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顧灼華搖搖頭,緊抿著唇瓣,麵上不知不覺沾染上了一絲凝重之『色』,秀氣的雙眉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她想了想後問道:“沈大哥,你最近可有什麽消息?”


    “你想知道些什麽?比如?”沈敬言身體動了動,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


    “比如,朝堂之上的事。”顧灼華目光緊緊的盯著沈敬言問道。


    沈敬言一手拿著紙扇,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思索了片刻後搖搖頭攤手無奈道:“朝堂之上的事情,我雖然說也有一些消息,可重點並不在這上麵,最近也沒有收到什麽特殊的消息,怎麽?是出了什麽事嗎?”


    顧灼華搖頭“沒有什麽,是我這心中總覺得有一些不安,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所以便想向沈大哥求證一下。”


    “會不會是訓練太累了,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便可。”沈敬言聲音溫和地安撫道。


    “希望如此吧。”顧灼華伸手『揉』了『揉』眉心,略有些疲憊的說道。


    “你最近麵『色』不太好,需要好好休息,明日便不用來了,馬上便是大婚之日,你現在應該好好的呆在家裏麵做一個待嫁新娘。”沈敬言笑道。


    顧灼華勉強笑笑,大婚之日臨近,她這心裏麵不安的感覺反倒越來越濃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婚前焦慮症?


    如果隻是簡簡單單的婚前焦慮症那邊罷了,可如果……後麵的事情顧灼華不敢去想。


    晚上睡覺之時,顧灼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就是沒有辦法入眠,一閉眼,滿腦子便是榮欽的身影,直到到了後半夜,才堪堪入睡,可以隻不過是睡了片刻,就從噩夢當中醒來。


    外麵的天『色』依舊黑沉沉一片,房中伸手不見五指,添上一星半點的月光都沒有,顧灼華坐在床上,滿頭滿身的冷汗,屋裏地龍燒得正旺,可她依然感覺從骨髓裏麵透出來的冷意。


    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心髒不安的跳動著,那種焦慮和壓抑讓她感覺有些窒息,可偏偏根本不知道從何處解決。


    在夢裏,她看到一片花海之中榮欽坐在輪椅上笑看著她,而她正緩緩向他走近,眼見著她就要伸手觸碰到他,可是突然眼前場景一換,花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血的彼岸花,榮欽滿臉痛苦,一身雪白的長衫仿佛也開滿了彼岸花一般,大片大片的殷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再後來便是榮臨囂張得意的臉出現在眼前,仿佛在念著惡毒的詛咒一般一遍遍說道:“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明知道是夢,可就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惶恐,顧灼華隻覺得掌心中早已經被冷汗給****,黏膩膩的一片,仿佛手中滿是鮮血一般。


    “小姐,您沒事吧?”耳室傳來喜兒有些擔憂的聲音。


    顧灼華瞬間從仿佛夢魘一般的恍惚中清醒過來,她抬手拭了拭額角的冷汗,『摸』了『摸』胸口咚咚直跳的心髒,疲乏的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外邊兒的天黑沉沉的一片,耳邊時不時有呼嘯而過的風聲,冷寂空洞的令人心慌。


    “回小姐,現在是寅時三刻。”喜兒小聲答道。


    寅時三刻?四點多快五點了麽?


    顧灼華閉了閉眼,重又躺回了床上,喜兒在那邊低聲問道:“小姐可是身體不舒服,怎麽醒的這般早?”


    “無事,你繼續睡吧。”顧灼華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是。”


    清醒過來之後,想要再次睡著,卻怎麽也沒有辦法睡過去,腦海裏麵一直回旋著夢裏麵夢到的畫麵,漫天血『色』的彼岸花,輪椅上滿身鮮血的男人,痛苦的麵容,以及榮臨囂張怨毒的詛咒。


    心髒好像有些心律失常,一直在以不正常的速度跳動著,有心想要去看一看榮臨現在的狀況,可時間不對,左右也睡不著,顧灼華便幹脆披了一件外衣,在軟榻上坐著,挑起一盞燭火隨手拿了本書慢慢看著。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手上的書卻也隻不過草草翻了幾頁,內容卻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見著天『色』已經差不多,微微泛起了魚肚白,顧灼華趕忙穿戴好匆匆出了顧府。


    這個時間也不過是普通百姓剛醒的時間,大街上氤氳著一層白霧,下了一整夜的雪,地麵早已經被皚皚白雪所覆蓋,腳踩在地麵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連串的腳印一直通向王府門口。


    顧灼華站在榮安王府門口,伸手扣了扣銅環,裏麵過了許久,卻是半點聲音也無,她抿了抿唇,又重重地敲了敲,可大門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顧灼華眉頭不由得皺起,按理來說不應該,以往他敲門,也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有人前來開門,今日卻是敲了這許久,也沒有絲毫的動靜。


    前門走不通,顧灼華便旋身來到老地方,看著那高高的圍牆,幾個大步的助跑一躍而上翻身進了去,現在她已經沒有以前那般吃力,很輕鬆便能進了王府。


    王府裏麵很安靜,地麵上的積雪沒有一個腳印,顧灼華緊緊皺著眉頭,伸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一步一步向著榮欽的院落走去。


    走了將近一盞茶的工夫,才堪堪到了門口,這一路上,依然沒有見著一個人影,這太不尋常了,整個王府安靜的有些詭異。


    顧灼華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隻覺心口一悸,她麵『色』難看的快速推開了榮欽所在的房間,裏麵冰冷一片,沒有絲毫的溫度,房間昏暗無比。


    顧灼華走到桌邊,一柄匕首『插』著紙條,將其牢牢固定在桌麵上,伸手在桌麵上一抹,指尖卻是有了一層灰,看著灰的厚度,這房間的主人少說走了有四五日的時間!


    伸手取下紙條打開一看,上麵隻有四個字,病發,鳳城。


    病發?!


    又病發?!顧灼華驀的攥緊紙條,麵『色』變得難看無比,榮欽的病到底嚴重到了什麽樣的地步!這一個月便病發了三次!


    顧灼華壓下腦中翻湧的思緒,將那紙條打開來再次看了看,上麵的自己鋒芒畢『露』,有一種冷冽攝人的氣勢,這不是榮欽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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