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之撿起信封,抬頭看了一眼。


    高祖的棺材被升上去之後,就已經沒有了動靜,剛才也沒有發現棺材上有信封,到底是從哪裏掉下來的?


    “信?”


    “看來高祖正好缺個伴,裏頭肯定寫著要你上去陪他嘮嘮嗑。”


    易風看著信,咧嘴笑道。


    嚴旭一哆嗦。


    不能吧,他就是客氣一下,沒必要這麽認真吧?


    棺中落信,幾人都把腦袋湊了過來,一臉好奇。


    就連原本應該在後廳的小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前廳,身體跟液體一樣,腦袋耷拉在謝逸之的肩膀上圍觀。


    “不是高祖的信。”


    “是……曾爺爺的信?”


    謝逸之說道。


    信封上,留下的署名並不是高祖謝豐,而是曾祖‘謝修’。


    想來也是,高祖原本是葬在地裏的,隻不過後來才被謝修從墳裏挖出來,給掛到自家的前廳,做起了升棺發財局。


    因此,高祖不可能還自己能留下來一封信在棺材裏,隻能是曾祖留的。


    “太師祖?”


    嚴旭聽到這話,頓時鬆了口氣。


    還行,如果是太師祖的話,應該他應該是不用上去陪高祖嘮嗑了。


    謝逸之於是將信封拆開,畢竟是人家的家書,在謝逸之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幾人雖然都好奇,但還是沒有偷看。


    隻有小白看起來不是太有邊界感,臉都快貼到信封上了。


    認不認字啊就貼……


    拆開信封之後,謝逸之瞬間被氣笑,他娘的是真沒想到,信封之下竟然還是信封!


    不過,第一層信封裏,除了另一個信封之外,還有一張紙條。


    “寫了啥?能說不?”


    易風搓著手,一臉期待。


    隻見謝逸之一臉認真的查看著紙條上的內容,頓了頓才開口道:“我曾祖說……”


    眾人期待。


    “說……”


    眾人兩眼放光。


    “給嚴旭升上去陪他爹。”


    嚴旭:“……”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眾人:“噗……”


    皮著一下,就很開心。


    謝逸之也不在鬧,認真查閱起來。


    能夠讓曾爺爺特意留下來給他的信,肯定比較重要。


    快速的過了一遍之後,確認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之後,謝逸之才將信給其他人看,滿足於一下他們的好奇心。


    信上的內容如下:


    ‘小逸之,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說明你也已經做到了升棺發財,說明你長大了。’


    ‘應該還沒有婆娘吧?’


    ‘別急,本來你十七八該談上了,嘿嘿,所以我故意給你婚運往後推了幾年……’


    有這樣的曾祖,謝逸之笑容都沒剛剛那麽燦爛了。


    譚昱曦鬆了口氣。


    ‘我提前給你物色過了的,你肯定滿意的。’


    ‘或許你現在已經遇到了,就算沒遇到估計也快了,總之別急。’


    看到這裏,在場的幾個女人……和一隻女鬼全都相互看了一眼。


    似乎在嚐試用各自的麵相,給謝逸之這位曾祖說到的‘婆娘’排查出來。


    在場無非就隻有付應雪、孔元元、小白,譚昱曦這四個女生,大眼瞪小眼。


    “不能是我吧?我才剛來。”


    孔元元驚異道。


    “我嗎?我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某些人可能不樂意。”


    付應雪故意道,轉而看向邊上的好姐妹譚昱曦。


    譚昱曦一臉茫然,這個時候大腦有些卡殼,半天才支支吾吾道:“目……目前我還沒有接到任何通知……”


    “小白應該可以第一個排除吧?小白畢竟是鬼……不對,按照逸之太師祖的性子,還真未必幹不出來這事。”


    嚴旭說到一半,話語都不太自信起來。


    謝逸之家的畫風,一向都不是太正常,不能用正常的邏輯來推測。


    小白雙手環抱胸前,閉著雙眼,默默點頭。


    “但我還是舉薦我女兒,我和逸之本就屬同宗,也算是親上加親。”


    嚴旭笑道。


    他女兒嚴筱靜現在已經讀高中了,今年十七歲,謝逸之也才二十三,相差六歲。


    其實年齡差距還真不算太大,過個幾年這種年齡差的感覺隻會越磨越小。


    “都不用猜了,是我!”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易風憋著笑,挽著謝逸之的手臂,眨巴著眼睛透著一股羞澀。


    啪……


    下一刻,一隻無形大手出現在易風的臉上,一把將其按翻出去。


    “你童男的原因算是找到了!倆字還能反過來讀。”


    謝逸之嫌棄的道。


    之前是王剛,這會兒還冒出來一個易風,謝逸之是真的怕了。


    嚴旭:“看著應該是祖墳那邊出了問題……”


    眾人:“哈哈哈哈哈!!”


    易風靠在玄關石上,恢複了平常的樣子,沒好氣的說謝逸之不解風情。


    他故意耍寶罷了,哪能真是什麽南通。


    幾人鬧了一會,又接著往下看起信封上的內容。


    ‘另外,關於家裏的一些事,也是時候該讓你知道了。’


    ‘你這一生不能說一帆風順,但也絕對是少風少浪,但唯獨有一點,二十三歲這年會有一劫。’


    ‘說到你這個劫,就不得不說起我的故事了。’


    ‘當年清時期,大批心術不正的術士被各門派清理門戶,逐出國內,一路南下潛逃出海。’


    ‘到了東南亞,經過多年的演變,以及術法的革新,慢慢衍生擴散成了‘巫’這一龐大的組織。’


    ‘原本一直也沒什麽動靜,一直到七九年至八九年間,我們和越南的戰爭在雲省邊境打響。’


    ‘巫看準了機會,在戰爭結束最後階段,也就是八九年、九零年趁亂大規模在混進雲省邊境。’


    ‘於是,國內各門各派高手下山,齊聚雲省,與巫對抗!’


    看到這裏,眾人都頗為震撼,沒想到當年竟然還發生這這樣的事情。


    算算時間,八九九零年,到現在都已經過去了三十年左右了。


    當時謝逸之甚至都還沒有出生。


    “這事我有所聽聞。”


    嚴旭說道:“當年我在山上修行的時候,就聽說過這件事情。”


    “因為雲省邊境,巫道大戰,高手大師都去了那邊。‘


    “以至於,哪怕大戰結束,國內之後的幾年時間裏各地都靈異事件頻發,我甚至親眼見到過鬼潮爆發。”


    “也是在那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了太師祖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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