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氣血烘爐的妙用


    “可以。”


    宋問十分爽快,道:“寶刀贈英雄,你既學了天刀八問,又是我們天刀宗長老,正有資格繼承此刀。”


    “好啊。”


    張道宗大笑一聲,右手刷的揮刀而起,喝道:“天刀八問,問來問去,羅裏吧嗦,不如隻有一問。任誰不服,一刀問斬!”


    嗤啦!


    張道宗一刀劃落,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刀,卻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其他人刀道境界不夠,看不明白,隻看到張道宗隨手落刀,卻連刀氣都沒有激發出。


    但宋問卻一眼看到這一刀中蘊藏的那股可以絕滅一切的意境,他兩眼忍不住放出精光,心頭大悟,麵露驚喜,撫掌大笑:“好刀法,好刀法,我明白了。朝聞道,夕死可矣!哈哈哈……”


    噗!


    大笑聲中,他突然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頹然歪頭,麵色蒼白如紙,渾身氣息迅速流逝一空。


    竟是眨眼之間,死了。


    “師父!!”


    解雲刀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撲在宋問的屍體上,痛哭流涕。


    張道宗走過去,道:“宋老前輩靜坐多年,身體早已衰敗,本就時日無多。能夠臨死之前擊潰三個丹鼎教魔頭,又勘破了問心之法,含笑而終,乃是喜喪。解長老不必太難過了,節哀順變。”


    解雲刀抬起頭來,道:“謝謝。”


    他知道張道宗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張道宗最後斬出那一刀,讓宋問得到了明悟,隻怕師父死都不瞑目。


    如今可以笑著離開,也算一個好的結局。


    “不用客氣。”


    張道宗微微一笑,就要拔出宋問身前的天刀,卻發現手中的天刀居然在反抗自己,好像還在留戀宋問,不想讓自己拿走。


    “有點意思,居然真的有靈智。那就先讓你給上任主人守會兒孝。”


    張道宗沒有強逼,將刀放到了宋問懷裏,然後返回許峰和伍一身邊,從他們那裏得到其畢生所學。


    雖然兩人加入丹鼎教之後,就把武道拋之腦後,專精仙法。


    但能夠突破到通竅境,其武道經驗也不同凡響,讓張道宗大受裨益。


    等再也不能從兩人身上榨出有用東西之後,張道宗決定給他們一個痛快,讓兩人發揮出最後的剩餘價值。


    他先將許峰拉到一旁,問道:“丹田氣暖,腎如湯煎,氣行帶脈,煉己功全……之後呢?”


    許峰麵露絕望,哭道:“功全法明,周天循環,暢通身融,鬆靜自然……”


    劈裏啪啦!


    和杜酒兒一樣,他話音未落,也因為體內的誓言詛咒之力,瞬間炸裂開來。


    接著。


    張道宗將伍一拉過來,問道:“鬆靜自然之後呢?”


    “自然之道,生行不害,神光化氣,天心終見……”


    劈裏啪啦!


    伍一同樣炸開,命喪黃泉。


    兩人雖然表情絕望,發出臨死前的哭聲,但為了避免被張道宗折磨,便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極為配合的慷慨赴死。


    而張道宗得到兩人口中的後續仙法,算上之前杜酒兒四句,最初的副手四句,那就是十六句。


    十六句仙法,雖然並不完善,但卻可以從中窺探出這仙法的奧妙。


    張道宗立刻盤腿坐下,開始默念這十六句口訣,全身心的參悟。


    忽然。


    他心中一動,一躍而起,將地煞旗拔出拿到手中,然後劃破手掌,逼出精血,將整個地煞旗連同旗杆旗幟,全部塗抹一遍。


    如此之後,他手握地煞旗,盤腿坐下,運轉定海神針功,調動三個氣血烘爐,通過鮮血的連接,開始強行煉化地煞旗。


    杜酒兒等人所提供的十六句口訣,讓張道宗明白一個道理。


    就是所謂仙法,雖然是從泥丸宮出發,但並非隻用泥丸宮,而是要調動全身心的力量,使得身體整體連同精神在內形成一個周天循環,如此綿綿不息,便可孕育出仙法。


    這就解釋了為什麽丹鼎教最弱的都是先天境第一層。


    因為先天境,打通人體各個玄關,先天真氣可在體內自主循環,而達到如此境界,才算邁入了學習仙法的第一步。


    張道宗不是先天境,但他有三個氣血烘爐,且互相貫通,又配以鮮血連接地煞旗,渾身氣血瘋狂湧動,將地煞旗都淹沒在其中。


    他就不信了,自己的鮮血和地煞旗都融為一體,這樣還不能將其吸收?


