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一惡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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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一惡一善
全場死寂，連源忍受不了那種千夫所指的煎熬，張嘴解釋道：“她們是我的粉絲，但不是我叫來的，我也沒讓她們去買珠子！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說到後邊，甚至有些歇斯底裏的味道，但在所有人看來，這些解釋都是徒勞的，因為不會有人去關注過程，隻看結果。
結果就是，陳奇生留下的骨珠，很大部分流入到婚紗女生手中，而此時，她們一些人已經離開，再想把那些珠子追回來的難度很大。
誰都很清楚，連源的這番解釋，是想說一句話：就算沒有賣給我的粉絲，也會賣給其他人，為什麽要死咬著我不放？
連源不敢當著金先生的麵直說，卻很不服氣。
“沒人說是你唆使的。”花無年輕飄飄的說道：“你再好好想想，陳奇生有沒有給你暗示過什麽，所以導致你那天臨場發揮說了那句台詞，說什麽來著……是說‘有沒有女生跟我一起私奔’，對吧？”
連源頓時無力吐槽，這小子太可惡了！嘴巴上說不介意是不是自己教唆的，但又追根刨底的問！
連源咬碎了後槽牙，先前的一絲感激蕩然無存，惡狠狠的盯住揪著自己不放的花無年，“我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不會被別人教唆！”
“好的。”花無年似乎根本就不計較他的咬牙切齒，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就又開始在桌子上翻找東西。
他的這一番動作，又驚的眾人頭皮發麻，那張桌子上就好像擺放著無數個證據，也不知道下一張挑出來的照片要指向誰。
連源就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尷尬站著，在所有人都坐著的情況下，一個人站著就會顯得金雞獨立，但這樣場合下可不是什麽好事。
連源英俊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最後憋住勇氣剛想要坐下的時候，又一道雷直接劈在頭頂……
那個討厭的家夥在翻找後，竟又舉起了一張照片，臉上笑眯眯的，“大明星，請問一下，這張照片，當時你們在哪裏？是私底下會麵呢，還是因為拍戲要對戲什麽的？”
連源瞪圓了眼睛去盯那張五米開外的照片，要不是眼神好，還真不容易認出那張照片上有自己。
照片整體光線不好，似乎是在某個胡同裏，而且拍照片的人也很倉促，所以導致整張照片既沒有光線又很模糊。
“是我嗎？”連源有些不太確定，腦海裏努力回想，沒有那個場景。
“不是你嗎。”花無年反問，手指戳著照片上的那張側臉：“這麽帥的臉你自己竟然不認？”
一時間，現場變得有些忍俊不禁，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明著罵人還是暗中嘲諷，反正怎麽聽都不像是在表揚連源長得帥。
果然，連源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胸腔裏的怒火就快要燃燒起來，僅剩不多的理智中突然閃過一絲明眸，整個人的氣質頓時變了，緩緩說道：“就算是我，怎麽樣？我是明星，但也是人，除了待在拍戲劇組，總要外出的吧，被很多狗仔自媒體偷拍不是很正常嗎？一張照片能說明什麽？另外一個背身的人又是誰？”
連源似乎找到了反擊的突破口，隨著情緒的增長竟變得牙尖嘴利了起來：“你想要拿這張照片投訴我什麽？背身那個人又是誰？你能不能給點提醒，讓我想一下？”
“這個人的背影你認不出來嗎？”花無年一臉錯愕：“從照片的角度來看，你們兩個人交頭接耳，我以為你們很熟呢。”
