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龍、江奔宇和何虎三人,迎著輕柔的海風,踏上了前往那處河口與淡水交匯的濕地淤泥海灘的小路。海風帶著大海特有的鹹濕氣息,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龐,吹起他們的衣角。一路上,他們有說有笑,談論著即將開始的勞作。


    遠遠望去,那片海灘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光澤。這片海灘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蘆葦,它們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在風中搖曳著,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演奏著一首大自然的交響曲。三人此行的目的,便是割取這些嫩蘆葦,完成生產隊安排的任務,掙得那最低的工分。


    “龍哥,這工分怎麽算的?”江奔宇一邊叼著蘆葦葉,一邊好奇地向覃龍問道。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仿佛對這未知的工分計算方式充滿了好奇。


    覃龍清了清嗓子,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說道:“老大,這工分的計算方式有好幾種呢,常見的就是紅工工分,也叫大寨工分,還有定額工分。”


    “紅工工分,也就是大寨工分,評定起來可講究了。”覃龍頓了頓,繼續說道,“生產隊裏所有男女勞動力出工後,每隔一段時間,像半年或者幾個月吧,全體勞動力就得集中到隊委會,一個一個地評定工分。具體流程就是隊長報一個人的名字,然後全體社員一起討論。比如說,隊長報出某個人,大家就開始發表意見,有人提議可評的分數,得有90%的社員同意才能確定下來。一般來說,那些青壯年、體力好、幹活又肯吃苦的男同誌,能評上10分;女同誌呢,最高也就評8分。”


    “工分計算也不複雜,全隊專門設有記工員,用記工薄詳細登記每個人每天的出工情況。”覃龍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早工、上午、下午做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個月一本記工薄,每個月還會做個小累計。打個比方,要是張三紅工每天是10分,他六月份出早工12個,出日工30天。因為三個早工抵一天,所以早工的工分就是(12÷3)x10 = 40分,紅工就是30x10 = 300分,那麽他六月份的總分就是300 + 40 = 340分。”


    “再說說定額工分,這一般是針對某段時期的某項農活設定的。”覃龍繼續說道,“要麽是為了趕時間盡快完成,要麽是那種單個勞力或者一個家庭小單位就能做好的農活。比如說送公糧,咱們村離糧點1公裏多,要是挑一擔100斤的穀子送到糧點,就能得1分7厘工分。有些力氣大的,一個早上能送五趟,一早上就能掙10多分呢。還有刹草喂牛,早上出去刹草喂牛,每百斤草記2分,有的人手腳麻利,一早上能弄8到9分。再有就是冬季農田三光,分配給某家某一片田,這片田的三光工分300分早就定額在那裏了,生產隊專門有一本定額工分薄,由隊長或者會計掌管著。不管這家人是三天搞完還是六、七天完成,都是給300分。”


    “通用的記工分方式呢,社員每天的出工所得一般按10分製計算,早工2分、上午4分、下午4分;也有的地方按5分製,早工1分,上午、下午各2分。一般情況下,滿工就是10分或者5分。記工時,多數村莊實行男女同工同酬,不過也有些村莊,對於老人、弱者的工分可能會有不同標準。”


    江奔宇若有所思地說道:“呃!那我現在割牛草是?定額工分?”


    “對!這事一般是給老弱病殘小幹的活,現在咱們過來也是完成個任務。”覃龍點了點頭回答道。


    “龍哥,老大,你們一邊坐著吧,這點活,我一個人都可以搞定!”何虎拍了拍胸脯,信心滿滿地說道。他那結實的肌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仿佛在展示著他的力量。說著便拿起割刀,熟練地開始割嫩蘆葦。割刀在他的手中上下飛舞,發出“唰唰”的聲響,嫩蘆葦一叢叢地倒下。


    “這樣吧!虎哥你隻管割好,扔到一旁,龍哥你負責綁成一把一把的,我就負責搬到板車上。”江奔宇靈機一動,提出了流水分工建議。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智慧,仿佛已經看到了三人高效完成任務的畫麵。


    “這主意好!”覃龍和何虎異口同聲地說道。但何虎緊接著又一臉無奈地說道:“隻是老大,咱們沒有板車啊,板車是村生產隊的,我估計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借不出來了!”


    “那怎麽搞回去?”江奔宇皺了皺眉頭,有些發愁地問道。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仿佛在思考著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老大,背啊!”何虎一臉平常地說道,仿佛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輕鬆,仿佛背蘆葦並不是一件什麽難事。


    江奔宇聞言,內心深處仿佛有一萬頭神獸飛奔而過。他看了看那一大把的嫩蘆葦,想象著要把這些嫩蘆葦一捆一捆地背回去,不禁有些頭疼。那蘆葦雖然看起來纖細,但數量多了,重量可不容小覷。


    “老大,你能背多少就背多少,剩下的我和小虎背!”覃龍似乎看出了自己老大的為難之處,連忙安慰道。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關切,仿佛在給予江奔宇力量。


    隨後,三人便開始了工作。何虎在前麵彎著腰,雙手緊握割刀,動作嫻熟地割著嫩的那些蘆葦。他的身體隨著割刀的動作微微晃動,每割下一叢,就順手扔到身後。那蘆葦在他的手中仿佛聽話的孩子,乖乖地倒下。


    覃龍跟在後麵,將何虎割下的蘆葦一把一把地整理好,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草繩,熟練地綁成一捆一捆的。他的手指靈活地穿梭在蘆葦之間,草繩在他的手中飛快地纏繞,不一會兒,一捆捆整齊的蘆葦就出現在眼前。


    江奔宇則在最後,抱起一捆捆蘆葦,艱難地搬到岸邊。他的腳步有些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費很大的力氣。但他咬著牙,堅持著,心中想著一定要完成任務。


    海風依舊呼嘯著,吹走工作的汗水和燥熱。三人的手都有些累了,動作也漸漸變得遲緩起來。那個環節的人累了,三人就互相換一下。何虎割累了,就和覃龍換一換,去綁蘆葦;覃龍綁累了,就和江奔宇換一換,去搬蘆葦;江奔宇搬累了,又和何虎換一換,去割蘆葦。


    就這樣,三人在這片濕地淤泥海灘上,忙碌了好一個多小時。他們的臉上都布滿了汗珠,衣服也被汗水濕透了,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堅定,仿佛在告訴彼此,一定要完成任務。


    大約估計一下,差不多夠貨之後,三人便扛著沉重的蘆葦草,一步一步地往回走。那蘆葦草在他們的肩上顯得格外沉重,壓得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但他們沒有絲毫的抱怨,隻是默默地堅持著。


    回到村裏,三人將蘆葦草交給記工員,等記工分。記工員認真地登記著,每捆蘆葦都仔細地核對。等記工員登記完成後,今天最低工分已經混到手了,剩下的時間就是他們自己的了,想到這裏三人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那笑容如同陽光般燦爛,驅散了他們身上的疲憊,仿佛在告訴他們,今天的努力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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