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狂刀


    唰!


    眾人齊心協力將朱青石倒過來壓住,貝大夫急急忙拿出金針,迅速施針落入朱青石紅斑附近的穴位上。


    但是他不施針還好,一施針朱青石叫的更慘烈,那紅斑也變得更加紅潤,突出膿包血水浮出皮膚,幾乎要炸開,嚇得貝大夫急忙住手,叫道:“快!送他去大惡人那裏,讓大惡人解毒,再慢點這毒包炸開必死無疑!”


    “你!”


    朱老爺氣的半死,還以為這位真是什麽神醫聖手,結果也是招搖撞騙的庸醫。不但幫不上忙,還搞得毒包更加恐怖。


    不過他沒時間和貝大夫算賬,急忙叫道:“常均,快帶青石去找大壯先生救命!”


    “是!”


    常均乃是朱家第一輕功高手,一把抱起朱青石就往張道宗的住處奔去,不到幾個呼吸就趕到,叫道:“大先生,快,求您救救我們青石少爺。”


    此時。


    張道宗才在朱青石的貼身護衛武浩背後點了一下,幫他壓製了癢癢毒,就看到朱青石慘叫著被抱來。


    再仔細一瞧,看到朱青石背後的紅斑幾乎要炸裂開來,不禁譏諷一笑:“從哪兒找來的庸醫,居然還能解開我的針法,真是個大聰明。去將那庸醫帶來讓我見見,否則就等著看朱青石死吧。”


    “這……”


    常均微微遲疑,但看朱青石已然隻有出氣沒有進氣,連忙動身,將貝大夫抱了過來,放到了張道宗麵前。


    而就在他一來一回的這個功夫,隻見朱青石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不再哀嚎,而是昏睡了過去。


    雖然其背後的毒包並沒有縮小,但狀態明顯已經穩定。


    常均不禁鬆了口氣,拱手道:“多謝大先生救命。”


    張道宗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貝大夫,道:“就是你解開了我的針法?”


    “是我。”


    貝大夫沉聲道。


    雖然心頭緊張萬分,但表麵上強作冷靜,心中則急切地盼望著傅一輝趕快趕來,隻要自己堅持到傅一輝過來,自己就性命無虞。


    “能解開我的針法,看來你的針灸水平不錯,但是誰允許你擅自解開我的針法,你是想要替朱青石出頭嗎?”


    張道宗一聲冷笑。


    貝大夫拱手道:“不敢。我隻是被人家請來治病的,並不知道是誰下的毒,隻負責解毒,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師。”


    “哈哈。普普通通的醫師就能解開我的針法?過來,給我演示一下,你是怎麽做到的。”


    張道宗招了招手。


    貝大夫心頭凜然,但不敢違抗這個朱家父子口中殘暴的大惡人,便身體僵硬一臉緊張地走了過去,來到了朱青石身邊,道:“我倉促被帶來,沒有帶我的金針。”


    “你去將他金針拿來。”張道宗對常均吩咐道。


    常均立刻行動。


    很快,他就趕了回來,而朱老爺這時候也趕了過來,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觀察。


    隻見貝大夫打開金針包囊,露出裏麵的三百六十根金針。


    “嗯?”


    張道宗眉頭微動,麵露驚訝。


    貝大夫並沒有發現張道宗的異樣,而是小心翼翼的開始在朱青石背後施針。


    他生怕弄破了毒包,動作緩慢地如同龜爬,持針的手瘋狂顫抖。


    好不容易,終於施下一針。


    噗。


    朱青石背後的毒包突然破了一個小口,毒血嘩的流淌而出,瞬間鋪滿了朱青石後背,染得朱青石後背密密麻麻都是紅斑。


    “哈哈。”


    張道宗大笑一聲:“蠢材!我這針法是用來壓製毒素的,結果被你解開,他死了可都是你幹的,你可真是個毒醫啊。”


    貝大夫臉色大變:“什麽!?不可能!明明是你這針法將他的毒素堵住,無法外泄,隻要我泄了他的毒,定可救了他的命。”


    “那你就繼續泄,我看這朱青石能不能堅持住。”


    張道宗麵露譏諷。


    貝大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不信邪,還想繼續試驗他的醫術,卻被朱老爺一把將他推開:“庸醫滾開!”


    撲通!


