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虎彪又被帶走了。


    所幸這次外勤告訴他,投訴的人隻報了噪音擾民的事,沒有什麽涉黑涉案的情況。


    但因為人家提供了證據,他們也不得不出麵。


    許虎彪這次坐在治安署大廳,而不是審訊室。


    不到1小時,照例問完了話,給了一個口頭警告後,就放他回來了。


    房子外,梯道內。


    許虎彪和老婆阿麗正靠在一起,商量著事情。


    “媳婦,豪哥怎麽說?”


    “大哥沒什麽說法,隻是看他樣子不太開心……”


    阿麗掏出一根煙,許虎彪趕忙掏出打火機給自己媳婦點上。


    看著媳婦抽煙時皺起的眉頭,許虎彪懂了。


    大舅哥這是有意見了啊!


    這兩頓飯,人家吃得都不滿意。


    可許虎彪也沒辦法,這外勤,居委和街道的人,又不是他能管的。


    而且人家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把他帶走了,警告也警告了,問話也問了。


    他能咋辦嘛?


    許虎彪從媳婦口袋裏也掏了一根煙,給自己點上,在梯道裏吞雲吐霧起來。


    看著麵前煙霧繚繞,他的雙眼卻看向遠處,久久不回神。


    “不行,不能就這麽算了!”


    煙抽差不多了,他把煙屁股丟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角火星。


    “這次的事兒,絕對是有人變著法陰咱們家!”


    “廢話,老娘又不是看不出來!”


    阿麗也一把彈飛手中的煙屁股,同樣惡狠狠道:“連續兩天,每天都是居委,街道和外勤一起來。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整咱們,次次能來這麽多人?”


    看著夜色下的合家歡園小區,許虎彪和阿麗的眼中,隻有濃濃的不爽。


    大家都是左鄰右舍,你們怎麽能這麽對我家?


    簡直是不講情麵!


    “明天,咱明天一定要找到那個搞事的家夥!”


    “對,讓他好看!”


    許虎彪和阿麗,開始惡狠狠的商議。


    等明天找到那人之後,他們要讓對方明白,在這合家歡園小區,他們許家是得罪不起的。


    ……


    翌日,一大早。


    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把張偉吵醒。


    他淡定的走進衛生間洗漱,刷牙洗臉之後,這才慢悠悠穿戴好衣物,同時胸口別上運動攝像機,然後打著哈欠,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氣勢洶洶的許虎彪和許母二人。


    “小子,是不是你!”這剛見麵的第一句話,就帶著明顯的火氣。


    “兩位,你們這是幹啥呢,大清早的來我家門口敲啥子呢?”


    張偉看著眼前這對母子,神色倒是頗為平靜。


    主要是別在胸口的運動攝像機開著呢,也不怕這對母子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不過他還是高看了許虎彪的心眼。


    就見許虎彪一把揪起張偉的衣領,眼睛瞪得如同惡虎:“小子,這幾天舉報我們家,是不是你!”


    “哦,你是說噪音擾民,糾結黑社會成員的事情,那應該就是了吧。”張偉卻淡定承認了,絲毫不介意自己還被人揪著領子。


    “果然是你!”聽到肯定的回答,許虎彪當即就炸了,“你tm故意找茬是吧!”


    “哎喲,我就說呢,怎麽會有人這麽不要臉,原來就是你個小王八蛋!”


    後麵的許母也炸毛了,指著張偉尖酸刻薄道:“我們家在合家歡園住了快十年,怎麽就你事多啊,天天逮著我們家舉報是吧,能不能要點臉!”


    看著眼前的母子二人,張偉笑了。


    賊喊捉賊是吧?


    明明是你們噪音擾民,打擾到了我的休息,結果你們還倒打一耙,覺得我事多?


    張偉自認為自己沒有過任何出格的事。


    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在合法合規的條件下,行駛的公民權利。


    所以他一把甩開許虎彪的雙手,拍了拍胸口,整了整衣領:“我就奇了怪了,按照你們的意思,是不是隻準你們噪音擾民,不準我舉報投訴,這是個什麽道理?”


    “你小子就是故意的,看我不揍你!”


    “你敢動手一下試試,我手機可拍著呢!”


    見許虎彪要動手,張偉掏出手機,打開攝像頭,麵上更是絲毫不怵對方。


    “你tm的找死!”許虎彪虎目一瞪,甩手重重一拍,把張偉的手機當場打飛。


    啪!


