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千種情愫交雜。


    凝滯半晌。


    宮北琛聲音嘶啞,帶著命令,“乖,跟我回去!”


    湯喬允搖頭,“不,我不會跟你回去,我也不會改變心意。結婚之前我已經說過了,如果你愛上別人,那我就還你自由!”


    宮北琛聽了,眉頭緊皺,陰沉而莊肅,“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會愛上別人,更不會出軌。你為什麽一直會覺得我會出軌呢?”


    確實,他根本就不屑於出軌。


    他十五六歲就出來混江湖。


    而20年前的澳城,各種幫會橫行。


    博彩業這種一本萬利的行業,就像一塊誘人的巨大肥肉,四麵八方的惡龍都想來吞一口。


    能擠進這個圈層,並且吃上肉的人,哪個不是最狡猾,最凶慘,最強悍的惡龍?


    宮家能成為博彩業的龍頭,負責為群龍分發肉塊的話事人,足見背後的手段和凶殘。


    他身為宮家獨子,父親身體不好,他隻能小小年紀就要扛起宮家大旗。


    26歲之前。


    他日日泡在各種應酬和交際之中,黑白兩道都要疏通門路。每天都有數不清的會議,宴會,酒局,派對等等。


    日夜顛倒,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身邊無數的交際花和形形色色的美女,都在絞盡腦汁的往他身上撲。


    不管是當紅明星,還是一線超模,又或者選美小姐。隻要他看中想睡,當天晚上就會有直升機將人接來,送到他的酒店床上。


    他早就膩了煩了。


    覺得女人都是虛榮膚淺的,都隻是玩物罷了。


    所以,結婚的時候,他也根本就不是真的愛湯喬允,對她也充滿了防備和算計。


    但是結婚以後。


    他忽然發現,婚姻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是一種枷鎖,有個妻子貌似也不錯。


    湯喬允的生活非常規律健康,連帶著他的生活也變得規律起來。晚上也不應酬了,裝的像個一本正經的良家好男人一樣。而且,她專注於她自己的事業,並不粘他,也不會過多的幹涉他。


    這也讓他覺得,這才是正常的生活。


    湯喬允隻覺得心煩意亂,“宮北琛,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至於有沒有,你自己心知肚明。”


    “你放開我,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她用力推了推他!


    宮北琛浮躁又深沉的將她壓的更緊,“我宮北琛說得出,就能做得到。我說過不會出軌,就100%不會出軌。”


    “我是愛你的,不想讓我們的家散了。乖,跟老公回家,不準再鬧脾氣了好嗎?”


    宮北琛說著,有些失控的吻她。


    “你放開。”湯喬允心中一慌,害怕他會強來。


    她下意識摸向衣兜裏的水果刀。


    出門的時候。


    她怕遇上危險,隨手拿了一把水果刀揣進兜裏,用來防身。


    宮北琛越來越過分,湯喬允根本掙脫不開。


    她抽出水果刀,想要將他嚇退,“宮北琛,你不要碰我,你再碰我對你不客氣。”


    宮北琛抬頭,有些意外又戲謔的看著刀子,“你是想對老公對刀子嗎?”


    湯喬允心一慌,舉著水果刀比劃了兩下,“你趕緊放開我,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在強迫我,我我我…我真的會不客氣的……”


    宮北琛不屑一笑,將脖子伸了過來,“來,朝這裏紮。”


    湯喬允又氣又怕,手莫名其妙開始哆嗦,“你…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你如果要強行帶我回去,我…我就…”


    宮北琛謔笑一聲,雲淡風輕的伸手抓住了她的刀刃,“你就怎麽樣?”


    “……”湯喬允瞳孔一震,下意識的都以為自己拿的是水果刀。


    他居然就這麽徒手抓住了刀刃?


    直到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滴滴答答流淌出來。


    她才回過神來。


    轟!


    湯喬允大腦一炸,嚇得鬆了手,“宮北琛,你瘋了嗎?”


    “呯!”


    宮北琛的手鮮血淋漓,他握著刀子,隨手將刀子扔出了車外,“以後不要再玩刀子,危險。”


    “……”湯喬允倒抽一口冷氣,渾身毛骨悚然。


    鮮血順著宮北琛的手腕蜿蜒而下,在名貴的西裝袖口暈開刺目的暗紅。


    湯喬允呼吸急促得要窒息,心髒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宮北琛……真的好可怕!