連源咬牙站著，愣是一聲不吭挺住了，但內心卻恨不得上去拿刀把那張可惡的臉砍的稀巴爛。
“看你的樣子是真想不起來啊，貴人多忘事……”花無年移開戳在照片上的連源，戳到了另外一個背影上，“他是陳奇生。”
嘩的一聲，全場嘩然。
陳奇生就是犯案後還把人骨磨成珠的惡魔，連源竟然跟他那麽熟？還要躲在胡同裏竊竊私語？
難怪那小子一直揪著連源不放，因為手頭上有很多張照片證明了連源和陳奇生私底下有接觸，但連源在先前直接否認了。
“是他嗎？”連源臉上閃過片刻驚慌，但很快鎮定，皺眉：“一張偷拍的照片能說明什麽，是不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或者拍照片的人根本就是陳奇生請來的，然後他湊到我跟前，借助錯位感拍下了這張照片？”
連源竟然越說越自信，根本就不像是驚慌失措之人，與先前那驚慌表現天差地別：“錯位拍攝，是我們拍戲經常用的，你們在電視裏看見男女主角親吻，但其實都是錯位的，所以你拿著一張照片就想證明什麽，是不是很可笑？”
啪啪啪，花無年忍不住的鼓掌，在這鴉雀無聲中顯得十分刺耳，“大明星，要不是你就站在這，我還以為換人了呢，思路清晰牙尖嘴利才是你的本相吧？”
坐在連源邊上的王宣也是目瞪口呆看著連源，從他的眼神當中不難看出震驚，仿佛不認識這個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頂流大明星。
連源冷笑一聲，“你想在我頭上潑髒水，我為自己辯解一下，你就說我牙尖嘴利，到底是誰牙尖嘴利。”
“別著急，我再給你看個照片。”花無年又舉起一張照片：“剛才那張拍到的陳奇生是背身，這張你總沒辦法否認了吧？是你說的錯位拍攝嗎。”
所有人屏息凝神看去，就見到那張照片上，連源與陳奇生交頭接耳，臉上含笑，不難看出，確實是兩個很熟悉的老朋友在說著一些悄悄話。
“你早拿出來我不就想起來了嗎。”眾目睽睽下，連源一甩之前所有唯唯諾諾慌張的神情，臉上露著微笑：“沒錯，那天我出去吃飯，回來的路上碰上他了，他說拍戲的一些細節需要跟我確認一下，所以我們就聊了一會，有問題嗎。”
嘩，又發出一片嘩然，隻是很快就全都閉嘴了，現在的連源看上去很不好惹，他能如此果決的承認，但又把花無年想要舉證的一些東西撇的一清二楚，這樣頭腦清晰的一個人真的會有先前那樣不知所措的時候嗎。
還是說，以前的人設，全都是他裝出來的，此時的他，才是真正的本相。
王宣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咽下一口緊張的唾液後，不動聲色的挪動屁股底下的椅子，往外移去，並不是因為害怕被連源牽連而導致金先生大發雷霆，而是對眼下的連源十分陌生！一種寒意迅速遍布了全身，任憑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甩去腦中那一絲不知從哪來的懼意。
此時的連源，哪怕處在很不利的位置上，依然淡定的指點江山，這樣的連源，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在所有人設中，有公司花重金為他設計的公眾形象，有他私底下那無腦不計後果的玩樂，但不管哪一款，都沒有眼下這樣能讓自己從心底滋生出來的恐懼。
這個連源很陌生，王宣甚至有一些懷疑，自己自以為是的一些算計，其實都被他看破，他隻是玩弄一枚棋子一樣配合著自己？
“嘖嘖。”花無年嘖嘖嘴，十分欣賞的看著連源，“剛才還說想不起來在哪被偷拍的，也想不起來背身的人是誰，這會又承認啦？好嘛，那你現在能說說，你跟陳奇生到底是什麽關係了嗎？別說什麽工作關係，你看在座的諸位有沒有人信。”
王宣心中再次一抽，這花無年也是個工於心計的人，雖然聽上去講的全都是胡攪蠻纏的話，但其中深意，就是在給連源栽贓定位：你跟陳奇生很熟，我懷疑你倆同謀在影視城裏搞出這麽多事情來。
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當中就給人套上一頂帽子的指認，在步步為營之後，讓對手露出破綻，最終達到指認成功的目的。