    手機摔砸在地,粉身碎骨。


    事實證明,千元機的質量真不行,這一下就沒了。


    “小夥子,我兒子脾氣可不好,你可要小心一點,不然你要再做一些出格的事,壞得可就不是一台手機了!”


    許母在後麵更是陰惻惻放出威脅的話,語氣和神態活脫脫像個惡人。


    “真不愧是一家人啊,威脅的手段都來了!”


    張偉內心冷笑,臉色保持不變。


    “那我下次再舉報,你們還能怎麽著吧?”


    “哼哼哼,小夥子,你是不知道吧,我兒媳婦可是豪哥的妹妹,道上豪哥你認不認識!”


    “不認識。”張偉無視了許母的以勢壓人,直視許虎彪:“我也沒興趣認識什麽豪哥,我隻知道行駛投訴舉報權,都是我該有的權利!”


    “你小子油鹽不進是吧!”許虎彪當即就怒了,忍不住就要抬手甩一巴掌。


    他管的場子裏,可沒有什麽人敢和他這樣說話,甚至一些年輕人看到他還會喊一聲彪哥。


    正因為如此,他也養成了囂張跋扈,不講道理的性格。


    可張偉卻突然笑了。


    “說起來我很慶幸,在你找我之前,我就料到今天不會好收場,所以我提前報了居委和街道!”


    樓梯口,正有兩組不情不願的人走了過來。


    他們正是田主任和辦事員小李,還有居委的黃大媽,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姑娘。


    “我說,你們怎麽回事,大早上的推搡,幹什麽呢!”


    田主任冷著臉,一馬當先來到張偉和許虎彪麵前。


    “哎喲,田主任來了啊,我兒子和這小夥子鬧著玩呢!”


    許母趕忙解釋一句,同時朝許虎彪使了個眼色,後者趕緊鬆手。


    田主任皺了一下眉頭,眼睛盯著張偉,臉色很不耐煩。


    不用說,投訴的人又是這小子。


    張偉卻嘿嘿一笑。


    不錯,正是在下!


    “小夥子,你說說吧,這是怎麽回事,大早上的又把我們街道和居委的喊了過來?”


    張偉指著地上的手機,示意道:“田主任,黃阿姨,你們看,這是我手機,被人家打壞了!”


    “誰讓你拍老子的!”許虎彪一聲怒斥,麵帶不爽


    得嘞,有人直接承認了,都省去了找凶手的步驟。


    “小許啊,打壞人家東西就是你的不對了!”


    “哎喲,田主任,我們家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啊,其實我們也有一肚子氣呢!”


    許母突然擋在田主任麵前,指著張偉,苦著臉道:“都是這個小夥子,天天舉報我們家,大家怎麽說也是鄰居一場,有必要這麽不講道理嘛!”


    這話聽著讓張偉都笑了。


    到底是誰不講道理,怎麽還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我沒理由,難道就會天天舉報你們家,還不是你們家太過分?”


    “哎喲,田主任,這小子又在冤枉我們!”許母滿臉委屈的哭訴:“我兒子那也是沒辦法,天天忙著應酬。再說了,我們家不就是喝酒的時候聲音大一點,平日裏稍微有點小動靜,又算個什麽事?”


    田主任不說話,黃大媽也沒插嘴。


    “您兩位也知道,我們在這小區住了快十年,大家鄰裏之間都和和氣氣的,也沒見誰盯著我家舉報吧?”


    許母說著,看著張偉,突然插起腰來氣勢洶洶:“就你小子來了之後,天天給我們家找茬,我看你是有病吧!”


    “小夥子,大家都是鄰裏鄉親,你天天舉報人家,我覺得也不太合適啊!”


    這邊,田主任還沒發話,黃秀芬卻突然幫襯著許母說了一句話。


    “小田,你記錄一下!”黃秀芬朝身後的小姑娘說了一聲,就來到張偉和許母二人麵前。


    “這樣吧,今天我黃秀芬就當一回調解員,來給你們兩家調解這個矛盾,這樣行不行?”


    “那感情好!”許母見黃秀芬要出頭,內心一喜。


    誰不知道這黃秀芬是出了名的喜歡和稀泥,她調解的事很多都維持原樣。


    許母同意,田主任和黃秀芬頓時看向了張偉。


    小夥子,你這邊什麽意思?


    “不好意思,我不願意接受任何調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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