    他對他自己都這麽狠,更何況對別人。


    “回家吧!”


    “宮北琛,你簡直不可理喻!”


    她慌忙拿出車上的急救箱,手忙腳亂的的給他止血。


    他的掌心隔出一道深深的刀痕,鮮血還在往外冒。


    “傷口這麽深,要趕緊去醫院包紮。”


    宮北琛笑了,仿佛傷的不是他的手,“好,聽老婆的。”


    湯喬允給他上了止血藥,又用綁帶簡單包紮,“我去開車。”


    “嗯好。”


    湯喬允被他嚇住。


    她也顧不上計較其它的事了,慌忙去了主駕駛,開車送他去醫院。


    他的車頭被撞的保險杠凹了進去,所幸還能正常開。而她的車子,被他撞的變了形。隻能將車先留在原地,然後找人拖車。


    ……


    去醫院的路上。


    湯喬允心急如焚。


    宮北琛淡然的坐在副駕駛,看著她著急發慌的樣子,臉上浮現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


    “老婆,手好痛。”


    湯喬允心慌意亂,“你別急,馬上就到醫院了。你也是瘋了,那是刀子,你怎麽能用手去抓刀刃呢?”


    宮北琛冷哼一聲,“那你怎麽能用刀對著老公呢?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湯喬允隻覺眼前一黑,後背莫名其妙的發冷。


    結婚之前。


    他是那麽的儒雅風趣,紳士溫和,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不經意的矜貴和得體。


    可是現在…


    她發現,他和從前判若兩人了。


    眼見湯喬允心思亂了,車速也越來越快。


    宮北琛開口提醒,“注意減速,不要開那麽快。”


    湯喬允聽了,下意識踩了一腳刹車,將車速降了降。


    “我怕你失血過多,想趕緊送你去醫院。”


    “所以,還是舍不得老公是吧?”


    “……”湯喬允不想說話,心裏亂成一團。


    五分鍾後。


    湯喬允開車到了最近的醫院。


    “快下車,去包紮傷口吧!傷口這麽深,估計還要縫針呢!”


    ……


    稍後兒。


    湯喬允停好車子,催著宮北琛去處理傷口。


    進了醫院。


    醫生見狀,嚇得連忙過來給他處理傷口。


    “這是怎麽弄的?”


    “醫生,要不要縫針?”


    醫生一邊處理,一邊凝重的說:“傷口這麽深,肯定要縫針,馬上準備麻藥。”


    湯喬允看了一眼傷口,嚇得頭皮直發麻。


    “老婆,疼!”


    “……打了麻藥就不疼了。”


    很快。


    醫生給他打了麻藥,而後,又用碘伏給他仔細消毒處理傷口。


    “宮先生,開始縫針了。”


    “嗯!”宮北琛冷淡應了一聲。


    而後,另一隻手將湯喬允拽到身邊。


    “老婆你看看,我疼的很。”


    “……”湯喬允根本不敢看,腦子裏更組織不出語言安慰他。


    幾分鍾後。


    醫生給他縫好了針,又上了藥,包紮了起來,“好了,已經處理好了。”


    “兩個星期後來拆線,一個星期內不能碰水。”


    “好的。”


    湯喬允無奈的看著他,“走吧!”


    “我都成這樣了,你不得送我回去?”


    湯喬允皺眉,“我打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你!”


    “不行,你跟我一起回家。”


    “宮北琛,我們……我們現在正在走離婚官司。”


    宮北琛認真看著她,“我沒同意要離婚啊!”


    湯喬允猶豫幾秒,還是果決的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跟你回去。”


    說完,她扭頭想要跑走。


    如果這次跟他回去了。


    那又離不成婚了。


    他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把她纏上床。


    隻要兩人上了床,一切矛盾又要稀裏糊塗的一筆勾銷了。


    見她要跑。


    宮北琛追上來,揪著她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還不聽話是吧?”


    “啊--”


    湯喬允驚叫一聲,整個人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緊跟著。


    他將她塞進車裏。


    而後,他迅速上了主駕。


    “嗡!”


