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情況就是這樣,幸存者總算是找到了。


    裏麵的人不肯開門,於是秦空和江源又在防空洞裏找了一圈,確認沒有喪屍和其他幸存者後才折返回來準備救人。


    出發前周衛國說防空洞內至少有一百多名幸存者,如今看來恐怕死的差不多了——防爆門裏的家夥被嚇破了膽,江源無論怎麽呼喊也沒用,最後還是秦空用了一發毀滅之光才炸開牆壁見到了他們。


    轟隆————


    隨著爆炸聲從黑暗中傳來,原本厚實堅硬的牆壁被破開大洞——煙霧繚繞、灰塵四起,但幸存者們還以為是喪屍,立刻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不要啊!不要啊!”


    “饒了我!饒了我吧!”


    “爸爸!”


    直到這時,秦空才從炸開的洞口走了進去,這才看清這群人的樣子——一共隻有十二名幸存者,八個是女性,四個是比較年輕的士兵。


    他們的狀態非常糟糕,雖然衣物還算整潔,但每個人都披頭散發、眼窩烏黑,一邊抓著頭發一邊縮在角落,身體抖得不成樣子,有的甚至還在用刀割自己的手臂。


    全都是被嚇傻的可憐人,他們這副樣子簡直與瘋子無異。


    而見到此景,秦空和江源也是微微皺眉,江源連忙走上前拉起一名士兵,拍拍他的臉認真道:


    “喂,別叫了!我們是周衛國團長派來的救援隊,來救你們的……等等?”


    說著,江源目光一愣,連忙仔細打量起被他抓住胳膊的男人,然後略顯驚訝地說道:


    “你是七班的崔進?你怎麽也變成這樣了?”


    崔進是江源的遠房表親,不怎麽熟,隻是入伍時他幫崔進報過名、教過他報名流程而已;


    兩人基本沒什麽交集,可即便如此,江源也知道崔進是個樂觀積極的孩子,按理說不該變的這麽淒慘才對——對此,崔進絕望的眼底總算浮現出一絲光亮,在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他才猛地抓住江源的臉,用近乎淚奔的表情大哭道:


    “江哥!是江哥嗎!你回來救我了!太好了!嗚嗚嗚太好了……”


    說著,崔進便又開始大哭起來,江源也是十分無奈,連忙晃晃崔進的身子嚴肅地吼道:


    “別哭了,給老子清醒一點,你是軍人、不是養尊處優的少爺!給我說一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其他幸存者去哪了!”


    “江哥……江哥!”


    聽到這話,崔進仿佛受到了刺激,竟直接抱住江源的身子,像嚇破膽的孩子般全身痙攣起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防空洞裏有喪屍……會砍人頭會說人話的喪屍!它把其他人全殺了,班長為了掩護女生和新兵留了下來,隻有我們幾個躲在了防爆門後麵……”


    “它進不來,然後就每天在門外徘徊!”


    “它會用班長的聲音騙我們開門,還會用其他人的聲音騙我們是救援隊……”


    “但是我們都知道,是那個怪物,是那個怪物想吃了我們!”


    “啊!它來了!它又來了!不要啊!”


    說著,崔進突然推開江源坐到了地上,連滾帶爬地衝到蜷縮的人群中間,和他們抱作一團瑟瑟發抖;


    於是江源回頭看去,卻發現是麵無表情的秦空走了過來,於是他隻能無奈地苦笑一下:


    “讓你見笑了……”


    “不,倒也不是。”


    秦空語氣平靜地說著,說話間將手放在了一個哆嗦的女人頭上,檢索了對方的屬性界麵:


    ‘狀態:戰栗,精神受損’


    「果然是這樣嗎?」


    秦空心裏不禁感慨一聲;


    隨後便收回右手,語重心長地給江源解釋道:


    “是那個融合怪,它會用精神攻擊之類的手段,每天都在安全屋外徘徊——那種東西被它攻擊一兩次還行,時間長了精神崩潰是很正常的,這群人沒自殺已經是奇跡了。”


    說著,秦空目光一瞥,看到了那名將手腕割出一道道傷口的女人:


    “你看,自*的已經有好幾個了。”


    “原來是這樣嗎?”