如果換做以前那種人設的連源，恐怕就會一頭鑽進去，被花無年死死套住，但現在的連源並沒有那麽好拿捏，從他各種反應能力、思路清晰來看，他絕對是一個城府深到連自己都被蒙騙許多年的可怕之人。
連源歪著腦袋認真看著花無年那張臉，許久突然笑道：“你這種沒有根據的誣蔑，我可以拒絕回答，首先你沒有權利指控我，陳奇生已經被抓了，他到底有沒有同夥，自然會有人查，但輪不到你來查。”
“沒說查你啊，就是大家聊聊嘛，金先生也很想聽一聽，對吧金先生？”花無年扭頭去詢問金先生。
“誰想搞爛影視城的名聲，我就把誰搞爛。”金先生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卻已經表明了態度。
而且直接逼迫著連源不得不回應，“金先生，我絕對沒有想要搞爛影視城的名聲，因為我沒有盈利點，對不對？最終我能得到什麽呢？沒有吧？那麽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情，你覺得我會做嗎。”
金先生不予回答，甚至連看都懶得去看連源，隻是半躺在椅子上，索性閉上了眼。
花無年就像是金先生的代言人，直接順杆子就道：“大明星，你很聰明，我想請你幫我分析一下，骨珠和那些婚紗女生，如果一定會產生化學作用的話，結果會是什麽呢？”
這一問，所有人陷入了沉思，骨珠很驚悚，婚紗女生很純真，一惡一善，很極端的兩種事物，根本風馬牛不相及。
“你為什麽要問我？”連源眼神陰冷，“我都說了，跟我沒有關係，我也不關心。”
見他如此快速的拒絕，花無年並沒有意外，笑道：“大明星，你別上火，就是大家分析分析嘛。”
“陳奇生已經被抓了，後續怎麽樣，自然會有定論，用得著你借著金先生在這裏狐假虎威嗎。”連源的話十分尖銳。
瞬間就讓全場人的心一下子就吊到了嗓子眼裏，連源似乎要開始反擊了，甚至都有一點無視金先生存在的跡象，雖然就算他在這裏撒潑打滾，金先生也確實不能拿他怎麽樣，但一些私底下的規矩，也就是所謂的潛規則，都不容許有人在這裏撒野，這就是做人為什麽最累的原因之一。
很多時候，人都會身不由己，而此時的連源看上去已經要不顧一切，無視規則。
“大明星，你別急著搞我，我這會腦子裏有個想法，說出來給你聽聽……”花無年笑道：“不對，大家一起聽聽，覺得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全場寂靜。
“骨珠，很邪惡的東西，當骨珠被婚紗女生買走並帶出影視城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骨珠的惡會被單純善良的人淡化，如果幕後真的有操控手，他就會覺得，自己犯下的罪惡會得到原諒，當骨珠在世界各地得到淨化時，他的罪惡就會徹底消失。”
花無年看著連源笑道：“你說這種可能性大不大。”
連源低頭不語，被震驚到的還有在場所有人。
如果這種可能性存在的話，那麽抓走一個陳奇生根本就不夠，也許幕後黑手還在影視城！
這時，金先生睜開眼，掃視場下，驚的人毛骨悚然。
金先生這個時候睜開眼，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也不是巧合，應該是他認同花無年所說的，也就是說，隻要再有證據證明，陳奇生背後的人就是連源的話，那麽一個頂流明星的隕落就在眼前了。
花無年又舉起了一張照片，在所有人膽戰心驚中，緩緩說道：“大明星，你好好看看，這個人是誰。”
不隻連源，所有人的眼睛瞬間鎖定那張照片。
照片中，是一個戴著大草帽的小販，挑著扁擔走在大街小巷中叫賣。
照片很清晰，但草帽很大，小販根本就沒有露臉，這樣的一張照片要去指認是連源的話，難度很大。
連源冷笑一聲：“你想要搞我，又有金先生給你撐腰，你說什麽都行囉。”
眾人聽在耳中，深知連源的意思，毫無根據的栽贓！你花無年不過是因為有金先生撐腰，所以才敢這樣沒有一點證據就亂指認的底氣！沒有金先生的話，你花無年什麽都不是！
