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店落地窗外的梧桐葉被秋風吹得簌簌作響,江梨指尖劃過新到的懸疑小說封麵,忽然頓住——書脊上燙金的小醜笑臉,與溫辭留下的筆記本如出一轍。沈硯將加密信件壓在咖啡機下,金屬盒的棱角透過襯衫硌著胸口,那是溫辭“死亡”前最後的信物。


    “隔壁巷口的監控昨晚被切斷了。”沈硯的聲音壓得很低,咖啡機的蒸汽模糊了他身後的玻璃,“特別行動隊在地下服務器殘骸裏發現了殘留的指令代碼,指向城西廢棄的天文館。”


    江梨將那本詭異的小說插進書架,卻在書後摸到一個微型發射器。紅色指示燈閃爍三下後自動焚毀,留下焦糊的紙灰。她突然想起溫辭最後那張照片裏,他手腕上若隱若現的天文館徽章——那是霍家資助的青少年項目標誌。


    天文館的球形穹頂在暮色中像隻巨大的眼睛,鏽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沈硯用警用萬能鑰匙打開門鎖,望遠鏡陣列的馬達突然啟動,所有鏡片齊齊轉向他們。江梨在主控製台發現一個插著u盤的接口,屏幕上跳動的不是數據,而是實時監控畫麵——他們的書店、醫院的病房、甚至沈硯老家的窗台,都被密密麻麻的紅點標記。


    “霍家的‘深淵計劃’從來不是單一行動。”沈硯拔掉u盤,卻聽見穹頂傳來齒輪轉動聲。星空幕布緩緩拉開,露出隱藏的武器庫,數百支裝有綠色液體的導彈直指城市中心。導彈外殼刻著霍家圖騰,而發射按鈕旁,放著一張江梨新書發布會的請柬,上麵用鋼筆圈出了她的座位。


    “他們要的不是毀滅,是絕對控製。”江梨的手指撫過導彈編號,突然僵住——編號前綴“wc”,正是溫辭姓名的首字母。難道溫辭……


    警報聲驟然響起,數十個戴著夜視儀的黑衣人從展品櫃後衝出。沈硯將江梨推到隕石展區,自己舉槍迎敵。子彈打在隕石上迸出火花,江梨趁機躲進太空艙模型,卻在艙壁內側發現刻著的小字:“12:07,逆轉齒輪。”


    這是溫辭的筆跡!她掏出手機查看時間,晚上11:53。沈硯的槍聲漸漸稀疏,她摸到太空艙底座的暗格,裏麵是枚齒輪狀的金屬鑰匙,與溫辭臉上的疤痕形狀完全吻合。當她將鑰匙插入控製台的瞬間,所有導彈的瞄準係統開始瘋狂旋轉,最終齊齊指向天文館穹頂。


    “你果然來了。”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溫辭穿著霍家的黑色製服,肩上的將星在紅光中閃爍,他手裏的遙控器正對著導彈發射按鈕。沈硯被反綁在望遠鏡支架上,嘴角淌血:“江梨,別信他!”


    溫辭卻笑了,他按下遙控器,穹頂的導彈並未發射,反而打開了底部的升降台。升降台載著個玻璃艙緩緩升起,裏麵躺著的竟是霍家家主——他渾身插滿維生管,顯然早已成為傀儡。“真正的霍家繼承人,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溫辭扯下製服上的圖騰徽章,露出裏麵的特別行動隊徽章,“我隻是個被選中的棋子,用‘溫辭’這個身份,做他們不敢做的事。”


    江梨看著玻璃艙裏老人渾濁的眼睛,突然明白溫辭臉上的一匙疤痕——那是某次任務中為保護線人留下的。而天文館的導彈,根本是溫辭設下的陷阱,用來引蛇出洞。此時,特別行動隊的突襲信號彈劃破夜空,溫辭將控製鑰匙塞給江梨:“去頂樓,那裏有霍家最後的秘密。”


    頂樓的天文台空無一人,隻有巨大的射電望遠鏡指向獵戶座星雲。江梨在望遠鏡基座發現一個暗盒,裏麵不是文件,而是張泛黃的全家福——年輕的溫辭站在父母中間,背景是當年那座廢棄遊樂場的奠基儀式。照片背麵寫著:“1998.10.27,深淵計劃啟動日,也是我家破人亡的日子。”


    沈硯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他解開繩索時從溫辭那裏拿到了真相:霍家家主當年為了奪權,製造了遊樂場事故,害死溫辭全家,又收養了幸存的他作為棋子。而所謂的納米蟲、毒氣彈,不過是霍家清理內部異己的工具,溫辭從加入特別行動隊那天起,就在策劃這場橫跨二十年的複仇。


    “溫辭呢?”江梨握緊照片,望遠鏡突然自動轉向,屏幕上跳出溫辭的全息影像:“當你們看到這個時,我應該已經‘消失’了。霍家的根係太深,需要有人在暗處繼續斬斷它們。”影像中的他摘下麵具,露出真正的笑容,“照顧好彼此,別讓城市的星火熄滅。”


    黎明時分,江梨和沈硯走出天文館,晨光為他們的影子鍍上金邊。街角的咖啡館裏,戴著兜帽的人放下報紙,露出溫辭左頰那道鑰匙形疤痕。他看著遠處相擁的兩人,將加密通訊器放回口袋——新的棋局已經開始,而這一次,光明的棋子,終於握在了自己手中。


    城市上空,射電望遠鏡仍在默默運轉,將無害的信號波送向宇宙深處。但無人知曉,那些信號裏,藏著溫辭留給未來的最後一道指令:當陰影再次籠罩時,記得抬頭看看星空,那裏有永不熄滅的星火,指引著破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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