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下走動打量整間屋子,視線停留在了桌上一個白『色』的瓷瓶上,那上麵是玉蘭花的圖案,冰清玉潔,棄妖冶之『色』,一側附有一排黑『色』的小字,顧灼華好奇湊近拿起來看了看。


    事實證明氣場這虛無縹緲的玩意是存在的,意識到身後不遠處可能是某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眼神時,她身子徙然僵硬了足足三秒鍾,以一種自欺欺人的速度把瓷瓶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並且行雲流水地挺直了腰杆。


    繼而轉過頭,一臉驚詫,“啊——你什麽時候醒的?”


    “在你盯著玉蘭花瓶搖頭晃腦的時候。”


    室內尷尬的沉寂了幾秒,顧灼華默默地走到床旁,巧笑嫣兮,“我覺得上麵題詞不恰當。”


    其實她壓根不認識那幾個字,鬼知道她活著活著就穿越了,要不然提前就加入考古隊了,省的當了個老文盲。


    榮欽一張臉『露』出壞壞的笑意,連兩道濃眉都『露』出柔和的漣漪,“你覺得怎麽題詞恰當?”


    顧灼華信手拈來一句,“刻玉玲瓏,吹蘭芬馥,搓酥滴份豐姿。”


    榮欽一隻手忽然支撐著坐了起來,聲音溫潤,猶如暖陽,“好詞!”


    男人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地看著顧灼華,“你說什麽計劃?”


    顧灼華『插』科打諢,“醒了就接著教我如何製作人皮麵具吧!”


    榮欽告訴她,“雖然仗著自己是孕『婦』出去興風作浪有些可恥,不過是他人侵犯你在先,不為過。”


    尼瑪,這種事能拿到台麵上講嗎?


    她努力擠出笑容,拿著自己剝下來的纖維順手貼在了榮欽的臉上,“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榮欽鼻尖充斥著淡淡的腥味,他不適應地動了動,那塊纖維就落在了顧灼華身上,最尷尬的三角區域。


    男人頭微微轉過去,聲音裏都有濃濃的喜悅,“根據你的臉部輪廓把那塊纖維剪成想要的形狀,去後院弄一小撮石灰過來,墊成細粉,加入溫水,將其浸泡三個時辰,依你的膚『色』,用雄黃著『色』。”


    顧灼華拿起那塊纖維,細細摩挲了一陣,觸感還真的和人的皮膚一般!


    她眼睛裏閃過一抹光亮,就出門尋找石灰去了。


    顧灼華想,其實鹿皮在石灰水裏浸泡的過程中還發生了一定的化學反應吧,要不那塊纖維上麵極有可能還存在某種微生物,寄生蟲之類,指不定還會發生過敏反應……


    榮欽不知道顧灼華怎麽把石灰墊成細粉的,雲離扶著他將將下床,就看見顧灼華端了一盆石灰水進來。


    她認真的模樣很『迷』人,風帽早已經歪歪斜斜,她轉頭的瞬間,他就看到她一張臉神情茫然,俏皮又可愛。


    顧灼華抬起眼皮瞅了榮欽一眼,男人隻著了一件白『色』的褻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小麥『色』的胸膛,忒『性』感。


    有那麽一瞬間,她腦子抽筋下意識地開口問榮欽:“我想潛規則你的胸肌。”


    男人一臉疑『惑』,不明所以,顧灼華抿唇,眼前的祖先可能智商接近負無窮……


    顧灼華站起身擺擺手,“沒什麽!”


    榮欽邊穿衣服邊解釋道:“朝廷有人來訪,我去會客大廳,你就待在這裏。”


    顧灼華沒應聲,抬手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一直低頭注視著盆子裏鹿皮的動靜,那水麵上有些許氣泡冒出,她不得不佩服,榮欽是個出類拔萃的人才。


    雲離推著榮欽離開了屋子,細心地合上門,在去書房的途中將一個紙團交到了榮欽的手裏,如實匯報,“王爺,這是今日顧小姐寫的『藥』方,但是字體我從未見過。”


    男人微微斂眉,看著褶皺的紙上龍飛鳳舞的字體,陷入了沉思。


    最後把紙團交給雲離,“去查一下這是哪一國的字體。”


    雲離收好紙團應聲,兩人這才進了大廳。


    是尚書大人,拿了一份才從邊關加急過來的書信,男人低頭呷了一口茶,眉宇間盡是算計,緩緩抬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榮欽,諂媚地開口:“榮欽王有沒有興趣與臨王聯合,一舉扳倒顧相?”


    榮欽抬手拿過信封,看完後不動聲『色』地將輪椅劃到放燭台的地方,在火光裏那張白紙黑字頃刻間化為灰燼。


    尚書『露』出驚詫之『色』,榮欽已然轉過頭,讓雲離推著輪椅向外走,聲音沉著冷靜,“我就當尚書大人今日不曾來過。”


    他不表態,不參與,亦不把顧相陷入不仁不義。


    如若今日他答應了尚書的要求,有朝一日,邊關戰『亂』,顧北允,顧北冥自然不會盡心應對,大雍就有滅國的危險,他日他們便有另外一個稱號,亡國奴。


    自從腿不能獨立行走以後,多少人對榮欽王府虎視眈眈,恐怕今日尚書到訪絕非偶然,而是試探。


    雲離推著榮欽到了寢殿,彼時,顧灼華已經趴在桌邊小憩。


    她的嘴微微嘟起,兩道秀麗的眉『毛』擰成了『毛』『毛』蟲,整個人縮成一團。


    他刻意動作輕緩,不發出任何聲音來。


    隻是輪椅轉動輕微的“嘎吱”一聲,顧灼華雙眸下意識睜開,警惕地看了一眼榮欽。


    男人看的分明,她完全沒有清醒,所以剛才的動作都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她,像一個訓練有素的頂級殺手。


    顧灼華隻用了兩秒整個人就恢複狀態,看見男人的嘴角幾不可見地勾起一個微笑的弧度,視線定格在桌子上……


    她順著榮欽的視線低頭,嗬嗬嗬,一大灘口水映著門裏投進來的光,閃閃發亮。


    顧灼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抹了一把嘴角,雙眼幹淨地像孩童一般,亮晶晶的,她躊躇了片刻才說道:“一孕就傻了好多。”


    榮欽從懷中拿出帕子遞給顧灼華,女人接過去,理直氣壯地把帕子當抹布用,桌上的口水全部粘在了帕子上……看的雲離目瞪口呆。


    那帕子可是有一年南番進貢給大雍的,隻此一條,先帝賞賜給了榮欽。


    那****見得王爺有些賭氣,是因為顧灼華沒有親自送還帕子,便將帕子扔在了地上。事後,又細心地親自洗幹淨,像至寶一般隨身攜帶。


    現在……


    雲離低頭,看的清清楚楚,榮欽的嘴角抽了抽……


    末了顧灼華把帕子塞進自己的袖口,站起身,紅唇微張,眼光灼灼看著榮欽,“下午去榮臨新的茶樓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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