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色初散,青瓦上嫋嫋炊煙升起,薄霧在山穀間緩緩消散。在這片寧靜而又帶著幾分古樸氣息的古鄉村中,村頭坐落著一間毫不起眼卻承載著村民健康希望的小診所。診所被安置在村子的村頭路邊一旁,就是方便服務本村或者外村,更或者是路過的行人。四周環繞著幾棵高大的老樹。老樹曆經歲月滄桑,枝葉繁茂,如同巨大的綠傘,為診所遮擋著熾熱的陽光。斑駁的樹皮上,一道道裂痕訴說著過往的風雨,枝幹虯曲如龍,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診所的門半掩著,曆經多年的風吹日曬,門板早已褪色,每一次開合,都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推門而入,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撲鼻而來,這香氣混合著些許泥土和木頭的味道,讓人仿佛置身於一片草藥世界之中。屋內擺放著幾張簡陋的木桌和長椅,木桌表麵坑窪不平,刻滿了歲月的痕跡。牆壁上掛著一些古老的醫書和人體經絡圖,醫書的紙張已經泛黃,經絡圖上的墨跡也有些模糊,但每一筆都凝聚著古人的智慧。


    藥櫃占據了房間的一整麵牆,裏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藥材,有曬幹的草藥,葉片蜷縮,散發著獨特的清香;有研磨成粉的藥粉,細膩如塵,裝在小布袋中;還有一些裝在玻璃瓶裏的藥丸,圓潤光滑,靜靜地待在那裏,等待著被賦予拯救生命的使命。


    今天,診所裏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一位年輕的知青——江知青,麵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浸濕了他的鬢角。他雙手緊緊地捂著肚子,身體蜷縮成一團,在長椅上不停地翻滾,嘴裏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原本整潔的衣衫此時皺巴巴的,盡顯狼狽。


    “何叔!何叔!快出來!快出來!”覃龍放下江奔宇後,就對著屋裏大聲喊道。


    村醫何叔正在屋裏藥櫃前整理藥材,聽到動靜,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匆匆趕了過來。他步伐矯健,眼神中滿是關切。


    何叔快步走到江奔宇身邊,蹲下身子,輕輕握住江知青的手,關切地問道:“江知青,你這是咋啦?快跟何叔說說。”


    江奔宇咬著牙,臉色因痛苦而扭曲,虛弱地說道:“何叔,我……我肚子疼得厲害,還感覺頭暈目眩,好像有點看不清東西了。”


    何叔皺起了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他仔細地觀察著江知青的神情,看他眼神渙散,嘴唇發紫,又輕輕按壓他的腹部,感受著他肌肉的緊張程度,一邊按壓一邊問道:“你今天有沒有吃什麽特別的東西?”江奔宇想了想,艱難地回憶著,虛弱地回答道:“我……我昨天在山上采了一些蘑菇,晚上就煮來吃了。”


    何叔一聽,心裏大概有了數。他神色凝重,深知有些毒蘑菇和沒毒的蘑菇長得十分像,這江知青又是從大城市過來的,肯定是分。他轉身從藥櫃裏取出了一些西藥,這些西藥是他上次去鎮衛生院采購時特意多備的,又仔細地抓了幾包草藥。他一邊把藥遞不清楚,於是給江奔宇,一邊耐心地說道:“江知青,我給你開了點西藥緩解一下症狀,也抓了點草藥,但這草藥才是真正起主要作用的。難找的那些草藥,我就給你一些幹的,容易常見的草藥,你吃了西藥緩解點症狀後,你就要自己去天邊地頭找一下。這毒蘑菇可不能小覷,你一定要按時服藥,好好休養。”


    這時,站在一旁身材魁梧的覃龍,也假裝滿臉焦急,眉頭緊鎖,連忙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地說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何叔能不能給我寫一下,我怕我記不住,一會忘記了。不知道江知青這是怎麽了?”他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眼睛時不時看一下江奔宇,假裝很擔心,生怕錯過任何情況。


