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想要寶貝,摳門貨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沒錢就不要硬撐著,我出4000萬!”


    嶽清秋一個大跨步,一副勢在必得,寶貝非我莫屬的樣子。


    趙天豪急了,額頭上已經滲出了豆粒大的汗珠子,這嶽清秋陰魂不散,緊咬住不放,自己隻好出血本來嚇退對方了。


    “5千萬!”趙天豪心有些虛了。


    見嶽清秋此時禁閉著眼睛,半天沒反應,趙天豪看在眼裏,心頭不禁竊喜起來。


    就在女拍賣師剛要發話的時候,嶽清秋猛地睜開眼睛,好像下了極大的決心一樣,沒有像之前那樣張口就來,而是一字一頓地沉聲說道:“我——出——九——千——萬,我出九千萬,九千萬。”


    轟!拍賣席上的眾人,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這尊佛像,本來就是泥胎彩繪,燒結工藝比較落後,北魏時代的產物,珍貴倒是珍貴,但也達不到兩千萬的天花板,這一眨眼,就被叫價到九千萬的天文數字了。


    趙天豪似乎看穿了嶽清秋,心想這下嶽清秋是為了再得一件寶貝潑了命去叫價,剛才的價格就像從嗓子裏抽心一樣。


    “1億,我出1個億。”


    趙天豪瘋了,已經早就沒有了拍得這尊佛像的念頭,他一心隻想把嶽清秋架到一個天價高位上,好讓自己出一口頭場刹車造成的失利。


    正在心存得意,靜等嶽清秋吐血般的叫價,嶽清秋這下居然沒有任何反應,而是把小拇指的指甲,插進一隻耳朵裏掏耳屎,還邊掏耳朵邊搖頭,邊搖頭邊吹著指甲上的耳屎碎屑。


    拍賣會場裏鴉雀無聲,陷入了一片死寂,看嶽清秋的舉動,好像剛才的競價和自己無關一樣。


    女拍賣師似乎頓時醒悟,馬上不失時機地喊到:“剛才這位先生叫價1億,再有沒有叫價的朋友?”


    場上除了一片唏噓聲,就剩下趙天豪老牛一樣粗重的呼吸聲了。


    “1億一次!”


    “1億兩次!”


    “1億三次!”


    “當”的一聲,女拍賣師手裏的黑色皮錘,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桌子上。這一聲,也著實地砸在了趙天豪幾近奔潰的心上。


    “恭喜這位趙先生,祝賀他隻花了1個億就拍到了這件絕世珍品,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為他表示祝賀”會場上響起了女拍賣師清脆悅耳的聲。


    女拍賣師煽情地帶頭鼓起了掌,片刻間,會場上爆發出了一片雷鳴般的掌聲。


    也許有明眼人已經看懂了,這個趙天豪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著架一把嶽清秋,沒想到被嶽清秋更狠地架了一把,而且還被架到九霄雲端夠著挨雷劈的高度上了。


    就在女拍賣師帶頭鼓掌時,高銘鼎和高如倩,也如醍醐灌頂一樣清醒了過來,馬上幸災樂禍地狠拍了一通巴掌。


    兄妹二人剛才懸提著的心,完全放了下來,對於今天嶽清秋的這番操作,兄妹倆就像觀看了一部由《故事會》改編的電視劇一樣。


    淩雨也是一樣,越發懷疑嶽清秋的實力,但絲毫看不出嶽清秋身上有任何武道或者玄門高手的端倪。


    但淩雨清楚,這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嶽清秋的真實修為,已經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境地,這種境地具體到什麽階位?憑自己的認知是無法設想的。


    接下來,趙天豪在罵罵咧咧中刷了卡,把那尊北魏時期的泥佛像,讓工作人員打包裝箱,由幾個隨從帶著,狼狽不堪地在一片嘲笑起哄聲裏離開了會場。


    趙天豪的離開,絲毫沒有影響到拍賣會的進展,反而,他的離開,讓其他人少了許多壓力。


    由於前兩輪的藏品拍賣過於凶險,後麵的進程就穩妥多了,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期望價的底線,如果有人競價超過自己的期望底線,馬上就理性收手。


    最後,高銘鼎兄妹倆,在嶽清秋的指點下,花了1500萬拍了一乘先秦時期的戰車傭。


    而淩雨,也在嶽清秋的暗示下,應景式的以3000萬的價格,拍得一株千年的昆侖冰晶雪蓮。


    由於這株冰晶雪蓮用途太狹窄,收藏界的人對於靈藥類的東西,總是吃不透,所以競價叫到3000萬的時候再無人冒險舉牌。


    其他拍品,被幾位競價高的人拍走,但最高的拍品價格,單價再也沒有超過5000萬元的。


    大家皆大歡喜,嶽清秋卻顯得波瀾不驚的樣子,似乎經曆了一場很平常的采購活動一樣,那神情和平時買蘿卜白菜沒什麽兩樣。


    會場上的人開始準備離開,嶽清秋離開座位走到會場邊區的時候,突然盯著牆角一堆大小不一的石頭注視了半分鍾。


    這時候,早已關注著會場動靜的佳得會的老板,在董名堂和女拍賣師的陪同下,快步向嶽清秋一行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麵,年紀五十上下,紅光滿麵,梳著大背頭的唐裝男子,就是佳得會的大老板梁亦仁。


    梁亦仁來到嶽清秋麵前,雙拳一抱說道:“嶽先生請留步,鄙人梁亦仁,是這裏的東家,嶽先生請借一步說話可好?”


    嶽清秋沒有立即搭話,隻是把梁亦仁上下打量了一番。


    淩雨見狀,便主動向梁亦仁說道:“梁大老板,怎麽現在才現身,你這架勢出現,千萬別嚇著了我的雇工,下苦力的人沒見過世麵,有話還請和淩某人說。”


    梁亦仁已經知道了會場外麵的那場衝突,生怕西經閣的淩雨再產生什麽誤會,便爽朗地一笑說道:“淩姑娘生梁某的氣了?你我老熟人了,還計較這些倒顯得梁某人小氣了。”


    淩雨保持著警惕,因為今非昔比,自少主的出現,然後任何環節上不能有一絲的閃失,便繼續試探道:“哪麽是?”


    “是這樣,梁某人想請教嶽先生一個問題,我那個鼎,是一個神秘賣家托付佳得會出手的,此人來曆不小,我就想不明白這麽大的疏漏,竟然瞞過了幾位鑒定師的法眼,這位嶽先生是怎麽識得此物?再說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來路?各位掌眼到現在苦思冥想也不得其解,特委托梁某人來請教個明白。”


    說完,梁亦仁對著嶽清秋和淩雨,又是一抱拳。看來,隻圖解惑,暫且看不出有什麽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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