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誦往河北的官道上。巨大的馬車隊伍。眼望不到知吭,讀是從涿郡臨朔宮內遷往耶城的原百官隊伍。不過現在他們實際上已是郭孝恪手下的臣子。


    對於李密在洛陽稱帝一事,這些原先的隋室舊臣和幽州出身的士族官員都是蠢蠢欲動,要不是郭孝恪在冬天時親自提兵前往邯城,恐怕他們早就演上一出勸進的大戲了。


    “裴公,王爺究竟是個什麽意思?”裴世矩的馬車裏,幾咋。前來拜會的大臣,俱是低聲地問著,他們都摸不準郭孝恪這個新主的心思,便想起了裴世矩。


    “長安的那位不稱帝,王爺怕也是會一直這樣耗著的。”裴世矩看了窗外一眼,亦是壓低了聲音回道,“到了耶城以後,我等做好本分就是。”


    “裴公說的是幾個大臣都是連連點頭,接著便悄悄離開了。


    車隊中央的大車裏,李秀寧和本蘭抱著兒子,臉上全是笑意,一邊的張出塵則是手輕輕地撫著隆起的小腹,臉上亦是神情柔和。


    距離車隊數裏外,又是一隊精銳騎兵悄悄地埋伏著,王伯當的手心裏全是汗水,他想到自己離開洛陽前,老師對他說的那番話。


    “郭孝恪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不想被他吃掉,就得讓他和李淵這條老狐狸對上。”王伯當猶自記得老師說這話時眼神裏藏著的恐懼。


    “大人,我們能活著回去嗎?”王伯當身邊,一個心腹親兵猶豫了一下之後問道。他們要伏擊的可是由北府軍中號稱精銳中的精銳虎賁營護送的隊傷,雖然他們都是死士出身,可是對於這種和送死沒什麽兩樣的任務,還是心中有些想法。


    “有人能活著回去,但不一定是你我。”王伯當自嘲地笑了起來。拍了拍心腹親兵的肩膀。接著取下了鞍旁的強弓,輕輕地擦拭了


    王伯當心中清楚,他們這一次並非是為了要殺了誰,他們隻是為了激怒郭孝恪罷了,這個天下最強的霸主手上握有的實力絕對不是人們所想的那樣不如關中和中原。過去三年裏,關中,中原不少流民都被遷往了遼東,幽州,後來郭孝恪也是招攬了不少青壯前往,可以說關中和中原都是被賊軍肆虐。州縣不寧,但隻有郭孝恪治下的北方一直都太平的很,這一點很是吸引了一大批逃難的流民。


    就是去年洛陽大戰,也逃去了不少流民,論人口,郭孝恪手下的地方絕不會差他們多少,而且論起手上的人才,接受了大部分隋室舊臣和山東門閥的郭孝恪隻會比他們強而不會弱。


    要是天下之爭拖上個幾年,一切都不好說,王伯當想到祖君彥當日曾經憂心仲仲地說過,觀郭孝恪治理和禦下的手段,可比漢之文景,若論治軍,則比漢高,光武亦是高出一籌,可以說此人放在任何時候,都是攪亂天下的人物。


    “老師,伯當隻有盡力而為將自己的大弓掛上馬鞍,王伯當低下頭喃喃自語道,再抬起頭時。臉上已是一片冰冷,朝身旁的部下大聲道。“出發。”說完,翻身上馬。策馬朝漢王府的車隊方向而去。


    聽著遠處傳來的馬蹄聲,裴元慶抬起頭,眉頭皺了皺。前方是穿著北府軍盔甲,打著黑色旗幡的騎兵,可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扭頭朝邊上道,“上去問問,他們是哪裏的。這裏不是他們能來的。”


    王伯當看著前麵忽然馳出的十幾騎人馬,心裏一緊,他和手下騎兵穿的都是北府軍的盔甲,打的旗幡亦是,他本以為就算給北府軍發現,也起碼等他們更加接近時才會,哪裏想到隔那麽遠,就好象被發現了。


    王伯當放緩了馬速,好似響應著前麵奔來的人馬的呼喝聲,可是他已是壓低了聲音朝身旁的親兵吩咐道,“準備動手。”


    看到那王伯當偽裝的北府軍騎兵放慢了速度,裴元慶稍微放下了點心。他以為這大概是護送那些百官和隨行家眷的新軍裏的哪支人馬。


    就在裴元慶網想掉馬回頭,麵前那隊自家騎兵忽然撤出了手弩,一陣齊射竟是將他派出的十幾名親兵全部射殺,接著策馬朝他們衝了過來。


    看到落下馬,被馬蹄踩踏而過的部下。裴元慶一下子血衝上了眼,他這時明白這隊騎兵是敵軍偽裝的。“你們這群雜種裴元慶像是瘋子般怒吼了起來,那些親兵跟著他一起出生入死,每個人都可以說是他過命的兄弟,可是現在他們沒有倒在戰場上,而是死在了這群卑鄙無恥的偷襲者手上,叫他如何不憤怒。