    何叔微笑著點點頭,拿起筆在紙上認真地寫著注意事項,字跡工整有力。一邊寫一邊說道:“可以,我現在就給你寫下注意事項!通過簡單的診斷,我估計他這是吃了山裏的毒蘑菇,出現的肚子痛和幻覺。你回去後,要多留意他的情況,一旦有什麽不對勁,立刻來叫我。”


    覃龍聽了,假裝一陣擔憂,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又問道:“那多少錢?”他伸手摸了摸口袋,裏麵是他辛苦攢下的一點錢,此刻他做好了傾囊而出的準備。


    何叔擺擺手,爽朗地笑道:“就收那些西藥錢5毛就可以,西藥是要去鎮衛生院買的,至於那些草藥你有空找一些還給我就可以了!咱們都是一個村子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他的笑容溫暖而真誠,讓人倍感安心。


    覃龍感激地說道:“那就謝謝何叔了,草藥一會我就上山找。”他接過何叔遞來的紙條,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裏。


    江奔宇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裏暗自盤算著。他裝做虛弱地說道:“多謝何叔!”,說完還裝模作樣地伸手去掏口袋,做出要掏錢的樣子。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動作卻十分遲緩,仿佛真的被病痛折磨得沒有力氣。


    何叔連忙擺手,說道:“江知青,不急!不急!改天給也可以的!再說你跟侄子何虎很熟,要不是那些西藥要和鎮上衛生院對賬,我連錢我都不收!”說著,他一邊給江奔宇用杯子倒了一些水,水是從後山的清泉打來燒開的,清澈甘甜,一邊扶著江奔宇讓他服下西藥。他的動作輕柔,充滿了關懷。


    江奔宇接過水和西藥,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他假裝順從地一口吞下了藥片,然後向覃龍使了個眼色。那眼神快速而隱秘,若不是覃龍一直關注著他,恐怕很難發現。


    覃龍卻一臉認真地說道:“要給!要給!一碼歸一碼!”說完,他直接掏出一塊錢放在桌子上,那一塊錢被他保存得很好,疊得整整齊齊。他上前一步,扶住江奔宇的胳膊,不等村醫何叔的反應就離開了,何叔本來想追出去的,但是看了看診所還有其他患者等著他醫治,就任由江奔宇和覃龍離去。


    出了診所,外麵的世界熱鬧非凡。村子裏傳來陣陣雞鳴狗吠聲,此起彼伏,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孩子們在村巷子裏嬉笑玩耍,追逐打鬧,清脆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村子。婦女們在河邊洗衣聊天,棒槌敲打衣服的聲音和她們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


    走遠後,覃龍擔心地說道:“老大,你吃了那個西藥,會不會有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眼神緊緊地盯著江奔宇。


    江奔宇聞言,舌頭一陣轉動,趁著覃龍不注意,就把剛吃的藥片壓在了舌頭下麵,然後難受的樣子吐了吐口水說道:“沒吃!把它壓舌頭下麵了,水倒是喝了點,沒想到這藥片太苦了,讓我差點裝不下去了。”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呃!老大你這招連我也騙過了。”覃龍有些驚訝地說道。他看著江奔宇,心中既佩服又有些擔憂。


    “我們快走吧,往山裏去,估計張子豪他們等急了。”江奔宇說完,兩人便加快腳步,朝著山裏走去。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林間,隻留下一路的腳印和那漸漸遠去的交談聲。此時,天邊的朝霞漸漸染紅了天空,絢麗的色彩灑在山林間,仿佛也在為他們的行動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而村醫何叔還在診所裏忙碌著,時不時看一下患者,時不時又整理著藥櫃,心裏想著江奔宇吃毒蘑菇的事情,臉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總覺得江知青的病情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裏有問題。他一邊整理著藥材,一邊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江知青能夠早日康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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