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惡魔眼睛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被導演那亢奮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花無年三人也不例外。


    鏡頭給到了女一,女一悲憤的把長劍橫在白皙的脖子上,下一秒,雙手一使勁,長劍切過,一條肉眼可見的紅線瞬間出現,一串鮮紅的血恰到好處的飆了出來。


    隨後,女一臉色蒼白,緩緩癱倒在地,那把劍也隨著她那無力的身體一塊摔在了地上,伏在地上寒光四起。


    “臥槽,這演技確實要比小妖強很多啊。”林婉蓉不得不承認,女一的表情、動作十分的協調,就像是演練過了很多遍,比真的還要真,兩隻眼睛瞪圓了,拚命去找藏在脖子上卻沒有被人看見的道具血貼,“我怎麽沒看見血貼在哪裏?現在的道具組這麽牛的嗎,我從她開始抹脖子開始,就在找血貼了,直到血飆出來,都沒找到,太牛了!”


    “好!過!”導演也十分滿意女一的表演,對著鏡頭看了無數遍重放後,確認沒有找到任何漏洞,滿意的舉起喇叭:“化妝組的,過去給她補一下妝,準備換上白色狐仙的衣服!爭取今天晚上把下一場劇拍完!我看今天大家狀態都不錯!”


    化妝組的跑出來幾個女生,匆匆跑到女一跟前,蹲了下去,手中都準備好了各種補妝的彩筆,可是許久,女一依然伏在地上,對準幾個女生的尖銳劍鋒閃著一點點寒光,讓人隱隱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


    女一不肯起來,幾個補妝女生就很無奈的扭頭去看導演,畢竟地上的是女一,幾個補妝女生是不敢去催的,一般來說用的都是紅墨水,會比較難清洗,所以補妝是必須的,而且要抓緊時間,因為還要趕拍一下場。


    隻是空氣裏有一股淡淡的血味,讓人十分的不舒服,幾個女生皺眉,瞬間就想明白了,恐怕是導演為求真實,用了豬血。


    雖然空氣裏的味道十分難聞,但幾個女生很默契的閉嘴沒有去嘀咕,要是惹惱了導演,分分鍾滾蛋走人。


    導演也看見了幾個化妝組女生的求助眼神,頓時皺眉,轉而釋然,笑道:“你是真的進入狀態了呀!演的不錯!有機會去角逐最佳女演員!不過祖宗,咱們還要趕拍下一場,麻煩你起來補個妝,然後繼續保持你的這種狀態!咱們再接再厲一口氣拍掉下一組劇!”


    導演說完,全劇組人又等了一會,女一依然不肯起身。


    氣氛就開始有些詭異了。


    導演皺眉,猶豫片刻,便起身朝著女一走去,走到近處,臉色一變,回頭去問:“誰把紅墨水換成了豬血?不會是暈血嚇暈過去了?”


    這一聲問,驚的幾個負責道具的場務差點跳起來,火急火燎跑了上去,抹了一把流淌在地上的鮮紅血,還尚有一些溫熱,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茫然抬頭去找導演:“導演,我沒讓換豬血啊,這還是溫熱的,怎麽回事?”


    嘩!附近一片嘩然,瞬間驚的吃瓜群眾整齊劃一的往後退了幾步,白天小劇組的事一遍一遍撞擊著心髒,腦子裏隻生起了一個念頭:誰家大晚上的殺豬啊!就算真殺豬,從現場拿到這邊來,怎麽可能還是溫熱的!這怕不是又死了一個?!


    導演皺眉一臉不解:“你們道具組幹什麽吃的?用不用這麽真?你們從哪搞來的豬血?不是告訴你們了嗎!這家夥暈血!”


    幾個場務臉上帶著驚恐,很明顯導演還沒有明白此時的狀況,咽下一口唾沫後,結結巴巴說道:“導、導演,要不然您去探一下她的鼻口,還有氣沒?”


    這一下子,讓導演勃然大怒:“你們見過暈血直接嚇死的嗎!拍這麽多戲你們都拍傻了是不是!”


    隻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導演隻能不耐煩的伸手到女一鼻子前,試探了幾秒後,沒有熱氣呼出,於是又轉到她那微微張開的嘴前。


    幾秒後,導演駭的像是有刀子把他身上最粗的神經挑了出來,整個人往後彈,一屁股坐進了流淌一地的鮮血中,臉龐上布滿了驚恐,“她……她沒氣了!”


