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我邀請諸位來參加這賞花宴,自然要精心細致準備著,姐妹們喜歡就好。”


    李姚手裏拿著錦帕掩麵輕笑道。


    “姚姐姐這般細心溫柔,真不知,那朝陽哪點比得上姐姐·····”


    身穿紫衣,戶部侍郎的小女摟著李姚,小聲吐槽道。


    “小瑩,別這般說話,小初就是性子有些活潑,人是不壞的。”


    李姚嘴上這般說著,手上卻拉著胡瑩的手。


    “好好好,不說她了,姚姐姐今天這身衣裙真好看。襯得你像天上仙女似的。”


    胡瑩摸著李姚衣袖上的料子說道。


    李姚壓下想要揮開胡瑩手的衝動,臉上笑容不變的說道:


    “是嗎?小瑩要是喜歡,回頭······”


    話還沒說完,就被太監的稟報聲打斷。


    “朝陽公主道——”


    太監這聲稟報,與剛才的稟報聲區別很大,聲音高昂洪亮,生怕怠慢似的。


    李姚本來說話被打斷,心裏就有些不舒服,當看到,緩緩走來的初霽,


    心頭堵得更甚。


    初霽身穿海棠紅的織錦流光裙,頭上戴著禦賜的,宮中獨一份的寶石花鳥頭麵,


    臉上帶著淡淡的妝容,額間描繪著紅色花鈿,花心點著一顆珍珠,


    眼角暈著一抹嫣色,口脂嬌嫩。


    整個人嬌媚動人,禦花園中萬千花朵都沒她一分色彩,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玉骨仙姿緩緩走向眾人,身後跟著的兩個宮女也是相貌清秀。


    李姚聽場麵安靜下來,眾人目光驚豔的看著初霽,攥著錦帕的手,不自覺握緊。


    “呦~安陽,你站在這,是在迎接本公主嗎?”初霽在李姚麵前站定,眉眼微抬。


    “朝陽,你怎麽對姚姐姐說話呢!”一旁的胡瑩從驚豔中回過神來,


    目光不善的看著,初霽那張芳姿綽約的臉憤憤道。


    “你是哪位,敢這麽和我說話?”


    初霽那雙瀲灩的桃花眼上下打量著胡瑩,悠悠道。


    “你······”


    “小瑩,不要再說了。”


    李姚打斷胡瑩,手心的刺痛感,讓李姚保持冷靜,皮笑肉不笑道:


    “是啊,就等著小初來,開始飛花令呢。”


    “哦~那就別站著了,入座吧。”


    初霽對李姚微微一笑,直直朝座位走去,


    李姚為了維持自己溫柔善良的形象,隻能側身避讓。


    看著初霽落坐在主位上,


    李姚臉上帶著僵硬的微笑,落坐在次位上。


    “初霽,一會在飛花令上,看你還能不能,保持住你這高傲的姿態。”


    李姚這般想著,心情舒暢許多,語調溫柔地開口說道:“諸位,


    為了給這場宴會增添趣味,一同以飛花令的形式,為花朝節作詩一首,


    諸位意下如何?”


    對麵席位上,酷愛吟詩作對的首輔長子,率先出聲,盯著主位上的初霽道:


    “我先來打頭陣。”


    身旁的宮女,適時彎腰上前,將盤中的紙墨一一擺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林韓澤扶著大袖,執筆蘸墨,沒有一絲停頓,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字跡蒼勁有力。


    “雲想衣常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收筆,林韓澤拿起宣紙看了看,遞給一旁的書童。


    書童領命,將寫著詩句的宣紙,穿於眾人之間。


    林韓澤,則起身,朗聲道:“雲想衣常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我將此詩,贈與朝陽公主。


    初霽把視線從糕點上移開,輕扯嘴角:“寫的還不錯。”


    “淺淺,這不是李詩仙的作品嗎?”


    “也許時空錯亂了吧,


    不用在意,這個世界沒有那些人物。”


    “這麽說的話,我就不客氣了。”初霽眼睛一亮,悠悠的吃著朱顏剝好的果幹。


    “好詩啊,不愧是首輔大人的嫡子,這文采,不是常人能比擬的。”


    “有玉珠在前,誰還敢接後麵的詩句?”


    李姚本還驚歎於此詩句的意境,聽到是寫給初霽的,端著茶盞的手一頓,


    聽著周圍人竊竊私語的討論,半似玩笑道:“依我看,林大哥作的這首詩,


    既然是贈與朝陽的,那就由朝陽,作下一首吧。”


    此話一出,眾人停下交談,個個端坐在位置上,


    眼神在,安陽公主與朝陽公主之間流轉


    “這·····”有人遲疑出聲,


    “朝陽,在座的各位都知,你文采尚佳,


    也不為難你,隻要作出是關於花的詩句就可。”


    安陽見初霽不回應接著說道。


    坐在椅子上的初霽,拿起桌子上做為裝飾的海棠花,


    慵懶的向後靠去,胳膊搭在扶手上,


    手裏把玩著海棠花,朱唇輕啟:“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既是為了花朝節,舉辦的賞花宴,自當要談一談國花牡丹。”


    “妙,太妙了,詩句通俗易懂,簡單大氣,別有一番韻味,


    朝陽公主與傳聞中,大相徑庭,佩服,佩服。


    請受在下一拜!”


    初霽話音剛落,林韓澤就激動出聲,站起作揖,對主位上的初霽,悠悠一拜。


    初霽淡然受著,林韓澤這一拜,眉眼微挑,


    對上林韓澤,那,像是發現什麽有趣事物的眼神,


    頷首道:“本公主作的詩,當然驚豔才絕,安陽,你覺得呢。”


    李姚手心都要被自己掐爛了,隻能稱得上清秀的臉上,揚起僵硬的笑容。


    “小初在作詩這方麵,真是大有進步,讓我自愧不如。”


    初霽看著下首,內心都快嘔死,卻要假裝淑良的李芋,


    絲毫不掩飾,自己得意的笑容,挑釁的看著李姚。


    李姚垂眼,壓下眼裏的陰毒,輕咳一聲,看向眾人道。


    “小初作的詩句,與林大哥不遑多讓,下麵接詩的人,可要好好想想了。”


    眾人本就驚歎於,初霽竟能做出如此詩句,


    想到初霽在外的傳聞 ,與同伴竊竊私語著。


    李姚話一出,竟是一片安靜。


    “吳兄你上啊。”


    眾人眼神交匯著。


    “我不去,我做不出比她們還好的詩,不去。”


    “江姐姐,你不去滅滅朝陽的威風?”


    “滅不了。”


    “我不想被人嘲笑說,你的文采連朝陽公主都比不過。”


    “沒人接下去嗎?那······安陽你作為這場宴會的主人,你來。”


    初霽嬌俏的聲音,在靜寂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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