“噢我聽懂了，你說我仗勢欺人。”花無年無所謂的笑笑，下一秒，另一隻手舉起，五指分開，就搓開了許多張照片，而照片上麵，全是戴著草帽的小販，“大明星，這麽多張多角度的照片，你猜，我能不能在裏麵找出一個你？”
全場死寂，連源忍受不了那種千夫所指的煎熬，張嘴解釋道：“她們是我的粉絲，但不是我叫來的，我也沒讓她們去買珠子！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說到後邊，甚至有些歇斯底裏的味道，但在所有人看來，這些解釋都是徒勞的，因為不會有人去關注過程，隻看結果。
結果就是，陳奇生留下的骨珠，很大部分流入到婚紗女生手中，而此時，她們一些人已經離開，再想把那些珠子追回來的難度很大。
誰都很清楚，連源的這番解釋，是想說一句話：就算沒有賣給我的粉絲，也會賣給其他人，為什麽要死咬著我不放？
連源不敢當著金先生的麵直說，卻很不服氣。
“沒人說是你唆使的。”花無年輕飄飄的說道：“你再好好想想，陳奇生有沒有給你暗示過什麽，所以導致你那天臨場發揮說了那句台詞，說什麽來著……是說‘有沒有女生跟我一起私奔’，對吧？”
連源頓時無力吐槽，這小子太可惡了！嘴巴上說不介意是不是自己教唆的，但又追根刨底的問！
連源咬碎了後槽牙，先前的一絲感激蕩然無存，惡狠狠的盯住揪著自己不放的花無年，“我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不會被別人教唆！”
“好的。”花無年似乎根本就不計較他的咬牙切齒，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就又開始在桌子上翻找東西。
他的這一番動作，又驚的眾人頭皮發麻，那張桌子上就好像擺放著無數個證據，也不知道下一張挑出來的照片要指向誰。
連源就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尷尬站著，在所有人都坐著的情況下，一個人站著就會顯得金雞獨立，但這樣場合下可不是什麽好事。
連源英俊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最後憋住勇氣剛想要坐下的時候，又一道雷直接劈在頭頂……
那個討厭的家夥在翻找後，竟又舉起了一張照片，臉上笑眯眯的，“大明星，請問一下，這張照片，當時你們在哪裏？是私底下會麵呢，還是因為拍戲要對戲什麽的？”
連源瞪圓了眼睛去盯那張五米開外的照片，要不是眼神好，還真不容易認出那張照片上有自己。
照片整體光線不好，似乎是在某個胡同裏，而且拍照片的人也很倉促，所以導致整張照片既沒有光線又很模糊。
“是我嗎？”連源有些不太確定，腦海裏努力回想，沒有那個場景。
“不是你嗎。”花無年反問，手指戳著照片上的那張側臉：“這麽帥的臉你自己竟然不認？”
一時間，現場變得有些忍俊不禁，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明著罵人還是暗中嘲諷，反正怎麽聽都不像是在表揚連源長得帥。
果然，連源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胸腔裏的怒火就快要燃燒起來，僅剩不多的理智中突然閃過一絲明眸，整個人的氣質頓時變了，緩緩說道：“就算是我，怎麽樣？我是明星，但也是人，除了待在拍戲劇組，總要外出的吧，被很多狗仔自媒體偷拍不是很正常嗎？一張照片能說明什麽？另外一個背身的人又是誰？”
連源似乎找到了反擊的突破口，隨著情緒的增長竟變得牙尖嘴利了起來：“你想要拿這張照片投訴我什麽？背身那個人又是誰？你能不能給點提醒，讓我想一下？”
“這個人的背影你認不出來嗎？”花無年一臉錯愕：“從照片的角度來看，你們兩個人交頭接耳，我以為你們很熟呢。”
連源咬牙站著，愣是一聲不吭挺住了，但內心卻恨不得上去拿刀把那張可惡的臉砍的稀巴爛。
“看你的樣子是真想不起來啊，貴人多忘事……”花無年移開戳在照片上的連源，戳到了另外一個背影上，“他是陳奇生。”
嘩的一聲，全場嘩然。
