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陽想上前拉住將離,將離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退到一邊。


    “你不要碰我”將離氣急,她身體疼痛,頭暈目眩,她的意識渙散,眼前又浮現出那片定格的花海。


    花海消散,火焰沒有出現,無盡的冰霜從地底湧出,萬物凍結,她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


    祭台、冰霜、冥主……


    那人麵容清朗,如十五逐漸升起的圓月,聲音溫柔,似吹拂的五月微風,“這是忘情,你喝了它,便會忘卻今日事。”


    “將離?你本不該出現在這裏才是……”


    “你好,我是伏犧部落的祁墨陽。”


    無數散碎的畫麵在將離的麵前閃爍鋪開,將離看見未來和從前。


    “師尊,為何是她?”


    “求您,我願意代替她。”


    “不能封陣,困陣一成,既無可解,她會死!”


    回應將離的隻有那人清冷的聲音:“將離,做好你事情,她不做,也會有其他人做,天道如此,結局如此。”


    將離驀然睜開眼睛,她眼角落下一滴晶瑩的淚水。


    她眼神清明,“祁墨陽,你說得對,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不過是認錯。


    我塗山將離,怎麽會喜歡一個凡人。”


    “什麽?”祁墨陽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已經舉行儀式的新婚妻子。


    祁墨陽作為伏犧的長子,部落的第一繼承人,父親說過娶妻後將部落交給他打理,眼下將離既然嫁給他,怎能生出反心。


    “嗬嗬”祁墨陽恢複了些許,一改往日的溫柔,臉上滿是猙獰的神色,“來不及了,我們在天地和長者麵前盟約起誓,你生是伏犧部落的人,死是伏犧部落的鬼。


    今天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完成夫妻之禮。”


    祁墨陽拾起落在地麵上的柳葉彎刀,刀鋒出鞘,寒光閃過他的臉,“你今天別想出這個門。”


    “很好”將離勾唇淺笑,“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阻止我的本事了。”


    祁墨陽握著刀,和將離對陣。


    兩人廝打在一起。


    不過三招,祁墨陽就落了下風。


    祁墨陽眼神微眯,他很清楚,將離擅長格鬥,有預言之術,論近戰,他不是將離的對手。


    他的每一步動作,還沒有施展,就已經被將離看得一清二楚。


    難道這就是普通人與大祭司之間的差距?


    就在祁墨陽恍惚的那一刻,將離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短刀,抵在祁墨陽的脖子上,刀鋒將他的皮肉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將離猶豫著,始終沒有再用力,“祁墨陽,念在從前初相遇的情分上,我不殺你,但部落之間的盟約就此作廢,我要帶著蓼因離開。


    你放我出去,如若阻攔,後果自負”


    輕飄飄的話語,像是商量,更多的卻是命令。


    祁墨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砰——”


    就在這時,新房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有苗清嬉笑著,大搖大擺走進來,“喲喲,你們夫妻打架,我來的不是時候啊”。


    ……


    “啊,我想起來了”木屋內的周紹聰突然大聲說。


    “老祁,我說將離這個名字好熟悉,是玄女雕像旁的戰力榜上,排名第一的人。”


    喝了兩杯水酒的祁天睿睜開眼睛,“我知道,從見到將離的時候我就想到,隻是我不知道將離是花的名字。”


    “不是……你不早說?”周紹聰臉上表情憤憤,“你和容絮的腦子是怎麽長的?她居然在進入傘鎮秘境時就猜到了答案,顯得我好像很笨。”


    “也許不是猜的”祁天睿答非所問。


    他冷靜地說:“我在想戰力榜上被劃掉的人到底是誰,難道是……”


    兩人的目光相對,心中的盤算呼之欲出,周紹聰驚呼:“容絮,絮也是花名!”


    “不對”祁天睿蹙眉,“我們進入秘境以來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名字,你看無論是我們和綏綏,身份暫且不提,名字都沒有變化。


    唯獨容絮,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還有了全新的名字‘蓼因’。


    絮是花,蓼也是花。


    她進入秘境與神女朝夕相處,卻不求賜福,蓼因看向神女的眼神悲憫憐惜,很奇怪。”


    “老祁,你想多了吧,容絮和我們一般大的年紀,修為還在你我之下,怎麽可能上戰力榜。”


    “問題不是戰力榜,我覺得……”祁天睿欲言又止。


    周紹聰吸了吸鼻子,“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像是花香?”


    祁天睿:“這個季節,怎麽會有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拉著周紹聰往外走,口裏還念叨:“不好,出事了”。


    另外一間木屋裏的蓼因也睜開眼睛。


    蓼因沒有味覺,她的嗅覺比常人更加敏銳,她聞到了花香,還有混雜在其中的淡淡血腥味。


    蓼因拿起身邊的權杖,推門而出,漫山的花香味撲鼻而來。


    梨花、桃花、山桂、茉莉、梔子、頭花蓼……


    她被眼前滿是春意的場景震撼了,隻見漫山遍野,無論品類、無論喬木灌叢青草,隻要能盛開的花朵都在這夜晚詭異地盛開了。


    蓼因想起來了忘鎮的曇華夢,她也有控製花開的能力,不過限於忘鎮特有的花朵,她去往修行世界,不可能會出現另一個非處之地。


    花朵盡情舒展著身姿,或妖冶,或含蓄,它們都低著頭,朝著統一的方向‘望去’,像是虔誠跪拜的信徒,在祈求台上的神明賜福。


    混在花香中的血腥味越來越甚。


    蓼因意識一空,心中一直繃住的細線好像在那一刻悄然斷裂。


    將離可能出事了!


    蓼因來不及思考,她腳下生風,顧不上禮節,急忙往將離的新房跑去。


    入目的是滿眼的紅,紅色的幔帳,紅色的喜服,紅色的鮮血。


    將離倒在新房的血泊中,氣息微弱,看上去隨時要消逝一般。


    將離旁邊倒地的祁墨陽、生死不明的有苗清。


    蓼因瞳孔震顫,連忙上前扶起將離,“姐姐,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將離聽到熟悉的聲音,眼睛稍稍睜開,嘴角竭力的扯出一抹笑,“妹妹,你說的對……


    我不想成婚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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