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草民不自量力,草民知錯。”寇懷山又連連叩頭。


    郢千晟麵無表情地看了姚丞相一眼。


    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很為自己打抱不平。


    而實際卻是一招以退為進。


    皇上也皺了下眉,與郢千晟對視了一眼。


    郢千晟不著痕跡地點了一下頭。


    皇上也不是傻的,也一眼看出丞相什麽意思。


    但兒子點頭,是不想留此人嗎?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留了,反正也救不了皇兒。


    “來人,給朕拉出去砍了。”皇上一聲令下。


    兩個禦前侍衛立即上前就去拉人。


    姚丞相有些傻眼。


    皇上不是應該抓住那一點希望留下人才合理嗎?


    眼見人要拉出去,姚丞相立即向幾個官員打眼色。


    “皇上,微臣懇請皇上饒了這寇大夫。”禦史李大人第一個站出來求情。


    “哦?李愛卿怎麽說?”皇上淡聲問道,同時擺了擺手。


    拉人的兩個侍衛暫時停下。


    “皇上,這寇大夫在民間頗有威望,確實有些本事,如果就此殺了,有些可惜。


    丞相大人把他接來京中也有幾日了,看了幾例病患,的確藥到病除。”李大人說得有理有據,副殺了很可惜的表情。


    “李大人可知他在民間看診收多少錢診費?”郢千晟冷聲問道。


    “這個.....微臣不知。”李大人不敢說出寇懷山要五百兩的事。


    這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家夥。


    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漫天要價。


    但他醫術的確不錯。


    “皇上,此人是有幾分本事,到目前為止,隻有他看出王爺是怎麽回事。


    微臣建議讓他將功贖罪,罰他在十天之類研究出救治王爺的方法。


    如果救不了再另行處置也不遲。”戶部尚書顧大人也站出來求情。


    “皇上,顧大人說的是,這也是份希望。寇大夫畢竟救人無數,可以責他不得再收高額診費,以後多多免費救治貧苦百姓,也是一種贖罪。”


    吏部侍郎秦大人也出列求情。


    皇上在三人身上來回掃視,再看了一眼姚丞相。


    眼睛危險地眯起。


    一個大夫,這麽多重臣幫著求情,姚丞相看似要他的命,實際也是在為他開罪。


    皇上現在也明白了兒子什麽意思。


    這是在探姚丞相的人脈。


    平時在朝上,皇上早就看出,但做得並不過分,他也忍了。


    哪個朝臣不結黨營私,這是無可避免的。但在他的容忍範圍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今天大皇兒的目的,他有些不懂,這人他是想殺還是不想殺?


    正在皇上猶豫之際,郢千晟開口了。


    “父皇,既然幾位大人都為他求情,兒臣也不是嗜殺之人。


    此人確實有些本事,那就留在我北平王府,限他在十日內研究出救治方法。


    而且簽下賣身契,從此就是我北平王府的奴仆。


    是生是死,本王說了算。”


    郢千晟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姚丞相更是臉色難看。


    此人他也看中的,想救下來為他所用,結果卻被北平王截了去。


    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寇懷山也傻了。


    但為了活命,他立即掙脫兩個侍衛又跪到皇上麵前。


    “皇上,草民願將功贖罪。懇請皇上饒命。”他又不停叩起頭來。


    “既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拉出去重打三十板子,以振皇威。”皇上定下處罰。


    這下沒人再出來求情。


    寇懷山被拉了出去,很快就響起了板子聲。


    大管家丁澤親自監督。


    他早就得了王爺的吩咐,此人別打死。


    “晟兒。“這時太後娘娘才起身走到郢千晟麵前,心疼地想要摸他的臉。


    可是郢千晟怕髒了她的手,主動抓住太後的手放到完好的左臉上。


    “皇祖母,孫兒是有大福之人,不會輕易死的,孫兒還要孝順您呢。”郢千晟如保證般說道。


    ”好,好。如果哪個能救得了你,哀家一定重重有賞。哪怕惠及其全族都行。“太後太擔心這個孫兒就此離她而去。


    她辛辛苦苦帶大的,哪裏舍得他就此死了。


    “皇祖母,不用如此,隻需重賞一人就行了,哪用惠及全族?”郢千晟立即糾正。


    到時繪繪治好了他,真惠及蘇家全族,她不得氣死。


    蘇家對她們母女可不好。


    “好,晟兒說什麽就是什麽?”太後心裏既傷心又高興。


    孫兒對她孝順有加,也是她的希望,同時也是她的一個念想。


    “姚愛卿,你識人不清,罰奉一年。以儆效尤。”皇上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姚丞相,對他也做出了懲罰。


    “臣領旨。”姚丞相無話可說。


    沒想到北平王根本就不是病,而是著了人的道。


    這事,他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他心裏轉了好幾個圈,會是誰幹的?


    他也從沒聽說過,邪術能把人弄得如此狼狽的。


    而且北平王是從北邊回來,不是敵國就是京裏有人害他。


    如果真是京裏的哪個人做的?那此人真是心思縝密。


    他把京裏的高層都想了一遍,隻有皇後和二皇子最有可能。


    皇後出自平陽侯府方家,世家大族。


    但三皇子一派也有可能。


    賢妃的娘家也很顯赫,出自永慶候家。


    板子很快打完,人也暈了過去。


    皇上起駕回宮。


    一場如鬧劇般的看診就此落下帷幕。


    北平王還是要死。


    也不知道十天後他又用什麽辦法延壽。


    回去的路上,太後把太醫院的那幫老家夥罵了個遍。


    “母後,晟兒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死的。他保家衛國,為百姓的安居樂業做出如此大的貢獻,老天不會收他的。一定有轉機。”皇上安慰道,其實也在安慰自己。


    一路把人送回長樂宮。


    “但願吧。哀家要去小佛堂好好求求菩薩。這幾天你讓你的妃子們都不要來打擾哀家。”


    “是,母後。”皇上對太後偏愛郢千晟已經習慣了。


    以前有兩個妃子有意見,在他麵前說太後偏心。


    太後知道後,把那兩個叫去狠狠地批了一頓又罰了一頓。


    理由很簡單。


    “一個沒娘的孩子你們都要計較,不配為妃。”


    從此再沒人敢說太後偏心。


    姚丞相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消息很快傳開。


    蘇繪此時正在莫宅裏教龐山長畫畫。


    沒錯,蘇繪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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