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飯店門口的旗杆上,飄著五國的國旗,周圍被鮮花組成的圖案,裝飾得就像過節一樣。


    禮儀公司已經組織好了七色的氣球,還有不知道從哪裏聯係來的鴿子,上千隻鴿子被裝在籠裏待放。


    這些鴿子,因為環境特殊,所以提前兩天沒有喂食,已經排空了肚裏的糞便,以防升空的時候來一場糞便雨。


    飯店門前已經人頭攢動,前麵的芙蓉街已經被交通管製,所有的車輛必須從側麵進入飯店後院。


    被管製的街區,馬路邊被劃上了臨時停車線,這樣的高規格,不亞於接待來訪的外國政要。


    陸續已經有高級車輛緩緩從側門進入後院,來客們幾乎都是鮮衣怒馬、光亮照人。


    貴賓樓的宴會廳門口,擺放著一排由澳洲空運過來的鮮切花裝飾成的花籃,身材高挑的禮儀小姐麵帶微笑立在兩邊。


    進入宴會廳的門口,一張鋪著金絲絨的桌子後麵,站著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一絲不苟地在查驗來賓們的邀請函。


    穿上黑色西服的淩雲和淩雷二人,麵色冷峻,一點都不像旁邊的禮儀小姐那麽可人,倒像是電影裏兩尊冷血煞神。


    嶽清秋不知道突然從哪兒冒了出來,騎在二手電動車上,用一隻腳撐在地上,衝著前麵開過來的梅賽德斯招著手。


    待車在後院裏停穩,跟在後麵的法拉利超跑上,先衝下來的是黑著臉的高如倩。


    高如倩一臉寒霜,怒氣衝衝地小聲問嶽清秋:“真要命,你的新衣服呢?不是給你買了好幾套嘛!幹嘛要穿成這樣參加這麽高規格的酒會,你真不知道這些場合的檔次嗎?”


    嶽清秋照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咧著嘴笑得是那麽的牲畜無害,然後一邁腿電動車上下來,順便把電動車推到一棵梧桐樹下麵停了。


    從駕駛室裏下來的高銘鼎倒是沒要說啥,隻是覺得嶽清秋對長安的上流環境一無所知,心裏決定以後好好的帶帶他。


    看到女兒的反應和嶽清秋的打扮,從梅賽德斯上下來的蔡嫻,不免心裏一陣難過,一種酸楚湧了上來,但又沒法說什麽。


    倒是高漢興豁達,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笑著對大家說道:“不就是個酒會嘛!把自己搞得那麽拘束幹什麽?你們看看清秋人家多放鬆。”


    是啊!不就一個酒會嘛!幹嘛把自己搞得那麽緊張,那麽拘束,一個虛榮又浮躁的交際場合,你就是穿個黃金的鎧甲出來,又能怎麽樣?


    “嗨!這不是高家大小姐嗎?”


    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聲傳了過來,一個矮胖的年輕人,在幾個打扮時尚的人的擁簇下,手裏夾著一根雪茄向這邊走了過來。


    “吆!高叔和阿姨也來啦?”


    來人一驚一咋,渾身上下無不充斥著蠻狠和霸氣,狂妄輕浮的舉動,讓高漢興夫婦眉頭一皺。


    一旁的高如倩,看到來人,馬上換上了一副厭惡的表情,毫不客氣地說道:“原來是趙公子啊!怪不得昨晚我做了個踩著狗屎的夢,氣得我早上把一雙鞋子都給扔了。”


    “哈哈哈!如倩妹妹是夢見我趙天豪了吧?”趙天豪嬉皮笑臉,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沒錯,冤家路窄,來人正是阿房集團趙家趙正嵐的兒子趙天豪。


    趙家和高家,雖然這幾年沒什麽明麵上的衝突,但暗地裏都相互警惕著對方。尤其是高家,由於實力稍遜於趙家,所以一般都是退避三舍。


    加上名都雅庭門口那事,高家一直對趙家心存提防,也記著這筆舊賬,隻是沒有完全勝算的機會來實施報複。


    由於平時偶然遇見趙家人,尤其是這個狂妄自大的趙天豪時,高銘鼎從來都不給對方好臉,所以,趙天豪剛才也就裝作沒看見離高如倩不到三米的高銘鼎。


    高銘鼎不想讓家人和趙天豪糾纏鬥嘴,就主動迎了上去,不溫不火地說道:“趙公子也來參加酒會吧!那我們就不打攪了,你先請。”


    說著,高銘鼎就做了個指路的手勢,意思是讓趙天豪們先進去。


    趙天豪眼珠子一斜,就像才瞅見高銘鼎一樣,馬上又裝出一副親熱的樣子說道:“高老弟也來啦?哦不,該打嘴,應該叫你高老哥的,我記得我年長你一歲,要是如倩妹子嫁給我,那麽你不就是我的大舅哥了嘛!”


    說完,還伸手拍了拍高銘鼎的肩膀。幾個一起來的公子哥們,也哄然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


    “你……”高如倩氣得說不出話來。


    在梧桐樹下剛停好了電動車的嶽清秋,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了,這就是在十二年前,衝著自己臉上撒尿的那個胖小子。


    嶽清秋在兩秒鍾內調整了一下情緒,便麵帶戲謔地向趙天豪走了過去。


    看到嶽清秋向趙天豪走去,高漢興夫婦馬上緊張起來,以眼下的情況來看,要是發生衝突,對方人多,嶽清秋是會吃虧的。


    還沒等高漢興阻攔,嶽清秋已經走到了趙天豪麵前,還伸出兩隻手整了整趙天豪的衣領說:“趙公子,這西裝穿你身上有些委屈了衣服,好端端的布料,撐得就像裝河豚的網兜,你應該穿一身壽衣才好,改天我讓萬壽堂的師傅們給你量身定做一套。”


    “去你媽的,你他媽是誰呀?”


    趙天豪被嶽清秋弄了個措手不及,而且被損得跟要咽氣的死人一樣,心裏馬上怒火中燒。


    嶽清秋照樣不溫不火,繼續調侃道:“怎麽?眼睛叫眼屎糊掉啦!仔細看看,連故人都不認識啦?”


    看到二人劍拔弩張的樣子,高如倩急得大叫起來:“清秋哥,別理那條瘋狗,咱們走。”說著,便過來拉住嶽清秋的衣袖。


    被高如倩這麽一喊,趙天豪一愣神,馬上就反應過來眼前的是誰了。


    趙天豪上下打量了一番嶽清秋,然後露出輕蔑的笑,咬著牙便說:“切,原來是泥鰍啊!你還活著?好啊!那件事我也很惱火,這不,那個保安給我爸開除了,讓滾回他老家喂豬去了,咋樣?要不我再給你賠償一百元的精神損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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