    嗖!


    一聲疾響,在張道宗耳邊響起。


    他急忙閉上眼睛,沉浸在泥丸宮裏,就看到那土房子上空,果然漂浮著一杆旗。


    這旗當初將自己的氣血烘爐紮破,現在卻漂浮在氣血烘爐之上,備受氣血烘爐的燒灼煎熬。


    “哈哈。”


    張道宗大笑。


    這就是他媽的報應!


    小小地煞旗很厲害嗎,還不是被老子拿捏住了。


    不過在張道宗欣喜過後,卻發現這地煞旗雖然被收到泥丸宮裏,自己卻無法自由調動,無法招出來拿到手中,更不能讓其自由變大變小。


    此物就如同一個死物,完全沒有一絲所謂至寶的靈性。


    不對。


    張道宗嚐試多次之後突然明白,並不是地煞旗廢了,而是被自己的氣血烘爐給鎖住了。


    估計等氣血烘爐將其徹底煉化之後,此物便正式歸於自己所用。


    想明白這一點,他更是高興,沒想到泥丸宮裏的氣血烘爐還有這樣出人意料的效果。


    看來以後若是遇到地煞旗這樣的寶物,自己都可以放到氣血烘爐裏祭煉一遍,如此便可萬無一失的化為己用。


    微微調息了一下,張道宗拿出了從許峰身上得到的小槍,和從伍一身上得到的小刀,開始把玩。


    這兩樣寶物和地煞旗一樣,都可變大變小,但不需要打開泥丸宮就能用,可見其品質比地煞旗弱了一籌,正適合自己現在使用。


    於是張道宗送出鮮血,開始嚐試煉化。


    片刻之後。


    小槍落入了他胸口中的氣血烘爐裏。


    小刀則進入丹田處的氣血烘爐裏。


    “原來氣血烘爐是這麽用的。我有三個氣血烘爐,就等於有三個祭煉場,可同一時間煉化三個寶物,效率大大提升啊。”


    張道宗心頭驚喜。


    因為不但煉化效率提升,關鍵是自己都不用去刻意管,氣血烘爐就會自主煉化,何其省事,自己隻需要保證三個氣血烘爐一直能量充盈就行。


    於是他將剩下的氣血丹藥全部一股腦服下。


    然後,站起身來,走到宋問墳前,道:“此為天刀山,將宋老前輩安葬於此,挺好。既然宋老前輩已經安息,那這天刀就歸我了。”


    說罷。


    他一把將墳前插著的天刀拔起,不容那天刀有絲毫不滿,立刻就將鮮血浸滿天刀全身,強行煉化。


    三個氣血烘爐是三個祭煉場,而他張道宗本身,則是比三個祭煉場更大的祭煉場。


    不到片刻。


    天刀便不再反抗,變得乖巧無比,甚至連刀身都變成了通體紅色。


    唰。


    張道宗將天刀往背後一放,天刀就自然而然的吸附在他的後背,比用刀鞘和繩子方便多了。


    “不錯不錯,既然跟了我,那就不要叫天刀了,賜你絕刀之名。”


    張道宗笑道。


    絕刀在背後輕顫,好像很喜歡這個名字。


    解雲刀看到張道宗竟輕易將此刀降服,心頭震驚的無以複加。


    要知道將師父安葬好之後,他也嚐試著拔出此刀,但是卻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抵抗力,將自己直接擊飛數米之外。


    也就是人家看在師父的麵子上沒有下狠手,要不然他解雲刀右手說不定也要沒了。


    可見此刀有多凶狠。


    但如此凶刀,卻被絕刀長老輕易降服,可見絕刀長老有多猛,難怪師父臨死之前都對人家表示敬佩,人家的刀道造詣,顯然已經跨到了另一個層次,他們隻能仰望。


    “恭喜絕刀長老收獲寶刀!”


