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麽決定了!”傅卓重重的捏了捏他的肩膀,看向他的眼神格外的深沉。


    “那請養父準許,我送她回去。”


    “好,這幾天你就住在我那兒吧,晚上我們好好喝一杯。”


    “是,兒子全憑養父安排。”


    說罷,他轉身將角落的周婷打橫抱起。


    他的掌心還滿是血跡,鮮血都滴落在地上。


    周婷依偎在他的懷抱,總感覺有一絲異樣,卻又難以說出來。


    他的麵色黑沉,眉頭緊蹙,讓人看著畏懼。


    兩人出了門,立刻有人迎了過來,看樣子是要看著他們回去,怕傅影帶著周婷半路離開。


    到了停車場,那人想要開車卻被傅影喝止。


    “出去,我開車,你直接去跟養父說,晚上好好喝一杯。”


    “可是……”


    那人還想再說什麽,但是瞥到他淩厲寒冽的目光,頓時嚇得夠嗆。


    他哆嗦著唇瓣,吞吐口水,最終不敢再多說什麽。


    傅影把周婷放在了副駕駛,隨後自己上了車。


    車窗緊閉,不多時周婷就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


    如果隻是手掌受傷的話,血腥味怎麽這麽重?


    “你……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受傷了?”


    傅影的麵色漸漸難看起來。


    “會開車啊?”


    他的聲音都沙啞了幾分,厚重異常。


    “會,但……但我剛考不久,我怕……”


    “沒事,我需要休息下。”


    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兩人交換了位置。


    她沒有先係安全帶,而是緊張地看著他。


    他的白色襯衫竟然慢慢滲透出了血跡!


    “你……”


    她立刻上前,想要檢查他的身子,可卻被他躲閃開來。


    “我的身子隻有我老婆可以看,別的女性還是算了吧。”


    “不過,我的外套你要給我了,車裏有毯子,就在你後麵。”


    “你……你不是傅影?”她震驚的瞪大眼睛,嚇得緊緊捂住了嘴巴。的“你……你是顧先生?”


    “嗯。”


    顧寒州喘了一口粗氣,隨後把車窗打開,吹散裏麵地血腥味。


    “開車。”


    他出聲,提醒周婷開車。


    周婷回過神來,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她原來還以為是傅影,所以做任何狠絕的事情,她都能接受。


    因為傅影本就是殘暴血腥的人。


    可顧寒州呢?


    她雖然見麵次數不多,但也算是了解,畢竟她和許意暖關係很好。


    每次見到他,都是溫潤和煦的,看向意暖姐的眼神是那樣溫柔,天地萬物隻容得下她一個人。


    她一個外人每每看到都羨慕不已。


    顧寒州在外界的形象,是成功的商人,是有責任的家人,也是寵妻狂魔,典型的模範丈夫。


    可就這樣找不到大缺點的男人,竟然能把傅影模仿的那麽像。


    看他拿起棒球棒,手起棒落的樣子,幹淨利落,眼底全都是殺氣,整個人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


    她甚至都在懷疑,這到底是在模仿,還是顧寒州本來就是這樣的。


    她以前見到的顧寒州,都是在偽裝?


    不……


    她見到的顧寒州都是真的!


    他能柔情萬千,能做隻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君王。


    但麵對惡人,他是羅刹,可以做到殺人不眨眼。


    “為什麽……為什麽是你?”


    “是我找的他,傅卓目的很明顯,想要囚禁你,來壓製他。可即便得到了你,他還是忌憚傅影。他不信感情,也不敢在你身上下全部的賭注。這些年,他為了讓傅影幫他做事,給了他太多的權力。他想要收回來,要是之前,傅影肯定有無數個理由拒絕,而傅卓也隻能忍著。”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可以利用你掌控他。他想把你留下,然後一點點剝削他的權力,把他打回原形,繼續更好的掌控這個利器。傅卓能讓他把我模仿地惟妙惟肖,我自然也可以模仿他。”


    “可……可你並不知道他的日常習慣啊!”


    “你以為傅卓就知道嗎?正因為傅影一直在模仿別人,做別人的影子,所以沒有自己特地的個性和習慣。其實傅影是個單細胞的生物,論權謀算計,我可能都比不過,但是人性,他薄弱,我比他強太多了。”


    “模仿人,不隻是要動表麵功夫,還要用點腦子的!”


    顧寒州一口氣說完,咳嗽了幾聲,臉色也蒼白了一瞬。


    “你還好吧?”


    “沒事,死不了。”


    “你……你為什麽幫他?他之前還想害你……”


    “他可以不拿我當兄弟,但我拿他做兄弟,我的父母還在等這個幺子回家。我隻是在做一個哥哥該做的事情而已,至於他領不領情,另當別論。隻希望,這次能讓他徹底擺脫傅卓。”


    “他與顧家的賬也該清算清算了。”


    周婷聞言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達成了什麽樣的交易,但想來肯定很危險。


    顧寒州受傷她是知道的,畢竟她在傅西城那兒住了幾天。


    每一槍都挨得結實,就算不死也半條命沒了。


    到現在,也不過過去短短十天而已,如果是別人,估計還在床上躺著呢,可是顧寒州已經能站起來,自由活動了。


    就衝他剛剛打人的狠勁,誰敢相信這是一個病人該有的架勢?


    “那……意暖姐知道你來了嗎?”


    她忍不住疑惑的問道。


    如果她是許意暖,知道他身上有傷,絕對不會讓他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她知道。”


    他淡淡地說道,提到許意暖的時候,他的眉眼都柔和了很多。


    腦海裏浮現出許意暖的小臉兒,神色溫柔。


    這一次,沒有瞞著。


    “那意暖姐怎麽能讓你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因為她知道勸不了我,她知道我的脾氣……”


    他早在五天前就已經拿定了主意,但是卻一直沒有說。


    直到前一天,他才開口告訴許意暖。


    他不想再瞞著她!


    她緊緊的抱住他,一言不發,眼淚豆大的落下,根本止不住。


    他們緊緊擁抱了很久,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悲傷的氣息。


    原本以為她說的第一句話肯定是阻止的話,卻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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