陳奇生就是犯案後還把人骨磨成珠的惡魔，連源竟然跟他那麽熟？還要躲在胡同裏竊竊私語？
難怪那小子一直揪著連源不放，因為手頭上有很多張照片證明了連源和陳奇生私底下有接觸，但連源在先前直接否認了。
“是他嗎？”連源臉上閃過片刻驚慌，但很快鎮定，皺眉：“一張偷拍的照片能說明什麽，是不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或者拍照片的人根本就是陳奇生請來的，然後他湊到我跟前，借助錯位感拍下了這張照片？”
連源竟然越說越自信，根本就不像是驚慌失措之人，與先前那驚慌表現天差地別：“錯位拍攝，是我們拍戲經常用的，你們在電視裏看見男女主角親吻，但其實都是錯位的，所以你拿著一張照片就想證明什麽，是不是很可笑？”
啪啪啪，花無年忍不住的鼓掌，在這鴉雀無聲中顯得十分刺耳，“大明星，要不是你就站在這，我還以為換人了呢，思路清晰牙尖嘴利才是你的本相吧？”
坐在連源邊上的王宣也是目瞪口呆看著連源，從他的眼神當中不難看出震驚，仿佛不認識這個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頂流大明星。
連源冷笑一聲，“你想在我頭上潑髒水，我為自己辯解一下，你就說我牙尖嘴利，到底是誰牙尖嘴利。”
“別著急，我再給你看個照片。”花無年又舉起一張照片：“剛才那張拍到的陳奇生是背身，這張你總沒辦法否認了吧？是你說的錯位拍攝嗎。”
所有人屏息凝神看去，就見到那張照片上，連源與陳奇生交頭接耳，臉上含笑，不難看出，確實是兩個很熟悉的老朋友在說著一些悄悄話。
“你早拿出來我不就想起來了嗎。”眾目睽睽下，連源一甩之前所有唯唯諾諾慌張的神情，臉上露著微笑：“沒錯，那天我出去吃飯，回來的路上碰上他了，他說拍戲的一些細節需要跟我確認一下，所以我們就聊了一會，有問題嗎。”
嘩，又發出一片嘩然，隻是很快就全都閉嘴了，現在的連源看上去很不好惹，他能如此果決的承認，但又把花無年想要舉證的一些東西撇的一清二楚，這樣頭腦清晰的一個人真的會有先前那樣不知所措的時候嗎。
還是說，以前的人設，全都是他裝出來的，此時的他，才是真正的本相。
王宣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咽下一口緊張的唾液後，不動聲色的挪動屁股底下的椅子，往外移去，並不是因為害怕被連源牽連而導致金先生大發雷霆，而是對眼下的連源十分陌生！一種寒意迅速遍布了全身，任憑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甩去腦中那一絲不知從哪來的懼意。
此時的連源，哪怕處在很不利的位置上，依然淡定的指點江山，這樣的連源，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在所有人設中，有公司花重金為他設計的公眾形象，有他私底下那無腦不計後果的玩樂，但不管哪一款，都沒有眼下這樣能讓自己從心底滋生出來的恐懼。
這個連源很陌生，王宣甚至有一些懷疑，自己自以為是的一些算計，其實都被他看破，他隻是玩弄一枚棋子一樣配合著自己？
“嘖嘖。”花無年嘖嘖嘴，十分欣賞的看著連源，“剛才還說想不起來在哪被偷拍的，也想不起來背身的人是誰，這會又承認啦？好嘛，那你現在能說說，你跟陳奇生到底是什麽關係了嗎？別說什麽工作關係，你看在座的諸位有沒有人信。”
王宣心中再次一抽，這花無年也是個工於心計的人，雖然聽上去講的全都是胡攪蠻纏的話，但其中深意，就是在給連源栽贓定位：你跟陳奇生很熟，我懷疑你倆同謀在影視城裏搞出這麽多事情來。
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當中就給人套上一頂帽子的指認，在步步為營之後，讓對手露出破綻，最終達到指認成功的目的。
如果換做以前那種人設的連源，恐怕就會一頭鑽進去，被花無年死死套住，但現在的連源並沒有那麽好拿捏，從他各種反應能力、思路清晰來看，他絕對是一個城府深到連自己都被蒙騙許多年的可怕之人。
