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婕妤回複了一個“ok”的表情,然後向旁邊的淩雨點了點頭。


    淩雨會意,便和文婕妤下了四樓,一樓早已有兩個身穿勞動服的男子等候著。


    淩雨又向兩人一揮手,四人來到西經閣的後院,就上了一輛早已準備好了的微型廂式貨車。


    文婕妤又收到一條信息,是牧羊人發過來的位置共享。位置顯示,是在城區一處棚戶區改造的工地。


    淩雨和文婕妤對視了一眼,文婕妤又打了一條信息出去:“我從我們小區一家火鍋店裏出來啦!正好火鍋店有小貨車去拉菜,開車的大姐我剛好認識,你注意一輛微型廂式貨車,然後招手我就能看到你的。”


    信息一發出,對方迫不及待地回複了一個“ok”的表情過來。


    淩雨啟動了微型貨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文婕妤,嘴角也揚起一絲詭異的笑。


    收到信息的牧羊人,正站在一處棚戶區改造工地外麵的一棵大槐樹下麵,不時地向城區方向過來的路上張望著。


    來了來了,終於看到兩百米外的路麵上,一輛白色的微型廂式貨車,在揚起的塵土裏麵搖搖晃晃地駛了過來。


    牧羊人生怕車上的人被塵土遮住視線看不到他,便從道旁的大槐樹蔭涼裏走了出來,站在路邊向車子使勁地揮手。


    “看來就是他了?”淩雨說。


    “嗯!是他,應該沒錯,這個工地停工了的,周圍再沒任何人出現。”文婕妤也很肯定。


    微型箱式貨車停了下來,從副駕駛上跳下來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女,“哈嘍!”美女嫵媚地向等在路邊的牧羊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就走向貨箱後麵打開了箱櫃門。


    牧羊人眼前一亮,露出貪婪的神色舔了嘴唇,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從貨箱裏跳下來的兩個男子扔進了貨箱。


    兩個男子也一起跳上了貨箱,貨箱的櫃門又被文婕妤從外麵鎖了起來。


    文婕妤打了響指,上了副駕駛座,淩雨一踩油門,微型廂式貨車帶著一股煙塵就離開了棚戶區改造工地……


    “去苗木基地,那邊應該差不多了。”嶽清秋囑咐淩風。


    “遵命!那邊按時間應該順利的。”淩風說。


    話剛說完,嶽清秋的手機上收到一個剪刀手的表情圖案。


    嶽清秋笑著說:“那邊進行得很順利,接下來就看淩雲的了。”


    路虎以極快的速度,駛進了苗木基地的院子,嶽清秋和淩風下了車,直接進了一麵牆上裝著大屏幕的監控室。


    牧羊人已經被帶到地下室的一間隔間裏,雙手被固定在一張黑色座椅兩邊的扶手上。


    隔間裏空無一人,隻在離他兩米的地方,立著一架閃爍著紅色信號燈的拍攝器材。


    “說說吧!說說你的事。”


    隔間門口上方的一處語音裝置裏,突然傳出問話的聲音。


    牧羊人強裝鎮定地說道:“你們是誰?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


    語音裝置又發出聲音:“我勸你還是好好說吧!這裏沒什麽條件可講,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會自己掂量的。”


    “我錯了,我不該胡亂撩妹的,我不敢對您女兒起邪念的,我錯了。”


    牧羊人到底是老油條,自從被扔上箱式貨櫃車,就已經明白自己被盯上了。看來這女孩的父親真不簡單,把女兒盯得死死的。


    語音裝置又發出聲音:“警告一次,好好說,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不許隱瞞任何信息,哪怕一丁點隱瞞都不可以。”


    “我認錯,我不該對您女兒動心思,我隻是想撩撩她而已,我沒有太過分的想法。”


    牧羊人不簡單,直接給自己扣了一頂撩妹的帽子,而對放貸的事情隻字不提。


    忽然那把黑色的椅子扶手上,“滋滋”地冒起一絲青煙,“啊……”牧羊人一聲慘叫,空氣裏已經彌漫起一股皮肉被燒焦的難聞味道。


    語音裝置又發聲了:“滋味不錯吧!陳宏圖。”


    豆粒大的汗珠子,從牧羊人的額頭上滾了下來,雙手心裏徹骨的疼,渾身馬上被汗水洗了個透。


    驚魂未定的牧羊人,當聽到“陳宏圖”三個字時,精神一下就奔潰了,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剛才的電擊,讓陳宏圖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僥幸心理,他時刻做好的交待問題的準備。


    語音裝置直接單刀直入:“那就說說曾璿的事吧!”


    完了,陳宏圖的心猛地一沉,看來對方已經掌握了不少的事情。


    “那個叫曾璿的,是我發展的客戶,但還款的操作程序由賈環宇負責,我隻是拉人頭進去。”


    “說!”語音裝置裏的聲音,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那個叫曾璿的,當初為了買一款手機,被我拉下了水,從網上貸了3000元,後來總共還了70多萬,算下來還欠貸款公司近300萬左右,經我們分析,這個曾璿身上已經再擠不出一點油水了,這幾天正準備送到甜果酒城去。”


    陳宏圖隻想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交代出來,幻想著爭取寬大處理。


    他眼前的這台拍攝設備,在他受到電擊以後,就已經開始了視頻拍攝過程。


    除了被捆綁在座椅兩側扶手上的雙手外,他的表情和所有說話的內容,都已經被高清攝像頭攝錄在視頻裏麵。


    突然,“劈啪……”地上火星四濺。


    陳宏圖的兩隻腳心瞬間被電流擊穿,要不是被固定在椅子上,他準會像直升飛機一樣原地起飛衝破天花板。


    “說說喬惠,喬惠是怎麽死的?”語音裝置裏的這一問,直接讓陳宏圖顫抖了起來,他絕望了,看來被掌握的情況,還不止是曾璿這點事。


    陳宏圖的腦袋,瞬間耷拉了下來,知道自己能活著出去已經不可能了,隻想著爽快地把自己所參與的事情,還有知道的內幕全部吐出來,說不定還能給他個痛快。


    人如果沒有了求生的欲望,那麽,他一定會渴求讓自己馬上死去,隻有這樣,才能躲過來自身體的巨大疼痛。


    陳宏圖已經完全奔潰,頭發和衣服都被汗水濕透,心一橫,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來……


    從一個叫喬惠的女孩貸款5000元,到償還了120萬以後,最後一直本金和每日產生的利息滾到300萬之巨,再到絕望的喬惠以跳樓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前後被迫走上這種絕路的還有一個叫趙小敏的女孩,而像劉妮妮那樣因為不答應去酒城做陪待而被毀容了的,也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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