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兩座高峰互相對峙,中間一條長河流淌而過。


    而在長河中段處,一身休閑服的白澤正站在岸上遙望。


    時間是次日,三十號早上,地點則是郊區的一處碼頭。


    玉京武大坐落在郊區群山之中,無法自行驅車前往,主要交通方式有三,一是坐列車,二是坐船,三則是坐直升機飛過去。


    而白澤現在就在等船中。


    “本世紀初就有的武大多數都是這樣的,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妖獸、邪教徒橫行,偶爾還會有邪神試圖跨界降臨。這也就罷了,還有他國的間諜到處搞事情,所以那時候的武大與其說是學校,倒不如說是一種特殊的軍事基地,多數處於地勢險要區域。”


    老校長站在白澤身旁,道:“你看那邊的山峰上,是不是能夠看到個平台,那是無人機發射平台,還有那邊,本來建著自動炮台,後來拆了。”


    老校長雖然是燕京武大的畢業生,但對於玉京武大卻是如數家珍。


    在他的話語當中,勾勒出一個混亂又充滿血與火的年代。


    “你一個燕京武大的,這麽了解玉京幹什麽。”夏行德在一旁嘀咕道。


    “老夫喜歡,不行嗎?”老校長哼聲道。


    時間過了十幾天,夏行德想認義子的衝動也淡了,但和老校長還是時不時地鬥嘴。


    用他的話說,這是在教導賢侄尊敬長輩。


    夏行德是老校長的遠房表叔,卻因為自身是研究人員,武力不如老校長,於是就格外強調輩分,而老校長則是以拳回應表叔的訓導。


    二人就這樣相處了幾十年,老了還不忘鬥嘴。


    這不,又開始鬥起來了,都忽略了白澤。


    白澤也不管他們,欣賞起周邊的風景來。


    “你是夜雨聲煩嗎?”


    一道聲音在這時候冷不丁地傳來,令白澤心中一凜。


    不是吧,這就開盒了?


    白澤轉頭看去,就見一男一女正在不遠處。


    男的高大挺拔,穿著單薄的休閑服外套,裏麵一件t恤衫,一點都不尊敬現在的冬季氣候,女的則是羽絨服加牛仔褲,頗為時髦。


    白澤:“江巡?”


    這個男生正是之前在星網上見過的江巡,女生看起來有點印象,似乎也是見過的。


    “是我。”


    江巡虛著一雙眼睛,看起來有些睡眠不足,繼續問道:“那你昨晚有收到什麽短信嗎?”


    這個轉折令白澤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點開手環看了看。


    即便是到了另一個世界,通訊公司依舊有著泄露用戶號碼的臭毛病,反正白澤一天到晚收到各種無用的垃圾短信,所以他漸漸也就不怎麽關注短信,隻是偶爾掃一眼了。


    結果這麽一看,就發現了一條特別的信息。


    “古風美女,浴雪風姿?”白澤麵色古怪地念出八個字。


    信息裏還有配圖和鏈接,是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子坐在雪地上,衣衫半褪,露出半截背脊,充滿了誘惑感。


    “我的是福瑞美女,等你來玩。”江巡發出一聲意味莫名的歎息,把自己的手環打開,顯示出信息給白澤看。


    裏麵還配著一張獸耳娘的圖片。


    “還有我。”


    一個身姿挺拔,留著碎發的少年走過來,也是點開手環,顯示出一條信息。


    白澤當然也認識他,搶不到頭條的席玉衡。


    “似乎我們都收到了信息,有人試圖影響我們的狀態。”席玉衡說道。


    他說到這裏,白澤的目光遊弋,落在虛著眼的江巡臉上。


    發送這種信息來,目的當然是要激發澀心了,而某人似乎中招了,但是我們不說他。


    “為了靜心,我念了半個晚上的冰心咒。”福瑞控毫不諱言自己對福瑞的愛。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肯定是夜雨聲煩那個無恥敗類。”江巡身邊那個看著有點眼熟的少女哼聲道。


    白澤:“······”


    什麽鬼,我成替身了?


    抱歉,這種思路太過抽象,我黑虎阿澤都甘拜下風,這次的事情真不是我做的。


    最關鍵的是江巡還真的中招了。


    想了想,白澤決定挽救一下夜雨聲煩的風評,道:“你們還忘了斯盧人。”


    如果有什麽卑鄙事情找不到源頭,那麽鎖定斯盧人就對了。


    “我倒是有想過,但是問斯盧人這種事情,注定得不到答案。”江巡道。


    就算證據扔到臉上,斯盧人也主打一個不認賬,問了也是白問。


    江巡說到這裏,收起手環的光幕,道:“既然不是你,那我之後再問問洛水選手吧,她也有可能是夜雨聲煩。”


    白澤在網上看到過有關洛水的帖子,網友們似乎認為她也有概率是夜雨聲煩。這一次複賽,洛水也入了圍。


    “我覺得他更像夜雨聲煩。”


    那個少女則是依舊盯著看著,滿是懷疑。


    對此,白澤表示:“這位同學,我有得罪過你嗎?”


    少女聞言,一張俏臉頓時氣紅,“你的第一個對手就是我,你說有沒有得罪過我!”


    “哦,原來是你,水雲仙子。”白澤恍然。


    說話之時,白澤微微移步。


    他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被自己用“散彈印”拍胸的那個,沒想到她也來了。


    林雲瀾顯然是還在記恨白澤當日的爆胸之仇,現在恨不得和白澤線下pk一場,隻是想到白澤這家夥自稱男女平權主義者,林雲瀾又忍不住卻步。


    這家夥打女人是真的狠啊,要不還是算了吧。


    這時,一艘遊船從遠處緩緩駛來。


    林雲瀾見狀,暗鬆了一口氣,道:“船來了,回頭再找你算賬。”


    她拉著江巡,往著碼頭登船點快步走去。


    席玉衡也是向著岸邊走去,還不忘向白澤一笑,道:“白澤同學,擂台上見,希望你不要倒在半途上,讓我失望。”


    “也希望你能夠搶到頭條。”白澤還以顏色。


    席玉衡聞言,麵容一滯,“會的。”


    他算是明白了,論話術戰,白澤有著相當之高的天賦,要是比賽中遇見了千萬不要和白澤多說,打就是了。


    岸上的人流開始有序地往著船上走去。


    等到最後一人上船,船隻緩緩離岸,向著遠處那兩座對峙的山峰之間駛去,去往玉京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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