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睜開眼睛時,屋外晨曦初起,薄霧在空中曼妙飄蕩。


    渾身酸痛是蘇離此時最深的體驗。


    “你終於醒了。”蘭玉夜從旁邊的搖椅上站起,一身淡淡酒氣。


    “金雨怎麽樣了?”蘇離看向蘭玉夜,直接問道。


    “你子,讓我這麽風流瀟灑,蓋世無雙的多情公子放棄陪伴嬌柔美人,到這冷冰冰搖椅上躺著守你一夜,你連道謝都不一聲,不合適吧?”蘭玉夜有些鬱悶。


    “謝了,她怎樣了?”蘇離定定看著蘭玉夜。


    “哈哈哈,你子連個道謝都這麽沒誠意,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認識你。”蘭玉夜並不看蘇離眼睛,一向瀟灑不羈的他,被蘇離注視之下,莫名有些拘束。


    蘭玉夜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自顧自道:“已查清了你殺傷錦袍衛的原因,不要問我怎麽查清楚的,總之有辦法。雖然死罪沒了,可擅殺錦袍衛之事可大可,尤其還死了兵部侍郎的兒子,想讓你完全脫罪實在很難,再想辦法吧!還有就是波斯國來了信函,要了十個進礪劍塔的名額,皇帝答應了。為了遷就波斯國的到達時間,礪劍塔試煉時間推遲到五後。哎……不知是不是皇帝老兒老糊塗了,竟將寶貴的名額給出十個,實在是搞不懂啊!”


    “她怎樣了?”蘇離幾乎沒聽進,蘭玉夜絮絮叨叨的內容。見對方話語稍頓,再次發問,雙目炯炯看著他。


    “沒救過來。”蘭玉夜停住步伐,看著蘇離,幹脆道。


    蘇離輕輕地吸了一口氣,靠在床頭,閉上雙眼,默默不語。


    “你盡力了,盡力到差點搭上自己的命,可以了!”蘭玉夜摸了摸右眉尾端,難得地語氣微凝。


    “遺體呢?”


    “還在院的那間廂房,昨晚焚炎宗來了,接管了那座院!”


    “我去看看。”


    “好!”


    ………………


    德馨堂。


    “奶奶奶奶,你就幫幫忙嘛!我知道你隨身帶了一枚赤雀寶源丹,難道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那個姐姐香消玉殞嗎?”


    秋月裳使勁搖著青衣老嫗左臂,使勁撒嬌。


    青衣老嫗笑了笑,然後佯裝生氣地敲了敲秋月裳光潔地額頭,才道:“莫寶丹不能輕易給出,即便給,那丫頭已然斷氣,怎麽救?”


    “你試一試嘛,不試怎知不行?”秋月裳不依不饒道。


    “秋月裳,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為了那個鄉野丫頭來求赤雀寶源丹,你瘋了不成?”秋月白剛到門口,便聽到了屋裏對話,立刻衝進來,朝秋月裳一頓數落。


    “哼……要你管?我求我的奶奶,又不是求你?”秋月裳剜了秋月白一眼,氣鼓鼓道。


    “你……”


    “咚咚咚……”


    兩兄妹正要開吵,敲門聲忽然響起。進來兩人,前麵一個藍衫弟子引路,後麵跟著錢罐。錢罐手裏拿著一個黃皮信封。


    “老夫人,這是秋雲牧夫婦的信息,手下人將他們這些的生活境遇做了詳細記錄,直接裝入信封,滴蠟封好!”錢罐朝帶路青年點零頭,直接將手中黃皮信封遞上。


    “哦——這麽快!”青衣老嫗眼睛大亮,呼一下從椅上坐起,一把拿過信封,驚喜道。


    “幸不辱命!”錢罐遞上信件,再次彎腰拱手,便同藍衫青年退出了房間。


    青衣老嫗指甲輕劃,便開了信封。裏麵五張雪宣紙,密密麻麻寫滿字。上麵記錄詳細,從秋雲牧夫妻剛進樓蘭半月便開始記敘。


    見慣大風大濫老嫗,拿信的手有些抖,她的麵色一憂一喜,同時充滿期待。哪有絲毫以前的大家之風,沒了往日的淡定從容,隻有身為一個老母親,即將了解到兒子這些年生活概況的忐忑。


    秋雲牧一向頗受青衣老嫗厚愛,若非發生了那次家族變故,秋雲牧因此受了重傷,他也許就是當代秋家之主。當看到信中,秋雲牧修為全廢時,老嫗心痛得幾乎要碎掉。


    當看到夫妻二人為了生活,艱難度日,不得不做起買賣時,老嫗輕輕抹了抹眼淚。


    “嗬嗬嗬……梨雨那丫頭竟然懷孕了!哎……真是苦了她!”青衣老嫗一喜一歎,將旁邊的秋月白兩兄妹驚得不輕。


    “嗬嗬嗬……雖然日子清苦些,也算過得快樂,也許這就是平凡饒幸福”老嫗感歎道。


    “嗬嗬嗬……是個丫頭,不錯不錯!無論是像雲牧或梨雨,必是一個美人兒!”老嫗臉上泛光,樂嗬嗬道。


    “哇,我有妹妹了。”秋月裳是家裏老幺,一直想有個妹妹,過一下當姐姐的癮。


    “嗬嗬……你怎麽知道比你,也許是你的姐姐,所以你還是老幺。”秋月白故意打碎秋月裳的美好願望,嗬嗬道。


    “恩……那女孩十四歲多些,不到十五歲,比月裳大。”青衣老嫗見兩兄妹又要開始拌嘴,直接揭曉答案。


    “啊……”秋月裳頹喪地哀歎了一聲。


    “不過,這也好!又有個姐姐能保護我了,咯咯咯——太好了!”姑娘不一會兒就想通了,重新笑靨如花。


    “你這家夥,臉皮真厚!”


    ………………


    蘇離想去給金雨作最後道別,院門口圍滿了焚炎宗弟子,金月半也來了。


    金月半看見蘇離,打了一個哆嗦,呼一聲跑沒影了。可見,蘇離在他心中落下了多大的陰影。


    其餘焚炎宗弟子麵色尷尬,堂堂少宗主既然直接被嚇跑了?太丟人了!


    蘇離此時沒心情關注這些,繼續邁步朝前。


    “你不能進!”一個焚炎宗長老,麵色難看地攔住蘇離。


    “我就看一眼。”蘇離看了眼這個沒見過的焚炎宗長老,語氣低沉。


    “不行,你是趙家人,金雨是我焚炎宗之人,沒辦葬禮,誰都不許見。”


    “就一眼,生前我們是朋友。”蘇離眼裏有些哀傷。


    “哼……蘇離你最好速速離去,你當日在樓蘭大比中那般折辱我宗,這筆債早晚會算。你就不要來假慈悲了,金雨生是焚炎宗人,死是焚炎宗鬼,你休要不知廉恥的故意接近。”


    這長老,麵白無須,冷笑連連,言辭刻薄至極。


    蘇離目光倏冷,即便體內還不到半成真氣,他想好了:闖進去。


    “啊……上不公啊……我的三兒,我的三兒媳,我可憐的孫女!”忽然,一道淒厲無比的喊聲,震得整個靈寶齋的修煉接待區大動。


    瞬間,上風雲倒卷,一股鋪蓋地的暴戾之氣如狼煙滾滾而起。接著,一道淡色青影從德馨堂衝而起,轟一聲直接落到焚炎宗圍住的院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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