    朱老爺跪倒在地,哀求叫道:“大先生,我們錯了,不該請來庸醫妄想解開癢癢毒。求大先生救我兒子性命,我朱家感恩大先生的大恩大德,必對大先生唯命是從,絕不會有絲毫不滿。”


    “嗬嗬。”


    張道宗淡淡一笑,隨手在朱青石背後點了一下,然後將他提起丟到一邊,眼睛則看向了院外,道:“今天可真熱鬧,又有客人來了。”


    蹭!


    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到了貝大夫身邊,道:“貝大夫,您沒事吧。”


    “沒,沒事。”


    貝大夫一把抓住那身影的胳膊,整個人終於平複下來,指著張道宗道:“就是此人身上有開目螺。”


    傅一輝刷的扭頭,眼神鋒利如刀,狠狠地插向了張道宗。


    張道宗麵不改色,渾然不受影響,而是恍然道:“原來是衝著我的開目螺而來。想要強搶,還是打算買?”


    傅一輝冷聲道:“剛剛是你傷了貝大夫?”


    張道宗道:“我可沒動庸醫一根汗毛,都是那胖子推的。”


    朱老爺臉色刷的一變,跪在地上急忙轉向,砰砰磕頭:“刀狂大俠,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關心我兒子才不小心推了貝大夫,求大俠開恩,饒了我無心之舉。”


    傅一輝冷哼:“我不管你是什麽原因,敢動貝大夫,我讓你死!”


    砰!


    他一腳踢出,在朱老爺驚恐的目光下,一腳正中朱老爺嘴上,將他踢得倒飛而出砸在牆上,下巴爆裂,立斃而亡。


    常均等護衛看到這一幕,皆駭然後退一步,悄悄退出院子,生怕他們也做了被殃及的池魚。


    “我懂了。”


    張道宗忽然道:“人家胖子是用手推的,你非要把人家嘴巴踢爆。可見你在意的不是他推了庸醫一下,而是痛恨他罵了庸醫。這下完了,我也稱他為庸醫,你豈不是要把我的嘴巴也踢爆。”


    “你說對了!”


    傅一輝眼神凶狠,但沒有貿然出手,而是先將貝大夫扶出院子,道:“你們給我好好照顧貝大夫,如果讓貝大夫受了驚,我讓你們死!”


    “刀狂大俠放心,我們絕對拚命護住貝大夫。”


    常均等人連忙保證。


    傅一輝這才滿意的回過頭來,站到了張道宗麵前,道:“你記住,我殺你不是為了開目螺,而是為了給貝大夫正名。貝大夫乃神醫聖手,不可辱!”


    “哈哈。”


    張道宗大笑:“第一次見到這樣給神醫正名的,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那庸醫的針灸水平還不及我一半,他要是神醫聖手,那我就是神醫聖手他爹。”


    “住口!還敢口出狂言,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傅一輝一聲厲喝,右手狠狠砸出,發出破空雷暴之聲,直奔張道宗嘴巴而去。


    “來得好。”


    張道宗大喝,雙手迅速抬起迎上,但並沒有和對方以拳頭硬碰硬,而是以掌法和指法迎敵。


    隻見他的雙手靈活多變,宛如摘花拿葉一般,輕輕巧巧,就將傅一輝的雷霆攻勢全部化解。


    【摘星手第二層熟練度+10】


    【摘星手第二層熟練度+20】


    【摘星手第二層熟練度+30】


    ……


    隨著傅一輝的攻速越來越快,張道宗的功法熟練度也提升的越來越快,且領悟的效果也飛速提升。


    短短片刻時間。


    他的摘星手第二層熟練度便可一次性提升100點。


    可惜,好景不長。


    那傅一輝似乎明白以空手拿不下張道宗,突然一聲爆吼,渾身的先天真氣蓬勃炸開,將張道宗震飛數米之外。


    滄浪!


    隻見他右手在後背一抓,一把寒光四射的銀白色寶刀被從刀鞘中拔出。


    嘶嘶嘶。


    寶刀出鞘的瞬間,如同有無數隻蜜蜂在嗡鳴,空氣似乎都變得鋒利起來,凡是看向寶刀的人,皆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竟無法直視那刀鋒的銳利,感覺再看一眼,那鋒銳的刀芒就會刺瞎他們的眼睛。


    “好刀!”


    張道宗大讚:“這把刀要是我來用,你現在已經死了。”


    “好大的口氣!就你也會用刀?”


