,那我陪你一起。”到時候,她也可以找個借口逃之夭夭。


    不管他倆有沒有戲,起碼先創造條件試試。


    兩人一起走出食堂,繼續閑聊著。


    食堂對麵是個籃球場,這會兒正是球場最熱鬧的時候,裏麵此起彼伏的吹哨聲、擊球聲,還有歡呼聲。


    球場周圍有高高的鐵絲網護欄,隻有出入口因為學生進進出出,門是開著的。


    顧傾城跟許落顏剛經過,一個籃球突然像炮彈似的飛出來——


    許落顏隻來得及喊一句“小心”,就聽“砰”的一聲,籃球直直命中顧傾城的腦袋,把她砸得狠狠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被許落顏及時拉住。


    “傾城!傾城!”許落顏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扶住閨蜜,火大地抬頭吼道,“誰打球不長眼睛啊!把人砸傷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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