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道送分題。”


    課堂上,數學老師用粉筆指著黑板,“同學們,你們看這分子和分母,約嗎?約不約?”


    眾學子:“約——”


    課堂下,白澤昂著頭,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眼神卻是相當空洞。


    我叫白澤,我穿越到了一個武道盛行的現代世界,但我現在依舊要上數學課。


    語文、數學、醫學、曆史,這是東夏武科生除武學課之外的必修課程。


    不求你當一個文武全才,至少不會因為看不懂武功秘籍而練得走火入魔,不會出現把毒藥當補藥吃,吃死自己的搞笑死法。


    並非人人都是狗哥,不識字也能練成絕世武功。也並非人人都是段譽,吃毒物吃得自己百毒不侵。


    這便是語文和醫學兩門課的必要性。


    至於數學,不少武功都有數算方麵的需求,比如涉及八卦的武功。即便是到了武道世界,數學也依舊有著一席之地。


    曆史倒是沒有武道上的裨益,但對於國家來說,沒有曆史的集體記憶,就難有現實的廣泛認同,曆史的存在本身就是意義。


    阿澤的高中成績不太理想。


    絕大多數武科生都有文科上的軟肋,白澤也不例外。


    這就是以前的白澤,而現在的白澤······


    前世他都畢業多年了,知識早就還給老師了,後來還得了重病,更不可能學習。


    所以阿澤現在的高中成績還是不太理想。


    好不容易撐過了數學課,白澤忍不住長出一口氣,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下一節課便是武學課了,武學老師個個身強體健,絕對不會像異世界同僚(體育老師)一樣名不符實,經常生病。


    白澤起來活動了下筋骨,跟著班上的同學一起走出教室。


    途中他見到一行二十來個人的隊伍,也同樣是去往操場的方向,但最後轉入了一座占地極廣的場館中。


    “又在看精英班的天之驕子了?”


    伴隨著熟悉的聲音,隔壁班的羅濤湊了過來。


    武學課基本上都是兩個班合著上,男女生分開,兩個班的男生跟著男老師,女生則是跟著女老師。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射雕》,但周伯通和瑛姑的事情卻是曾經出現過。


    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出現,東夏的初中和高中武學課都是男女分開,等到大學才不進行限製。


    至於羅濤說的精英班,那都是練出了內氣的學生,和他們這些普通學生已經不在一個級別了。


    武道修煉,從煉體開始,由外而內,內氣自生。


    這個世界的人長期處於元氣環境中,身體會不自覺地吸收了元氣。武科生通過錘煉身體,壯大體魄,也讓那部分被吸收的元氣隨著身體一同壯大,並激發出來,化作內氣。


    如此,才算是真正踏入了武者的大門。


    當然,激發內氣也不是隻有一條路,若是有實力高強的武者將自身之氣注入體內,也同樣可以做到元氣激發。


    然而,假他人之手也會讓元氣沾染上他人之氣的性質,今後不光是難以控製,更會導致進步困難。


    所以,除了內氣自生以外,其他的路子都被視為旁門左道。


    精英班的人能夠做到內氣自生,在普通學生看來,他們就是天之驕子。


    “我看的可不是他們,”白澤搖了搖頭,道,“我看的是我未來的路。”


    “這個逼我給滿分。”


    羅濤聽了豎起大拇指,“一分不扣,不怕你驕傲。”


    他看起來完全沒把白澤的豪言當成一回事,全當玩笑聽。


    想要內氣自生,要麽是有天賦,自己練都能練出名堂來,要麽是有錢財,能吃得起各種補藥,能去武館找私人教練,也能買秘籍進行修煉。


    像是方振洋,他就是頗有家資,課外還去武館找私教,學了一套虎形拳,才能當校霸。


    白澤孤兒院出身,沒有錢財,練的是通用的鍛體操。


    初中畢業時,所有學生都算是身體初長成,可以免費測一次根骨,而白澤的根骨測試實在和優秀搭不上邊。


    沒錢又沒天賦,怎麽當天之驕子啊。


    白澤也看出了羅濤的意思,他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要是有了“言出法隨”還不敢把目標放得長遠點,那白澤還是放棄當武者,早早做好下海的心理準備吧。


    羅濤見白澤不說話,還以為是他想到了現況,當即換了個話題,道:“這兩天小心點,看方振洋那孫子的樣子,八成還得找事。”


