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頒獎


    美少年當著須永慶的麵握緊水澤鶴祈的左手離開這紛擾之地。


    秋水美人的小手軟柔似無骨,冰冰涼涼,少年握著她的手仿佛握住了深秋最美的寶藏。


    他牽著師姐來到會場找到兩人的位置,坐下。


    “師弟,你還要握多久?”


    “......”


    霧島駿麵露慌張假裝自己似乎是現在才想起這回事,他連忙鬆開手,定定的目視前方。


    “師姐,我錯了!”


    美少年感受著身旁秋水美人那冰冷的視線,完全不敢側頭看向她柔媚臉蛋,蓋因那張俏臉上麵可能正掛著恐怖的陰冷笑容。


    “這就當做師弟你用了那張券。”水澤鶴祈瞥著少年緊張的神色,抬腳重重踢了踢他的鞋子。


    “欸?我還想.....”聽言,霧島駿撓撓頭側頭看向師姐,那張俏臉神色淡淡,並沒有想象中的陰冷可怖。他還想繼續說下去,但被其打斷。


    水澤鶴祈冷冷一笑:“你想......今晚去東京灣裏麵過夜?我想那裏的魚會很喜歡你這樣的小白臉。”


    “......師姐,頒獎快要開始了。”美少年打了個哈哈,迅速轉移話題。


    此時,台上的主持人開始了致辭,他背後的大熒幕播放著第二輪的受賞作品,但具體名次還並未列在上邊。


    致辭結束,則是評委上川大師與顧大師一齊誦名頒獎。


    “第十五屆川海賞季軍獲得者——江藤淳平!”


    聽到上川大師所念到的名字,一位稍稍禿頂的中年男人一臉不可置信,他一路小跑上台,眸中早已浮現些許晶瑩。


    顧大師給其頒發了獎狀,上川大師勉勵了這位喜極而泣的獲獎者幾句話,隨後繼續念誦亞軍的名字——


    “第十五屆川海賞亞軍獲得者——霧島駿!”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大熒幕上清晰展現著美少年的所作之畫——那是一朵朵璀璨綻放的墨黑牡丹,盡顯氣韻生動,觀者第一時間瞧見,心中頓生一種似與不似的玄妙感覺,明明是牡丹,但似乎又是其他更美之物,表現力極強。


    怎麽可能...區區一個習畫半年的外行人......須永慶英俊的麵孔肉眼可見的密布陰沉,他不理解為何這個該死的少年才能如此出眾。


    不過拿下冠軍也能壓住這該死的東西一頭,給他亞軍又如何。


    英俊男人盡力將神色恢複正常,他希冀曾經的師傅待會念到自己名字,他不敢想其他的事情。


    霧島駿望著台上師傅的欣慰笑意回以燦爛的笑容,他本以為自己隻是得到一個安慰獎,沒想到竟然拿下了第二名的好成績。


    “師弟,很不錯。”水澤鶴祈美眸凝視著美少年,輕輕點頭,“上去吧。”


    霧島駿點點頭,他站起身快步走上台。


    “十分感謝您的教誨,老師。”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美少年鞠躬謝畢,他接過老師上川大師手上的紙質獎狀。獎狀很普通,沒什麽特別的。但從外觀上看,沒人能知曉這代表的是水墨畫壇中十分重要的一個獎項。


    “您的弟子刷新了川海賞獲獎者的最年輕記錄呢,您有什麽想要說的嗎,上川大師。”主持人問道。


    “沒什麽好說的,我的這個弟子的才能,你們有目共睹。”上川大師笑意盎然,“希望他未來能夠超越我,開創一個新的時代吧。”


    一旁的美少年隻好配合的傻笑著,老師這話他都不敢接。


    下台的時候,霧島駿與麵目仍舊陰沉的須永慶對視,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意。他想了想,刻意繞了個圈路過這個男人身邊。


    “隻剩下冠軍和安慰獎了——須先生會是冠軍嘛?還是說,隻能拿下可憐的安慰獎?”


    “......”


    須永慶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若不是這裏人太多,他一定要狠狠臭罵這個乳臭未幹的少年。


    “哦對了,我剛才看了老師的名單,那上麵......”霧島駿貼近他的耳旁,“好像沒有你的名字哦,須先生。”


    “混賬!”


    須永慶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意,抬手便是一拳襲向少年的俊美麵龐。


    “軟綿無力,你好像有些腎虛啊,須先生。”霧島駿伸出一根手指擋住男人的拳頭,麵容滿是嘲諷之色。


    須永慶咽了咽喉嚨,他還想說些什麽,但此時台上的上川大師所誦之名徹底讓他麵如死灰,手臂仿佛被抽幹血液一樣無力垂下。


    “第十五屆川海賞冠軍獲得者——水澤鶴祈!”


    聽著老頭子所誦之名,秋水美人閉上眸子又睜開,她瞥了眼待在另一頭的美少年,身姿優雅的慢步走上台。


    “恭喜,小鶴。”


    “感謝您的教誨,老師。”


    水澤鶴祈接過顧大師遞來的獎狀,上邊米白色紙張上的「金賞」字樣如此顯眼,那是母親曾所希冀的東西。


    “上川大師,水澤小姐是您的徒弟,對她的此次獲獎,您有何感想?”一旁的主持人笑著問道。


    “嗯...她所描繪的菊凝聚著鮮活的生命之姿,氣韻生動。但說實話,其實這幅畫有些過於樸素了,缺乏一些衝擊力。”上川大師想了想出聲道。


    一旁的水澤鶴祈美眸微眯。


    “但隻要靜心欣賞,即可品味到那墨菊所蘊含的生命之姿,平淡而又能直指人心,久久不能忘懷。每個人都會在生命中畫下屬於自己的線條,而我的弟子,水澤鶴祈,顯然將屬於自己的線條完美的描寫在畫紙上,線條映出她眼中、心中的世界——這是她的線條,亦是她的的生命。”老者轉頭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弟子,緩緩道。


    “不愧是上川大師,評價之語實為精確。”主持人笑著點點頭,轉而對水澤鶴祈問道,“水澤小姐,您獲得了這屆冠軍,有何感想呢?”


    “這並不是我一人能做到......”水澤鶴祈淡淡道。


    秋水美人想起少年那以無與倫比的精度調出來的墨,她憑此才得以繪製所想要的黑。她想起師弟時刻提醒自己要襯托著幽深的墨黑去特意設計留白,無論如何,她的師弟是一直幫助著她的。


    另一頭,台下。


    “......”


    須永慶心中雖然惱怒卻無濟於事,美少年方才的那一根手指已然讓他認清雙方的武力值差距。


    “對了,須大師......你是不是經常出入銀座的k-vogue?那位明日香小姐確實迷人啊。若是這件事被淺田家主的孫女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呢?真是期待啊。”


    “......”


    須永慶此時隻覺得自己身處極寒冰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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