    解雲刀拱手道:“不知道絕刀長老接下來有何打算,若是無事的話,要不回咱們天刀宗一趟。咱們天刀宗有大量典籍可供絕刀長老參閱,順便也能將長老令牌也給絕刀長老辦好。”


    薛雷見狀也連忙趕上,道:“絕刀長老,咱們狂刀門也歡迎您前往常駐。所有武功典籍,任憑絕刀長老觀看。”


    “你們兩個的宗門都在什麽地方,幾天能到?”張道宗問。


    “咱們天刀宗,快馬加鞭,至少需八天。”


    “咱們狂刀門近,五天便可。”


    “太遠了。”


    張道宗搖頭道:“我要抓緊時間突破先天境,你們要是沒事的話,可以來湖城給我護法。之後若是沒事,我可以去你們兩個宗門轉一轉。”


    解雲刀忙道:“絕刀長老有令,我們天刀宗肯定竭盡全力為您護法!”


    “我們狂刀門也一樣!”


    “好。”


    張道宗笑道:“那就出發,回湖城隻需一天,今晚就可抵達。”


    說著,一眾人就簇擁著張道宗,往天刀山下走去。


    沒走幾步,忽然,聽到貝大夫叫道:“傅一輝,大家要走了,你還閉著眼睛幹什麽?大先生,傅一輝傻了!和之前那個宋問一樣,傻了!”


    “嗯?”


    張道宗訝異回頭,就看到傅一輝正坐在之前天刀宋問坐著的地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但和宋問不同的是,他臉上的表情比較複雜,時而憤怒、時而流淚,時而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小心!”


    張道宗一把將貝大夫拉開。


    隻見一道刀光從傅一輝身上射出,正好就劈在了貝大夫剛剛站著的位置,似乎是因為貝大夫大叫打擾了他,惹他不快而動手。


    “他居然對我出手,瘋了,瘋了!”


    貝大夫嚇得臉色發白,發出不可置信的叫聲,要知道傅一輝就像他兒子一樣,對他敬愛有加,如果神智正常,他絕對不會對自己出手。


    張道宗道:“你們都讓開。傅一輝座下的這塊石頭有問題,要不然也不會誰坐誰發癲。”


    說罷。


    他五指攤開變大,一把抓住了傅一輝的後心,刷的將他丟了出去。


    這傅一輝不比宋問,實力有限,而且沉淪的時間較短,被丟出去的瞬間,就清醒了過來,訝道:“怎麽回事,我怎麽飛起來了?”


    撲通。


    他翻轉身子平穩落地,然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張道宗道:“剛剛發生什麽還記得嗎?”


    傅一輝絞盡腦汁想了想,道:“我隻記得宋問去世後,我來到他身邊,鬼使神差的就坐到了他之前坐的那石塊上,然後就睡著了,做個好長好長的一個夢。”


    他說著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好像剛剛那個夢讓他很痛苦。


    張道宗道:“看來這石頭果然有問題,貝大夫,你上去坐坐。”


    “我?”


    貝大夫露出驚恐的表情,連連搖頭:“這石頭有古怪,我不坐。”


    “怕什麽,又不要命,你睡著了我將你叫醒不成了?”


    張道宗笑了笑,然後將他按到了石頭上。


    撲通。


    貝大夫一屁股坐下,刷的就閉上了眼睛,臉上立刻露出古怪的表情,乍一看竟有些猥瑣,但是很快,這猥瑣的表情就變成恐懼,然後變成憤怒。


    接著,貝大夫渾身上下開始顫抖。


    張道宗一把將他提起,道:“夢到什麽了?”


