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清除行動迅速展開。


    飛雲宗內外,血雨腥風再起。


    與血煞宗及叛徒勾結的隕星城勢力,迎來滅頂之災!


    秦家府邸被攻破,火光衝天。


    參與密謀的直係、旁係族人被一一揪出,血染長街。


    家主秦雲,這個老狐狸,竟能在飛雲宗一戰中全身而退,最後關頭更是如同人間蒸發,帶著少數心腹和家眷,不知所蹤。


    傳聞,他逃往皇都,投奔了勢力更為龐大的秦氏主家尋求庇護。


    還有秦家旁支秦烈,因在外執行任務僥幸逃脫此劫;得知秦家所作所為後,不敢回宗,至此杳無音信。


    另外,在秦無夜的力保之下,他的兄弟秦逸得以免於此難。


    蘇家更慘。


    根本無需飛雲宗親自動手。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趙家、林家、葉家等隕星城其他幾大世家,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第一時間撲了上去。


    蘇家府邸被洗劫一空,靈礦、店鋪等產業被瓜分殆盡。


    所有蘇姓族人,無論老幼婦孺,盡數被屠戮一空,斬草除根!


    昔日耀虎揚威的蘇家,一夜之間,從隕星城徹底除名。


    蘇闊的屍體被發現在飛雲殿廢墟一角,身首異處。


    這一戰,飛雲宗元氣大傷。


    原本三萬內門精銳,僅存一萬掛零。


    八萬外門弟子(含雜役),傷亡、失蹤、叛逃者近半,隻剩三萬餘人。


    而當初參加外門大比第三關幻境試煉的一千八百餘名弟子,最終活著走下鬼哭山,隻有八百三十七人。


    戰損,遠遠過半。


    宗門上下,處處縞素,哀聲遍野。


    三日後,內門演武場。


    氣氛肅穆而沉重。


    參與第三關試煉的八百多名外門弟子列隊而立。


    宗主慕傾寒高踞主位,雖臉色蒼白,卻威儀不減。


    柳如絮、厲滄海、陸長老、韓長老等僅存的幾位核心長老分坐兩側。


    慕傾寒玉手一揮,說道:“把叛宗者,帶上來!”


    一隊執法弟子押著數十名被捆縛得結結實實、麵如死灰的人走上台前。


    為首的,正是張奎、王厲、蘇烈陽、趙偉歌等叛變的弟子頭目。


    他們被執法弟子按在地上,看著昔日同門義憤填膺的目光,感受著周遭令人心悸的殺意,一個個嚇得屎尿齊流,醜態百出。


    “宗主,宗主饒命啊!我們也是被逼無奈,被長老們給蠱惑了啊!”張奎第一個哭喊出聲,聲音中滿是恐懼和絕望。


    蘇烈陽也是急忙辯解:“宗主,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啊!說我是蘇家人,必須聽他們的,我是被迫的啊!”


    趙偉歌更是聲嘶力竭:“宗主,我冤枉啊!我跟秦無夜隻是有點私人矛盾,誰知道蘇烈陽他們竟,竟然跟血煞宗勾結!我要是知道,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對對對,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啊!”


    這些家夥哭喊哀求,什麽理由都搬出來了,可卻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們的話。


    在場所有弟子,看著他們的目光都充滿了仇恨。


    要不是這些人臨陣叛變,飛雲宗死傷怎會如此慘重?


    甚至,就連剛剛歸來的太上長老蕭天橫,都因為重傷不治,羽化歸天!


    這些叛徒,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惜!


    “都給我閉嘴!”慕傾寒神色冰冷。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你們犯下的罪孽,就算說破天也休想洗脫!”


    “張奎,身為內門叛變長老之子,仗勢欺人,欺壓同門,你豈會一無所知!”


    “王厲,內門弟子,卻與血煞宗暗中勾結,出賣宗門利益!”


    “蘇烈陽,身為蘇家嫡係,非但不盡心為宗門辦事,反而助紂為虐,與血煞宗狼狽為奸!”


    “趙偉歌,因一己私怨,便不顧大局,甘當他人走狗!”


    “還有你,你,你們……”


    慕傾寒一一曆數這些人的罪狀,每說一條,那些叛徒們的臉色就慘白一分。


    說到最後,他們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了,一個個麵如死灰,癱倒在地。


    慕傾寒玉手一揮:“論罪當誅,斬!”


    執法弟子手起刀落!寒光閃過!


    噗!噗!噗!


    一顆顆頭顱滾落在地,鮮血噴濺在演武場的青石板上,刺目驚心。


    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可看著這一幕,在場所有人卻沒有一個覺得他們可憐。


    隻覺得這樣讓他們死得太痛快,太便宜他們了!


    秦無夜站在隊伍前列,看著蘇烈陽那顆滾到自己不遠處的頭顱,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惋惜和肉疼。


    “可惜了…百煉血脈是好東西…戰鬥越久越強…就這麽浪費了…”他暗自嘀咕,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


    吞噬的本能在蠢蠢欲動,卻又被理智死死壓下。


    這眾目睽睽之下,他敢動一下試試?


    至於場上僅剩的最後一名叛宗者——蘇諾。


    慕傾寒宣布:“蘇諾,你泄露柳長老玉牌,但主動告發劉崇山之行,功過相抵,且未直接加害同門。然其身負蘇家血脈,難脫幹係。即日起,廢去修為,逐出飛雲宗!終身不得再入宗門!”


    蘇諾麻木著,一動未動。


    對於這種結果,她反倒想一死了之。


    執法長老上前,二話不說,直接廢了她的修為。


    她終是痛呼出聲,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痛苦至極。


    蘇諾艱難地緩緩抬頭,看向秦無夜。


    眼中充滿了痛苦、不甘、絕望,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眷戀和不舍。


    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消失不見。


    秦無夜無動於衷,眸中一片冷漠。


    她的確有害自己之心。


    也的確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可那又如何?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不是一路人。


    如今她修為已廢,被逐出宗門,從此便是天各一方,再無交集。


    秦無夜收回目光,心中一片平靜。


    蘇諾臉色慘白,想說些什麽始終沒有說出口。


    她在執法弟子的押送下失魂落魄地離開山門,背影消失在茫茫山道。


    等待她的,將是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餘生。


    處決結束後,慕傾寒的聲音再次響起。


    “此番宗門大變,血煞宗來犯,雖損失慘重,但飛雲宗傳承千年,絕不會因此覆滅!”


    “今日,在座的各位,皆是我宗的功臣,當論功行賞!”


    眾弟子聞言,紛紛滿含期待地抬頭,看向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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