    嘩,吃瓜群眾又集體統一的往後退。


    而一直蹲在女一邊上的幾個化妝組女生更是尖叫的往外邊跑,隻是兩條腿早已發軟,一口氣強撐著跑了一步,就直接頭重腳輕的摔撲到了地上,眼淚早就被嚇了出來,撲在地上依然拚命往外爬,手上沾染了地上的鮮血,很快渾身上下全是,兩隻手往地上扒拉,留下一隻隻鮮紅的手掌印。


    那場麵,就像是幾個瀕死的人渾身帶血在地上爬行,畫麵感說不出的驚悚。


    嘩!所有人都以女一的位置為中心,嘩一下的散開!


    “怎麽回事?”林婉蓉本處在最外圍,被驚恐的人擠著往外不由自主退了十多米,要不是花無年反應快拉扯了一把,恐怕這個時候早被人擠翻在地還要被踩上幾腳。


    恐懼就像是會蔓延一般,所有人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全是驚恐,買了珠子的人下意識把戴著珠子的手腕湊到口中,似乎那珠子隻有含在嘴裏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更有甚者,像是要當救心丸吞下去。


    隻是珠子有一股鹹味,說不出的味道,令人難受。


    “女一死了!”人群中尖叫一聲,加速了所有人的四散。


    導演被幾個講義氣的場務一路拖行,拖到了最外邊,整個人傻傻的癱坐在地上發愣,許久後,嗷的一聲痛哭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未卜的前程。


    從來沒有哪一個導演能把自己的女一給演死。


    就算身上長滿了一百張嘴,恐怕也說不清了,十有八九是要被拷起來審問。


    “那把劍……”林婉柒咽下一口唾沫,“我一直看著,沒有被人換過呀!不是都檢查很多遍了嗎?怎麽還能死人?!”


    “哎……”花無年一聲長歎,“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一個電影,裏麵有一句經典的台詞,誰說沒有槍頭的槍就捅不死人……”


    “我看過!”林婉蓉咽下唾沫,臉上和眼睛裏全是恐懼:“你是想說,那把劍雖然是竹片子,但劍身被磨的太鋒利了!女一為了演的真實,雙手用了全力,那鋒利的竹劍跟真劍也沒有多少區別,是嗎!?”


    “陳奇生,果然是一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花無年不得不承認,陳奇生,要比青哥之流強大了太多,青哥是被利益蒙蔽了雙眼,至少還有軌跡可循,但陳奇生,完全是瘋的,根本猜不透他下一秒要做什麽事。


    “她……真的死了嗎?”林婉柒緊咬著嘴唇,又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在眼前沒了,心裏的承受能力已經瀕臨破防。


    “叫救護車啊!”導演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整個人跌跌撞撞跑向血泊中的女一,也顧不上地上開始凝結的血液黏滯鞋底,歇斯底裏又帶著希冀喊道:“我看見她手指彈了一下!她還活著!”


    嘩,所有人嘩的一聲就炸了。


    全劇組但凡膽子大一點的,全跑了回去,畢竟還沒死和死人的區別很大,隻要還有氣在,就不會顯的很可怕。


    現場一下子就亂了許多,地上留著一隻隻血腳印,再也分不清楚誰是誰,而倒在血泊中的女一也被各種焦急的身影遮住,從遠處看隻能偶爾刷到幾眼蒼白的臉。


    “還好,還有機會救!”林婉人拍著受驚的小胸脯,但臉上的表情早已經咬牙切齒:“該死的陳奇生!他到底藏在哪裏興風作浪!?”


    花無年眯著眼睛,在各種焦急焦慮互相交錯的人群中去尋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神裏投射出來的捕捉能力甚至讓人有一種對視上了鷹眼的感覺。


