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文海的侍衛立即舉刀接住。


    兩人就在禦書房裏開始比畫起來。


    高銳鋒的招式,大氣磅礴。


    而文海侍衛身形靈活。


    兩人居然打得不相上下。


    高銳鋒的腿在騰挪移動時,雖有些笨拙,但他手上的功夫卻能彌補這一缺點。


    隻要他人沒倒,就還是一員猛將。


    “停!”皇上見差不多,叫停。


    兩人同時收招。


    文海向高銳鋒一抱拳:“高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皇上揮了揮手,讓兩個侍衛出去。


    “高愛卿,你今日進宮,給了朕好大一個驚喜。你在家也休養了好些年了。朕知你想為朕分憂,但現在你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去戰場殺敵。你告訴朕,你想做什麽?”


    皇上早已看出,高銳鋒進宮的目的。


    閑了這麽多年,空有一個虛銜,沒有實質的事做,在京中的地位雖在,但已經快要淡出人們的視線。


    現在他能走了,而且一身的武藝還在,隻是腿稍有不便,但也比文臣強得多。


    隻要身體沒有問題,也沒有嚴重的缺陷,他離告老還遠得很。


    所以皇上勢必要給他安排個事做。


    “皇上,臣雖是武將,但也讀過不少書,戰場雖不能去,但也能做些無關緊要的事。臣不與文臣為伍,也不與武將相交,隻做皇上交代的事。還請皇上成全。”高銳鋒說完躬身一禮。


    皇上抬了抬眉。


    這個老高,話說得真漂亮。


    不與文臣為伍,不與武將相交,那就隻有禦史台,專門監察百官。


    這事還真適合他來做。


    “好。朕就安排你去禦史台做監察禦史吧。”皇上朗聲說道。


    “臣高銳鋒謝皇上體恤。”高銳鋒這個謝非常真誠,北平王的建議真的非常中肯。


    皇上沒有任何猶豫就給了。


    本朝監察禦史是五品,剛好可以上朝。


    但他大將軍的頭銜同樣在,以後他要出入皇宮也很方便。


    完美。


    當場皇上就寫了手諭通知禦史台。


    從此,高銳鋒由人人敬畏的大將軍,成了各個朝官都怕被他參一本的監察禦史。


    同時高大將軍靠一條假腿支撐也能與禦前侍衛打個平手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


    快要過年了。


    天也更冷,眼看就要下雪。


    蘇繪除了和龐山長約定的時間去一下莫宅,給他施針,並提供他需要吃的藥,基本不出門。


    郢千晟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控製。當時說的三個月內能給他解降。


    已經等不了那麽久。


    幸好蘇繪的異能提高很快。


    才短短兩個月就提高了兩個等級。


    這些天,她把大部分時間都用於畫給郢千晟解降的東西。


    那東西畫起來真的要了老命。


    可她每天隻能用空靈氣再吸納,循環三次,不然她會累得吐血。


    經過她的努力,眼看就要畫成。


    希望在過年之前能給他解了降,不然隨時都快要死,如一把刀,總懸在他的頭頂。


    皇上和太後還在加大力度給他找神醫,可是有前車之鑒,哪個大夫都不敢來。


    這麽多天,硬是一個神醫都沒出現。


    而郢千晟還活著的借口已經換了好幾個。


    不是府裏的護衛給他輸內力,就是他又找到了什麽藥可以控製一小段時間,或者那個寇神醫研究出了什麽方子。


    但太醫每次來把脈,就是離死不遠。


    皇上和太後的心,一直高高懸著,落不到實處。


    蘇繪正在認真畫著,突然外麵傳來方曉的大叫聲。


    “小姐,不好了,那對地鼠不見了。奴婢明明把籠子關好了的。”


    幾個丫鬟很喜歡那對倉鼠,這都養了好幾天,突然不見,很可惜。


    蘇繪打開門,就看到方曉傷心得快要哭的樣子。


    “養了幾天了?”蘇繪都快忘了她是哪天畫出來的。


    “養了八天了。”方曉哭喪著臉。


    她還是第一次養小動物,好喜歡。


    剛才她準備再給些吃的給兩隻小家夥,卻發現籠子裏什麽都沒有。


    “行了,別那副表情,回頭我再給你抓兩隻。”蘇繪拍了拍方曉的肩。


    “真的?”方曉眼睛一亮。


    也不知道小姐去哪裏抓的,她怎麽沒抓到?


    八天,不錯。第一次畫出來才保持幾個時辰。進步不是一般的大。


    等畫完解降的,她再試試大些的動物。


    經過蘇繪的不斷努力,終於在臘月二十五這天,把解降的東西畫好了。


    當畫完最後一筆時,她累得快虛脫。


    她到院子裏喊了一聲:“呂煥。”


    現身的是趙大器。


    “蘇大小姐,可有事?”


    幾個丫鬟都知道院裏有王爺的人守著,見到他現身也不驚訝。


    但大家都不知道他藏在哪裏。


    “我在府裏,不會有危險,你現在去通知你家主子,今晚來一下。我有重要事情與他商量。”蘇繪激動地吩咐。


    “是。”趙大器一閃身不見了。


    隻是還不等天黑,郢千晟就躲著人進了蘇繪的院子。


    “什麽事這麽急著找本王?”郢千晟一得到消息,一刻都不等,就來了。


    反正他現在養病中,除了自己府裏的事,沒別的事可做。


    怕皇祖母和父皇擔心,他連皇宮都不去,除非兩人叫他。


    蘇繪什麽也沒說,直接拉了人進內室。


    郢千晟就看到桌上放著兩張畫,全是黑墨所畫。


    但畫的東西,讓郢千晟看了直皺眉。


    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蘇繪畫的這個。


    “這種畫可能沒人會買。”郢千晟給出自己的意見。


    他以為這兩幅畫和平時蘇繪畫的那些山水畫一樣,想拿到墨方齋去賣。


    “這個可不是賣的,而是給你解降用的。我整整花了一個多月時間才完成。這玩意消耗真不是一般的大。累死我了。”


    郢千晟聽了,眼睛直直看著兩幅醜死了的畫。


    可是怎麽也想不通這東西怎麽給他解降。


    “怎麽用?”不懂就問。


    “容我賣個關子,到時你就知道了。我叫你來,是想和你商量,咱們怎麽把利益最大化。”蘇繪笑得一臉財迷樣。


    郢千晟也聽得心花怒放。


    他雖不缺錢,但以後他要用錢的地方太多,能多掙,當然不會放過機會。


    兩人開始“狼狽為奸”,直商量到天黑,郢千晟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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