    聽完這番解釋,江源略顯震驚的回應一聲。


    看著這些曾經並肩作戰、共同訓練的戰友,江源的拳頭死死攥緊著,臉上寫滿了憤怒與不甘,還有幾分對幸存者們的同情。


    見他這樣,秦空也隻好搖搖頭,伸手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讓外麵的人下來把他們接出去吧,早點結束我們好回去。”


    “好……好吧。”


    江源沉痛地點了點頭。


    ……


    嗯,秦空當然不會扶這些人上去的。


    不是他沒有同情心,而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一下之前周衛國說過的話:‘所有防空洞裏的物資想拿多少拿多少!隻要能帶回來就都是秦空的!’


    「我可沒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來之前我還特地清空了係統空間,不就是為了這個嘛!」


    心裏這樣想著,微笑間秦空已經走到了庫房,那是個很大很大的屋子,裏麵擺滿了櫃子和箱子,因為是地下防空洞,這裏的環境黑的可怕——好在這些食物的密封性很好,沒有被喪屍聞到味道,不然餓急眼的喪屍估計什麽都吃。


    「來,我看看哈」


    秦空慢悠悠地走著,路過櫃子時順手拿起一個軍糧袋,拍掉上麵的灰看了一眼:


    「嘶……這是麵粉?炒粉?這是什麽?」


    「把麵粉直接炒了的食物嗎?沒見過啊」


    「等等?80年的?」


    秦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又仔細擦了擦袋子上的日期,才確定是80年份的沒錯,這軍糧都已經是三四十年前的東西了!


    於是察覺到不妙的秦空連忙丟下軍糧拿起另一個,卻發現下一個也是80年份的,而且保質期上明確標注保質時間是20年,也就是說就算是軍糧也過期幾十年了。


    「我靠,什麽年代的古董啊!這軍營不更新儲備糧的嗎?不會被周衛國貪了吧!」


    連續拿了兩個都是過期的,秦空突然有一種被周衛國坑了的感覺;


    但好在,在秦空幾步小跑來到下一個櫃子後,拿起的罐頭明顯包裝與顏色都和之前的不一樣,擦擦灰塵看了一眼年份,是去年生產的牛肉罐頭,這才讓秦空勉強安了心:


    「嚇死個人,我還以為都是過期的呢,但為什麽要把過期的食物留在櫃子裏呢?」


    「算了,那個區域的就留在這兒好了,把其他的收一收」


    滋滋滋——


    想到這兒,秦空已經抬起右手,召喚出係統空間的門將罐頭和箱子一個個塞了進去;


    不過他能這樣吐槽隻是因為沒有注意到,那個過期軍糧的櫃子上標注著‘抗戰紀念’幾個字,它其實是為了紀念先人而留下的展覽品。


    「好多!太多了!快要塞不下了!」


    不得不說,軍營的儲備糧就是多,短短幾分鍾秦空就把係統空間塞了個盆滿缽滿,罐頭、幹糧袋、甚至是自熱鍋,回過神時係統已經顯示剩餘空間12.2%,而偌大的倉庫卻還有一半沒裝完。


    不過再多的也沒必要裝了,秦空還要帶一些武器回去武裝自己的隊伍呢,這次能收獲這麽多食物已經十分滿足,光是把這些全部吃完都得用好幾年。


    更何況秦空家裏還有那麽多新鮮的肉和果蔬,根本沒必要吃軍糧,這些軍糧可以留在必要的時候用,說不準會派上用場呢。


    「好,補給完畢,感謝國家的饋贈,我會帶著這份意誌好好活下去的」


    感慨一聲後,秦空終於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防空洞。


    再回到外麵時,外麵的天漸漸暗淡,此時已是下午三點半。


    “江源!我在軍營裏又找到運輸車,我們直接拉上其他人開車回去吧!”


    “好!”


    在士兵招呼一聲後,兩輛運輸車被人慢慢開到了防空洞前,被嚇慘的幸存者們在眾人的攙扶下進了運輸車,隨後江源又帶人搬了半小時物資到車上才算完事——這次的行動終於完美落幕。


    之後就隻剩無聊的開車時間了,江源等人自然坐上了運輸車,而秦空和段玨則乘坐來時的越野車,由秦空負責開車。


    一切看似順利,相安無事的話,加快點速度晚上就能回到避難營。


    然而,回去的路上……


    ——


    「唔……已經……已經……」


    小巧的高跟靴鞋尖在相互摩擦著,風衣下的肩膀也在微微顫動。


    「已經整整三十多個小時……過去三十多個小時了!腦子……腦子要壞掉了啦!」


    「我……我才不是在期待呢!我可是要擊敗秦空的人,早晚有一天會把秦空踩在腳下」


    「可是……可是好難過!」


    「好想和秦空親親!」


    「啊啊啊!越是想這些腦子就越亂!已經……已經不行了……要不就偷偷看一眼吧,看一眼總不會發生什麽吧?」


    “嗯!”