    傅一輝冷笑。


    他就不信,這小子年紀輕輕,手上的功夫練得如此圓潤無缺,可見他的時間都用來練手,哪兒來的時間練刀,就算會用刀,也肯定是普普通通的刀法,豈能和他刀狂相提並論。


    “會不會用刀,大家比比便是。誰給我一把刀?”


    張道宗看向了外麵的護衛。


    無人應聲。


    誰也不敢這時候給張道宗送刀,免得被傅一輝一刀砍死。


    卻聽傅一輝哼道:“給他一把刀。我傅一輝刀下從來不殺赤手空拳之輩,這是一名刀客的原則!”


    他昂然挺胸,麵露無比驕傲。


    “胡說八道,你剛剛才踢死了一個赤手空拳的胖子。”張道宗反駁道。


    傅一輝怒斥:“我我說的刀下不殺赤手空拳之輩,剛剛殺他,我沒用刀。”


    張道宗點頭:“原來如此,那還真是個有原則的男人。”


    唰!


    在兩人打嘴炮的時候,朱青石的貼身護衛武浩立刻丟出長刀,劃破長空,落到了張道宗手上。


    張道宗隨手試了兩下,道:“太輕了,而且太薄太窄,不是我的風格,但勉勉強強能用。”


    “哼。”


    傅一輝不屑:“真正的強者,絕不會尋找借口。”


    “這不是借口,這是事實。”


    張道宗懶得和他繼續爭辯下去,立刻出刀,輕輕上撩,然後在空中咄咄咄迅速連點七下。


    傅一輝眉頭一皺:“你這不是刀法,這是劍法。”


    “答對了!先拿你練會兒劍。”


    張道宗笑道。


    因為這長刀本身就長、薄、窄,除了上麵刀刃是弧形之外,和長劍根本沒有多大的區別。


    而正好,他麵板上還有兩門劍法沒有修煉到圓滿。


    於是,就拿這個送上門來的刀狂練劍。


    何其美哉?


    “找死!”


    傅一輝勃然大怒。


    從來沒有人可以在自己的刀下如此囂張,居然敢拿自己練劍,我看你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我傅一輝,乃是大名鼎鼎的刀狂。


    能夠在湖城混出如此名號,那是絕對的刀中狂人。


    狂刀一旦出鞘,那就是狂風驟雨,除非將敵人打翻在地,否則絕不停歇。


    此刻。


    傅一輝的刀影就宛如狂風驟雨。


    刀芒如雨,刀氣如雷,從四麵八方全方位的襲來,將整個院落都砍的支離破碎。


    在常均和武浩等人的眼中,隻見那院子裏以傅一輝為中心,都化作了一片漆黑的領域,竟完全和外界的天地脫離了。


    明明天色是豔陽天。


    可是,院子裏卻如同雷雨天,沒有一絲陽光不說,且不停地傳來狂風呼嘯之聲,一些外溢出來的刀氣劃破長空,落到院子外麵,竟將地麵都劃出一道白色的痕跡。


    “快快快後退。”


    常均驚恐叫道:“都說狂刀一出,天昏地滅,此言不虛啊。”


    要知道這僅僅隻是外溢出來的殘餘刀氣,居然都能在地麵留下痕跡,那裏麵狂風驟雨的呼嘯之中,刀氣又得有多麽恐怖。


    若是那刀氣落到人的身上,那人豈不瞬間被斬的四分五裂?


    想到這裏,他迅速又將目光投入了那已經被斬破牆垣的戰場,不忍錯過這場大戰的任何一個細節。


    但是忽然間他感覺脖子上一涼,不禁訝然道:“下雨了?”


    伸手一摸,這才發現,原來落到脖子上的不是雨點,而是血點。


    而飛出血點的不是天空,而是那戰場之中。


    “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很明顯,刀狂勝了。這血點就是證明,那大壯絕對已經被砍的支離破碎,鮮血都飄散了出來。”


    常均篤定地說道,同時目露無比敬佩,心道刀狂不愧是刀狂。


    狂刀一出,誰與爭鋒?


    雖然傅一輝的實力並非湖城無敵,但是在刀之一道,他就是湖城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無人能與其爭鋒!


    “厲害,居然能把我砍的遍體鱗傷,不得了,我承認你是個高手。”


    狂風呼嘯刀氣縱橫的戰場之中,張道宗的聲音忽然響起,讓所有人都齊齊變色,目瞪口呆。


    就聽張道宗繼續道:“為了感謝你讓我的兩門劍法全部圓滿,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刀氣。看好了,霸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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