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龍直直地佇立在倒地的水鹿旁,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的眼神中滿是濃重的焦慮與深深的困惑,此刻,他的內心正被如何搬運這頭龐然大物的難題攪得一團亂麻。


    這頭水鹿體型碩大,足有四五百斤重,那龐大而沉重的身軀,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橫亙在這略顯狹窄的山林間,硬生生地阻斷了他們前行的輕鬆之路。


    覃龍心有不甘,接連試了好幾次想要挪動它,他雙手緊緊抱住水鹿的身體,雙腳用力蹬地,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肌肉緊繃得如同鋼鐵一般,可那水鹿卻像是生了根似的,一頭不動,一頭動,顧首不顧尾了。覃龍的力量在這頭巨物麵前,簡直就如同一滴微不足道的水滴,瞬間被大海所吞噬,顯得渺小而無力。


    就在覃龍陷入絕境,完全不知所措之時,江奔宇邁著沉穩的步伐,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他先是繞著水鹿緩緩踱步,目光如炬,仔細地觀察著水鹿的每一處細節,仿佛要從它身上找到解決問題的關鍵密碼。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覃龍,沉穩地開口說道:“龍哥,你去找些藤條來。”


    覃龍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不明白找藤條和搬運水鹿之間有什麽關聯,但出於對老大江奔宇的信任,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在周圍的樹林裏仔細搜尋起來。他穿梭在茂密的樹林間,眼睛緊緊盯著每一處可能藏有藤條的地方,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不一會兒,他便抱著一捆粗細適中、質地堅韌的藤條匆匆趕了回來。


    “來,咱們把這鹿的前兩個腳綁起來,也把後兩個腳綁起來。不讓它分散開。”江奔宇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接過覃龍遞來的藤條。他動作嫻熟,雙手如同靈動的舞者,一邊動手示範,一邊有條不紊地指揮著覃龍。


    兩人齊心協力,彎下身子,圍繞著水鹿忙碌起來。他們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地滾落,滴在泥土上,洇出一小片濕潤。


    由於水鹿腿型巨大,要將藤條捆綁得牢固並非易事,他們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期間多次調整藤條的位置和捆綁的方式,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將鹿的前後腳穩穩地用藤條捆綁紮實,每一個結都打得緊實無比,確保不會鬆開。


    隨後,他們兩人各自站在鹿的一側,雙手緊緊抓住藤條,十指因為用力而泛白。他們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同時發力,試圖拖動這頭沉重的水鹿。


    一開始,水鹿仿佛被釘在了地上,無論他們如何使勁,都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但他們沒有氣餒,調整好姿勢,再次發力,口中發出低沉的吼聲。這一次,水鹿終於緩緩移動了。每拖動一步,他們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仿佛要將全身的力氣都壓榨出來。


    汗水順著臉頰如小溪般流淌,浸濕了他們的衣衫,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們疲憊卻堅韌的身形。但他們始終緊緊咬牙,眼神堅定,一步一步地堅持著,沒有放棄。


    好不容易,他們終於將水鹿拖到了那水溝邊。看著水鹿緩緩漂浮在水麵上,覃龍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不禁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由衷佩服的神情。他轉過頭,看向江奔宇,感慨地說道:“還是老大腦袋好使,有點子,我還想著怎麽樣把這家夥搬回去呢?都打算把它分解了,不然根本弄不回去。老大這招,既省力又能保證鹿的完整,真是絕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豎起大拇指,眼神中滿是對江奔宇的欽佩。


    江奔宇隻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酸累的手,沒有過多回應覃龍的誇讚,隻是接著說道:“走吧,我一會過到對麵岸,你把綁著鹿頭的藤條扔一條給我,咱們兩人一人在一邊同時在兩邊用力拉,這樣人就不用泡在水裏推拉著了,能省不少麻煩事。”說這話時,江奔宇心裏卻暗自想著:“像隨身空間這種魔幻的能力,要是能不讓第二個人知道,自己早就把這鹿扔到隨身空間之中去了,還用得著這麽麻煩嗎?不是信不過覃龍,而是這世間人心複雜難測,有些秘密一旦泄露,帶來的可能不是信任,而是無盡的傷害。有些秘密,隻能自己深埋心底,獨自守護。”


    覃龍聽了江奔宇的安排,對他又是一陣佩服,心中愈發覺得江奔宇智謀過人,總能在困境中找到巧妙的解決辦法。


    隨後,兩人便開始仔細處理地麵上的血跡。他們在周圍的樹林裏找來樹枝和樹葉,小心翼翼地將血跡掩蓋起來,每一片樹葉、每一根樹枝都擺放得恰到好處,盡量還原地麵原本的模樣。


    接著,他們又用泥土將其夯實,確保血腥味不會散發出去。他們深知,這濃烈的血腥味可能會驚擾了其他動物,破壞這片區域原本和諧的生態,讓那群水鹿不敢再回到這裏覓食。畢竟,他們還希望以後能在這片山林繼續有所收獲,維持這片山林的生機與活力。


    處理完後,兩人各站在一邊水岸上,雙手緊緊握住藤條,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他們身體微微後仰,雙腳穩穩地踩在地麵上,如同兩棵紮根在土地裏的大樹,堅實而穩固。隨著水溝的流水走勢,他們開始用力拉動漂浮在水裏的雄鹿。那鹿在水中隨著他們的拉扯,緩緩向前移動,水麵上泛起層層漣漪,波光粼粼,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的艱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仿佛變得無比漫長。兩人就這樣持續地拉著,手臂因為長時間用力而酸痛不已,肌肉仿佛被千萬根針紮著,每一次拉動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但他們始終咬牙堅持,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滴在水中,融入那層層漣漪之中。


    又是一個多小時左右,江奔宇和覃龍兩人驚喜地發現,這水溝居然流過平時他們做早餐的那個地方。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那熟悉的石頭、熟悉的樹木,讓他們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笑容中,有疲憊,更有完成艱巨任務的喜悅。


    到了這熟悉的地方後,覃龍看了看江奔宇,又看了看躺在水中的鹿,說道:“老大,要不你在這裏休息,我回去叫人。看這天色,小虎也基本該回來了,我們三個人加上板車,運它回去基本沒問題。”他的聲音因為疲憊而略顯沙啞,但眼神中卻透著堅定。


    “行!記得去我那裏帶上竹筐、鍋、盆。”江奔宇叮囑道,眼神中滿是關切,“回來的時候小心點,別摔著了。”


    “行!知道了,老大!”覃龍應了一聲,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匆匆趕回去。他的腳步略顯匆忙,但依然穩健。


    江奔宇看著覃龍匆匆離去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視線中。


    他這才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身體重重地靠在石頭上,放鬆一下疲憊不堪的身體。山林間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四周靜謐而安寧,仿佛在靜靜訴說著他們這次狩獵的不凡經曆,見證著他們的堅持與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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