    林婉柒不敢去打擾花無年的那種狀態,呼吸卻隨著時間逐漸短促了起來,沉重的呼吸聲開始影響到神經大條的林婉蓉。


    林婉蓉後知後覺發現了花無年的狀態,小腦袋瓜子在短暫的一陣懵之後,很快就理解了進去,於是兩隻大圓眼便也刻意的瞪大,轉往人群中去搜尋可疑的身影。


    隻是一番努力之下,很快懊惱的泄氣放棄,哪有什麽可疑的身影,到處都是亂糟糟的身影。


    此時的現場亂成了一鍋粥,很多人還在喧鬧現場大聲的打電話,不知道是叫救護車還是報警,而影視基地的安保匆匆跑來介入現場,開始勸阻無關人員統一集中到一邊。


    有人發現,此時再想走已經晚了,那些安保雖是勸阻,但也有保護現場之責,一邊安撫著受驚之人的情緒,一邊拉好了警戒。


    “挺好的,如果陳奇生藏在其中,早晚要露出馬腳。”花無年笑了笑,開始自動歸類,扯著林婉蓉二人站到吃瓜群眾一邊,而劇組裏的人全集中到了對麵,分成了清晰的兩個陣營。


    “哼哼,如果說這個時候還能遺漏掉一個人,隻能說那個人會隱身術。”林婉蓉哼哼著,又開始瞪圓了眼睛找陳奇生。


    林婉柒勉強笑了一笑,不知道怎麽去說小孩子氣的林婉蓉,便扭頭看向花無年,輕輕說道:“陳奇生真的在我們中間嗎。”


    “我保證,他一定在。”花無年撇嘴,眼睛裏藏著點東西,“他會在一個合適的位置,把所有人的驚慌反應都看在眼裏,來滿足他病態的心理。”


    林婉柒不由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似乎對那雙暗處的野獸眼睛也產生了抵觸心理,雖然沒有驚弓之鳥那般嚴重,但受害者總是漂亮年輕的女生,心中總有些焦慮不安。


    很快,一輛呼嘯著警報聲的救護車闖入眾人視野,導演迫不及待的指揮劇組裏的人把女一往車的位置抬,似乎已經等不急那一兩分鍾的耽擱,救護車上下來醫護人員,接手女一後快速離開駛向來的方向。


    導演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拜托拜托一定要撐住啊!……該死的!到底是哪個把劍換掉了!”


    聲音愈發大聲,情緒愈發激烈,似乎是被人暗算後又逃過一劫,大難不死的後怕感令導演整個人的身體都在戰栗,咆哮道:“是哪個王八蛋要害我!”


    咆哮聲十分刺耳的穿透空氣,鬧哄哄的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吃瓜群眾雖然不歸導演管,但見他此時情緒暴躁,也不想去觸黴頭,便乖乖閉嘴又安心做個吃瓜群眾,竊竊私語嗡嗡嗡傳了出來。


    “那個導演看上去是要來個現場破案呀,要是真能把人抓出來,那就好看了!”


    “切,他是導演,又不是破案神捕,況且這裏少說幾百人,沒人承認的話一個個問過去,問到最後都天亮了,我可沒心情陪他耗在這裏。”


    “網上發酵了呢,說偷偷把劍換掉的人還是白天那個惡魔!好可怕!白天剛殺了人,不跑!晚上回來繼續殺!這得多強大的神經啊!”


    “猜測吧?我是不信誰天生長著那麽大膽子的!況且剛才那個女生不是說還有氣麽,希望能搶救回來。”


    “流了那麽多血!嚇死個人!還好剛才我買了珠子,保佑保佑!平平安安!”


    “你們聽說過了嗎,那個花白事也在現場誒!”


    “不會吧?哪個?有他在的話,很有搞頭哦!說不定真的能把人現場抓出來!”


    聽著那些竊竊私語,且似乎對某人抱有盲目性的信任,林婉蓉狐疑的看向花無年:“你不會是花錢請拖了吧?為什麽他們好像對你花白事的名頭很信任的樣子。”


    “神經,我看上去吃吃很空的樣子嗎。”花無年翻著白眼,索性借著機會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揉著長時間集中注意力導致隱隱作疼的太陽穴:“你們說,陳奇生最有可能藏在哪邊呢?吃瓜群眾裏?還是對麵的大劇組?”


    “肯定在大劇組裏啊!”林婉蓉信誓旦旦像看白癡一樣瞥了一眼花無年,極其不屑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能動手腳把竹劍削的那麽鋒利,不是劇組裏的人還能是外邊這些吃瓜群眾?真以為道具組那些人是吃幹飯的呀!”


    “但是顯而易見,他們就是吃幹飯的。”花無年直接懟了回去。


    “呃……”林婉蓉一下子被嗆住,畢竟女一差點被那把劍搞死,但種種跡象都表明,自己的猜測不會錯!於是梗著脖子強道:“除非那個挑著扁擔的小販就是陳奇生!不然絕無可能他會藏在吃瓜群眾裏麵!”


    “嘿嘿。”花無年並沒有去糾纏,把所有可能性都藏在了一聲詭異的嘿笑中。


    林婉蓉狐疑:“你這猥瑣的樣子,讓我很沒有自信心啊,那個扁擔小販不會真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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