    貝大夫麵色蒼白,連連擺手道:“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張道宗沒有逼他,讓他坐在一旁冷靜,然後又讓解雲刀、薛雷等人一一試驗了一遍。


    果然,隻要有人坐上去,就會陷入夢境之中無法自拔。


    而且每個人陷入的夢境都不一樣,似乎這夢境是為每個人量身打造的。


    大家都有各自不為人知的記憶和想法,便在那石頭的作用下,陷入了各自的沉淪夢境之中。


    “這是個寶貝,你們誰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張道宗問。


    所有人皆搖頭,且後退了一步,不敢和這東西近距離接觸,生怕再度陷入夢境之中。


    張道宗道:“如此寶貝不拿走,太浪費了。”


    “不可啊!絕刀長老,您若是碰了那東西陷入夢境之中,那就和我師父一樣了,在場所有人都不能將您叫醒啊。”


    解雲刀連忙製止。


    張道宗想了想,從懷裏摸出一隻掌心大小泛著幽紅色光芒的蠍子,道:“一會兒我要是陷入夢境,你就蟄我一下,明白嗎?”


    “嗯嗯嗯。”


    蠍子連連點頭。


    這蠍子正是當初藏在杜酒兒懷裏的看家寶物毒蠍王,本來它都因為毒素喪盡、氣息衰竭幾乎都要萎靡而死。


    但在張道宗的血液滋養之下,它不但活了過來,而且好像還產生了蛻變,通體顏色都變成了紅色,且變得對張道宗極為親近,視張道宗為親爹。


    此時張道宗將他放到了頭頂,把他當做保險。


    一旦自己陷入夢境,隻需毒蠍王輕輕紮他眉心一下,他必然可蘇醒。


    而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將絕刀遞給解雲刀,道:“如果我還不能蘇醒,就用此刀劈我。”


    說罷,他一屁股坐在了石塊上。


    半晌過去,他眉頭微皺。


    解雲刀等人臉色驚變,知道張道宗陷入夢境了,正在夢境中掙紮。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張道宗的聲音忽然響起:“什麽狗屁,啥反應沒有。你們確定一坐下就會陷入夢境?”


    說著他就站起身來,沒事兒人一樣。


    眾人驚呆了。


    “絕刀長老,您真的沒事?”


    “難道就沒看到什麽嗎?”


    “我剛一坐下,就看到我死去的爹娘了,哭的我差點斷過氣。”


    “我看到的是殺父仇人,直接將他殺了一遍又一遍,殺的我後麵都筋疲力盡。”


    眾人一言一語,說出他們陷入的夢境。


    張道宗擺擺手道:“算了,既然這東西對我沒用,那就由我背上。誰有繩子。”


    “我有!”


    一人應道。


    張道宗拿過繩子,將這石頭捆了個結實,然後綁到了後背上。


    他發現,這石頭的正中心有個缺口,看大小好像正好可以將藏心石放進去,這讓他忍不住生出猜測,自己能夠免疫這石頭,是不是因為自己吸收了藏心石?


    “可惜沒人知道這石頭的來曆,等回到泉城問問諸葛莊,這小子博聞強識,知識淵博,肯定知道此物的來曆和用法。”


    張道宗心頭暗道。


    綁好石頭,眾人便齊齊下山。


    期間,解雲刀和薛雷分別派出一隊長老和弟子,讓他們盡快返回宗門,告知丹鼎教出山且煉化酒城一城的消息,讓宗門做好天下大亂的準備。


    而他們兩人則帶著其他的弟子,和張道宗一齊返回了湖城。


    回到朱家。


    常均、武浩等人齊齊跪迎,欣喜的痛哭流涕。


    因為距離五日歪嘴散發作隻剩不到幾個時辰,如果大壯先生還不回來,他們就要歪嘴而死啊。


    “嗬嗬。讓大家久等了。”


    張道宗笑著在幾人身上拍了一下,道:“其實我根本沒有給你們下毒,所以就算我五天回不來,你們也死不了。”


    常均等人齊齊愕然。


    他們根本無從分辨張道宗說的話,隻能尷尬的賠著笑。


    武浩則上前一步,道:“大壯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哦?”


    張道宗訝然,和他走到一邊,道:“你要和我說什麽?”


    這武浩就是朱青石的貼身護衛。


    隻見武浩低頭哈腰,低聲道:“大壯先生,咱們神教的鹿尊者想要見您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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