    車子打火。


    一腳油門,車子飄移著甩出了停車位。


    “啊--”


    “你慢點。”湯喬允被甩的東倒西歪。


    車速很快。


    不停的在車流中超速穿插。


    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尖叫,湯喬允死死抓住車門把手,臉色煞白如紙。


    儀表盤藍光映著宮北琛緊繃的下頜,陰暗交替。


    他單手操控方向盤,纏著繃帶的手突然覆上她顫抖的手背,血腥味混著古龍水氣息撲麵而來。


    “寶貝,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嗎?”他突然側頭,眼底帶著玩味兒。


    湯喬允嚇得瑟瑟發抖,臉色蒼白。


    “我最討厭出老千的人,每次發現有這種人,我會讓人剁了他們的手。”


    車子猛地急轉彎。


    湯喬允撞進他懷裏,聽見他貼著耳畔輕笑,“現在你想逃,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


    “……”湯喬允呼吸一滯,驚恐的看著他。


    宮北琛似笑非笑,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下次再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湯喬允後背一涼,下意識縮到車座一邊。


    “怕了嗎?”


    “老公跟你開玩笑呢,老公怎麽會舍得呢?我隻是希望你乖乖聽話,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正常生活。”


    湯喬允心底發寒,一句話也沒說。


    同時,也更加堅定要離開他。


    他太可怕了。


    她現在才知道她根本就不理解他。


    ……


    半個小後後。


    海月彎別墅。


    車子開進別墅,停在了草坪前。


    傭人和保鏢慌忙問候,“宮總好,太太好。”


    司機趕緊上前打開車門。


    “呃。”


    湯喬允被安全帶勒得悶哼一聲。


    宮北琛解開她的安全帶,突然將她橫抱起來,繃帶蹭過她耳垂時帶起一陣戰栗。


    \"還記得老公第一次抱你上樓嗎?\"


    他抱著她進了屋子。


    玄關的水晶燈,將陰影投在他側臉。


    湯喬允沒有反抗,乖乖的順從。


    進了臥室。


    宮北琛將她放到床上,笑的一臉溫柔,“老婆,歡迎回家。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一個人出門。”


    \"宮北琛,你這是軟禁!\"湯喬允攥緊床單,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宮北琛輕笑一聲,單手扯掉領帶扔在床頭櫃,露出鎖骨處跳動的青筋,“錯了,這是保護。”


    說完,他繃帶滲血的手,輕輕撫上她腰間,“老婆,不鬧了好嗎?”


    “我以後會自覺點,不會再惹你生氣了。我知道你討厭晚箐,我明天就送她出國了。”


    “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讓她回來澳城。還有丁媽和沈叔,我也將他們都調去老宅那邊做事。”


    “……”湯喬允聽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他對他們一家三口,有時簡直好的過分。


    尤其是沈晚箐,更是他的心頭肉!


    他會真舍得將她送走?


    “宮北琛,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


    宮北琛一臉深切的看著她,輕輕啄了啄她的櫻唇,“傻瓜,我們才是一家人,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誰惹到你不開心,我當然也會不開心!”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改變。”


    “……”湯喬允瞳底一沉,心思又亂了。


    假如……


    假如他真的能改變,真能做到和沈晚箐劃清界限。


    她還是願意和他在一起的。


    但她知道,他做不到的!


    沉默半晌,湯喬允故意叉開話題,“軒軒呢?”


    “軒軒在老宅那邊。”


    “下個星期,媽會帶著軒軒去加拿大生活。”


    湯喬允聽了,猛地從床上站立起身,“什麽?你要把軒軒送出國?”


    “是的,澳城的生活節奏太快了。媽不喜歡,她準備帶軒軒一起去溫哥華。”


    湯喬允呼吸一滯,愣愣的看著宮北琛。


    他這是害怕她會又帶孩子去做親子鑒定。


    所以,才這麽急著要把孩子送出國嗎?


    “宮北琛,我不同意軒軒去國外。他還太小,我想讓他在我身邊長大。就算去國外讀書,我也希望他在國內讀完初中再去。”


    “沒事的,你如果想孩子了,我們可以隨時去國外看孩子。”


    “當然了,我也希望你好好的養好身體,我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我也在調養身體,至於生二胎,我們肯定能自然受孕。”宮北琛說著,眼底透著一股異樣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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