    心裏這樣想著,坐在副駕駛的段玨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握緊了拳頭,終於還是忍不住做出行動……比如抽出腰間上的小白刀之類的?


    不,她可不是隨便地掏出匕首,而是拿著匕首左看看右看看,假裝檢查刀刃,實則是將匕首的刀麵當鏡子,借著金屬反光偷看開車的秦空。


    刀麵上,倒映出的是男人微蹙的眉峰,如出鞘的軍刀般淩厲;鼻梁投下的陰影恰好遮住他緊抿的唇,而那兩片薄唇不知在多少個夜晚咬著她耳垂說‘再亂動就弄哭你’。


    哢嚓!


    小白刀被段玨猛地插入刀鞘中!


    而她的臉也因為剛才的聯想而迅速紅潤起來,正以一副坐正身子、並攏雙腿的姿勢呆滯在副駕駛,看似平靜,實則心裏在十分激動地呐喊著:


    「誰……誰要看這個混蛋啊!」


    「而且為什麽要偷看?光明正大的不行嗎?我……我可是他的女人啊,可惡!」


    想到這兒,段玨幹脆不裝了,直接扭頭看向秦空的側臉——他的眼尾像出鞘的劍刃般鋒利上揚,可偏偏睫毛又濃密得近乎陰鬱,垂眸時帶著一抹憂鬱和冷酷的美感;


    虹膜在夕照裏呈現出硝煙散盡後的暗色,與他那身幹淨整潔的黑衣如出一轍;


    高貴、俊美、冷酷,還有那無論遇到任何敵人時都能保持的從容。


    就像高高在上的魔王!任何凡物在他麵前都如孩童般的打鬧,哪怕拚盡全力也無法勾起魔王的興致,唯有自己是魔王懷中最為寵溺的小貓,隻能盡力扭動尾巴來迎合魔王的手掌。


    「啊……可惡啊!」


    段玨的臉頰越來越紅,腳趾像不受控製般用力蜷縮,於是為了控製不安分的身體,她隻能抬起雙腿,用手臂將雙膝緊緊抱住。


    「唔!好帥!喜歡!」


    段玨的心裏在興奮呐喊著。


    思考間她還把頭埋在了雙膝之間,眼裏散發著熾熱的粉光,就像初戀時的少女一樣。


    而對此,一滴冷汗開始順著秦空的頭緩緩落下——他還是頭一次,頭一次對自己的腰子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雖然車內的兩人一言不發,但他卻能預感到,再不做點什麽的話、自己一定會被副駕駛的可愛生物給吃掉!


    “那個……我在開車……你幹嘛一直盯著我?”


    秦空的神色略顯緊張,說話間眼睛時不時地瞥向副駕駛——映入眼簾的,是粉唇微微勾起,露出傲慢和得意表情的段玨,眼角揚起的弧度就像要把小孩吃掉的魅魔,明明長得十分可愛,但神態與吐息間卻無不顯露出嫵媚的氣質,使得秦空的心跳逐漸加速。


    “沒事,就是看看你~”


    段玨舔舔粉唇,喉嚨間發出了甜膩的嗓音。


    秦空還想說點什麽,卻沒曾想一隻小手已經摸上了他的大腿,以至於他的身體驟然繃緊,連忙單手操控方向盤、另一隻手抓住了段玨的胳膊:


    “你做什麽?別鬧!”


    “人家沒有鬧呀,人家隻是想摸摸你~”


    段玨用悠揚的嗓音輕飄飄地說著,說話間,她的眼神逐漸迷離,竟將另一隻手也放在了秦空的腿上。


    “啊!別!你這樣我還怎麽……”


    滋滋滋滋滋!!!


    隨著車身大幅晃動,越野車的輪胎與地麵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這要是換做末世前不被罰個幾千塊都出不了局子。


    於是很快,無線電裏就傳來了江源的聲音:


    “發生什麽了秦空?爆胎了嗎?我從後視鏡裏看到你的車子在晃!”


    “不,沒什麽。”


    秦空用無線電回應著,語氣看似平靜,卻缺少了平日裏的些許從容:


    “隻是不小心……唔,開到石頭上了而已,沒事的……喂!你別咬我!”


    “呃……”


    聽著無線電裏傳來的吵鬧聲,江源與副駕駛的楊可可睜大眼睛,然後兩人十分默契地沒有說話,選擇默默關閉無線電、然後裝作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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