連源歪著腦袋認真看著花無年那張臉，許久突然笑道：“你這種沒有根據的誣蔑，我可以拒絕回答，首先你沒有權利指控我，陳奇生已經被抓了，他到底有沒有同夥，自然會有人查，但輪不到你來查。”
“沒說查你啊，就是大家聊聊嘛，金先生也很想聽一聽，對吧金先生？”花無年扭頭去詢問金先生。
“誰想搞爛影視城的名聲，我就把誰搞爛。”金先生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卻已經表明了態度。
而且直接逼迫著連源不得不回應，“金先生，我絕對沒有想要搞爛影視城的名聲，因為我沒有盈利點，對不對？最終我能得到什麽呢？沒有吧？那麽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情，你覺得我會做嗎。”
金先生不予回答，甚至連看都懶得去看連源，隻是半躺在椅子上，索性閉上了眼。
花無年就像是金先生的代言人，直接順杆子就道：“大明星，你很聰明，我想請你幫我分析一下，骨珠和那些婚紗女生，如果一定會產生化學作用的話，結果會是什麽呢？”
這一問，所有人陷入了沉思，骨珠很驚悚，婚紗女生很純真，一惡一善，很極端的兩種事物，根本風馬牛不相及。
“你為什麽要問我？”連源眼神陰冷，“我都說了，跟我沒有關係，我也不關心。”
見他如此快速的拒絕，花無年並沒有意外，笑道：“大明星，你別上火，就是大家分析分析嘛。”
“陳奇生已經被抓了，後續怎麽樣，自然會有定論，用得著你借著金先生在這裏狐假虎威嗎。”連源的話十分尖銳。
瞬間就讓全場人的心一下子就吊到了嗓子眼裏，連源似乎要開始反擊了，甚至都有一點無視金先生存在的跡象，雖然就算他在這裏撒潑打滾，金先生也確實不能拿他怎麽樣，但一些私底下的規矩，也就是所謂的潛規則，都不容許有人在這裏撒野，這就是做人為什麽最累的原因之一。
很多時候，人都會身不由己，而此時的連源看上去已經要不顧一切，無視規則。
“大明星，你別急著搞我，我這會腦子裏有個想法，說出來給你聽聽……”花無年笑道：“不對，大家一起聽聽，覺得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全場寂靜。
“骨珠，很邪惡的東西，當骨珠被婚紗女生買走並帶出影視城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骨珠的惡會被單純善良的人淡化，如果幕後真的有操控手，他就會覺得，自己犯下的罪惡會得到原諒，當骨珠在世界各地得到淨化時，他的罪惡就會徹底消失。”
花無年看著連源笑道：“你說這種可能性大不大。”
連源低頭不語，被震驚到的還有在場所有人。
如果這種可能性存在的話，那麽抓走一個陳奇生根本就不夠，也許幕後黑手還在影視城！
這時，金先生睜開眼，掃視場下，驚的人毛骨悚然。
金先生這個時候睜開眼，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也不是巧合，應該是他認同花無年所說的，也就是說，隻要再有證據證明，陳奇生背後的人就是連源的話，那麽一個頂流明星的隕落就在眼前了。
花無年又舉起了一張照片，在所有人膽戰心驚中，緩緩說道：“大明星，你好好看看，這個人是誰。”
不隻連源，所有人的眼睛瞬間鎖定那張照片。
照片中，是一個戴著大草帽的小販，挑著扁擔走在大街小巷中叫賣。
照片很清晰，但草帽很大，小販根本就沒有露臉，這樣的一張照片要去指認是連源的話，難度很大。
連源冷笑一聲：“你想要搞我，又有金先生給你撐腰，你說什麽都行囉。”
眾人聽在耳中，深知連源的意思，毫無根據的栽贓！你花無年不過是因為有金先生撐腰，所以才敢這樣沒有一點證據就亂指認的底氣！沒有金先生的話，你花無年什麽都不是！
“噢我聽懂了，你說我仗勢欺人。”花無年無所謂的笑笑，下一秒，另一隻手舉起，五指分開，就搓開了許多張照片，而照片上麵，全是戴著草帽的小販，“大明星，這麽多張多角度的照片，你猜，我能不能在裏麵找出一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