    隨著裴元慶的怒吼聲,附近的虎賁營士兵立刻便反應了過來,這些身經百戰的精銳士兵,其中的神射手已是抬弓放箭,隻是一個呼吸間,便有三十多名魏軍死士咽喉中箭。從馬上一頭栽到了地上。


    “殺光他們。”裴元慶從馬上躍下,手提雙錘,如同魔神般雙目血紅。嘶吼間,跨步迎上了衝來的一名魏軍死士,左手的大錘直接將那衝來的馬匹的頭顱給砸的整個四陷了下去,而右手錘則是架住了那魏軍死士劈斬而下的刀鋒,巨大的力道直接震得那魏軍死士的握刀虎口裂了開來,血流如注,人已是給震下了馬。


    那魏軍死士網要爬起身。就被臉上濺滿了戰馬鮮血的裴元慶腳下穿著的戰靴一腳踏在了胸膛上,裴元慶是何等神力,這一踏之下,那魏軍死士直接整個胸骨給踩碎了,立時暴斃而亡。


    裴元慶身後的親兵一個個都像是捕獵的猛獸,各自步戰撲下了那些在馬上魏軍死士,當王伯當一頭衝進後。才赫然發現自己帶來的三百死士一個照麵間就折損了一半,那虎賁營的士兵簡直就像是一群為殺人而生的戰鬼。


    這時虎賁營護衛的中軍,李秀寧和木蘭都是聽到了前麵傳來的喊殺聲。頓時驚到了兩人懷中的兒子,“弄利,究竟出什麽事了?”李秀寧看向了窗外侍立的蘇吉利,這時前麵已有士兵前來稟報。


    “娘娘,前麵有隊敵軍化妝成我軍騎兵意圖偷襲,已被裴將軍攔下了。”蘇吉利讓前來稟報的士兵回去後,卻是轉身朝李秀寧和木蘭回稟道,“三位娘娘放心,那些賊子一個都休想跑掉。”


    “備馬。”木蘭將懷中的兒子交給邊上的心腹侍女,卻是朝麵露難色的蘇吉利喝道,“還不快去。”


    “是。”看著一臉英氣的木蘭。蘇吉利愣了愣之後,還是應道,而這時李秀寧亦是將自弓的兒子交給了邊上的侍衛。“大虎小虎,你們可是小男子漢哦,怎麽能害怕呢。”李秀寧低下頭朝哭啼的兒子柔聲說道,“你們的爹爹可是大英雄。”


    許是聽懂了李秀寧的話一般,乳名喚作大虎和小虎的兩個男嬰都是止住了啼哭,反倒是好奇地從侍衛的手臂中晃著小腦袋,朝前麵發出刀兵之聲的戰場張望。


    “乖小虎,大虎,這才像你們爹爹。”木蘭上了馬,看著自己給侍衛抱在懷裏的兒子跟著她們一起到了戰場前後,居然是咯咯地笑了起來,不由自豪道。


    不遠處,趕來的裴世矩和其他幾個大臣都是看得一愣,兩位王妃居然跑到戰場不說。還把兩位小王爺給帶來了,簡直就是胡鬧。


    被虎賁營給圍住的魏軍死士雖然也是作戰凶頑,可是他們和虎賁營那些幾乎稱得上是殺人機器一樣的士兵比起來,就好象是大人和孩的區別,尤其是虎賁營士兵的數量是他們的數倍之多,還有強弩勁弓在外圍射殺。


    王伯當越戰越心驚,這才多長時間,身邊就隻剩下了百人不到,這時候他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逃跑。


    看著要跑的王伯當,一直隻是端坐在馬上的木蘭拿起了自己的獵弓。瞄準了王伯當,自從懷孕和生產之後,她便很長時間沒有動過了,雖然很想親自上戰場,但是木蘭還是壓下了這股衝動,她知道自己上戰場到沒什麽,隻怕到時候蘇吉利他們個個都耍膽戰心驚。


    木蘭的箭術精絕,雖然所用之弓不算強勁,可王伯當尚未逃出百步。是以射出的一箭,正中王伯當的左臂,隻可惜弓上的力道小了。不然絕對能一箭廢了王伯當的胳膊。


    “許久未上陣,生疏了。”看著隻領著十幾騎殘兵逃掉的王伯當,木蘭放下手中獵弓,不由搖頭歎道。


    “給我追。”看到逃跑的王伯當,站在死人堆裏,像是從血海裏出來的裴元慶猙獰地朝身邊同樣一身血色的親兵喊道。


    “娘娘,怎可帶兩位小王爺上戰場,這刀箭無眼,要是萬一傷到了兩位小王爺。”看到戰場上隻剩下不到五十的敵軍士兵被虎賁營團團圍住,裴世矩才和幾個大臣到了李秀寧和木蘭身邊,卻是從馬上下來大聲說道。


    “裴大人,他們是王爺的兒子。區區刀箭又算得了什麽。”李秀寧一笑道,她和木蘭都不是普通女子。雖然心裏疼愛自己的兒子,可是卻也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像以前那些皇子一樣生於深宮,長於婦人閹人之手。她們的兒子注定是要當人中之龍的。


    電腦像瘋子一樣不停地重啟。折騰了老虎一個晚上,總算是碼出了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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