    早上在公交車站見到方振洋應該不是偶遇,這家夥十有八九是天天在車站蹲著,就等白澤來學校。


    白澤順著羅濤的視線側目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方振洋的臉。


    他正在冷笑著盯來,儼然是一副醫藥費還沒賠夠的樣子。


    “我知道了。”白澤點頭道。


    兩方人遙遙對視了一下,沒有多說,隻是各自前往操場。


    十五分鍾後,操場上。


    兩個班級的男生排成了個方陣,身穿運動服的武學老師嚴新年帶著一個青年走來。


    “同學們,今天老師我請來了一個大天才給你們授課。本校優秀校友、你們的學長、江南武大學生鍾靖,大家歡迎。”


    已經有點禿頂但身材依舊挺拔的嚴新年大叫道:“給我好好看,好好學,你們當中有一個能夠學到點真本事,都有可能考進武大。”


    眾人的眼睛像是放光一樣,齊刷刷地看著那青年。


    “江南武大,二十四武大之一啊。”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我也不求考進二十四武大,尋常武大給我上一個就行了。”白澤聽到不遠處傳來期望的聲音。


    一時間,學生們議論紛紛。


    “安靜!”


    嚴新年大喝一聲,震住了眾人,然後讓開位置,道:“鍾靖,你來吧。”


    鍾靖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麵目器宇軒昂,儀表不凡。


    他落落大方地走上前來,掛著淺淺的笑容,道:“臨時前來,也沒什麽準備,不如就給大家講講鍛體操《五禽戲》吧。”


    說著,他把風衣脫下,讓嚴新年拿著,裏麵是合身的黑襯衫。


    “我們東夏普及武道,也重視公民教育,通傳的鍛體操也許不是最強的,但絕對是最適合普羅大眾的。”


    “從小學的‘雛鷹起飛’,到初中的‘雄鷹展翅’,再到現在的‘五禽戲’,都是經過武道大師們統合整理,是最適合鍛體的武功。經過十二年的築基,即便是再差的根骨,也有機會練出內氣來。”


    雖然隻是“有機會”,沒說機會大小,但這話從鍾靖這位天才學長口中說出,還是很讓人心生向往。


    隨後,鍾靖就開始演練起“五禽戲”來。


    隻見他雙腿分開,緩緩俯身。


    “‘五禽戲’乃是由武道大師結合古時的養生功夫和現在的武道之法所創,分虎、鹿、熊、猿、鳥五戲,首先是虎盤踞。”


    虎踞於地,雖無猛虎凶戾之氣,但那虎之威猛卻是完全表現出來,黑襯衫微微繃緊,顯露出肌肉的輪廓。


    同樣是“五禽戲”,鍾靖可比往日教課時的嚴新年強出了不止一籌。


    “虎撲食。”


    鍾靖猛然撲出,勢若猛虎,甚至掀起一陣烈風。


    騰挪撲躍,皆是威猛強勢,雖是人身,卻展現出了虎之形神。


    待到一套虎戲演練完,鍾靖又是氣勢一變。


    “鹿長跑。”


    “熊撼運。”


    “猿摘果。”


    “鶴飛翔。”


    “五禽戲”被一一演練,動作如行雲流水,無比流暢,恍如藝術般。


    等到一遍打完,眾人皆是齊齊鼓掌。


    雖然打得太快了,都沒怎麽看清,但至少已經讓學生們拋卻了輕視心理,認真對待這通用的鍛體操來。


    “剛剛是演練,現在我再放慢速度練一遍,大家仔細看。”


    鍾靖很是理解眾人的情況,接下來放慢了速度,重新演示起來。


    隻是即便如此,想要讓學生們一下子就進步,也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


    白澤目光微垂,腦海中不斷重複之前的畫麵,甚至可以一幀一幀的回放記憶。


    在鍾靖第一次演練之前,白澤就低聲說了四個字:“過目不忘。”


    所有的動作都被清晰記下,然後由白澤照著練習。


    不過即便是如此,白澤還是練得不怎麽樣。前身的練了這麽多年的鍛體操,底子倒是不差,但想要一下子立竿見影還是不行。而且白澤還沒和身體的記憶同步,“五禽戲”打得相當生疏。


    大腦:我會了。


    身體:不,你還不會。


    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


    所以——


    “虎盤踞。”


    白澤低聲念著招式名,腦海中回想著鍾靖的動作,身體自動模仿,如虎一般踞地。


    嘴巴:你會了。


    身體:我好像真的會了。


    【其五:開口之後,具體變化由腦海中所想的內容決定。】


    從生疏到熟練,再到行雲流水,前後也就是三遍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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