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集齊護士,外加司機,終於是把陳大誌給控製住了,隨後一腳踹掉那隻黑色布鞋,把人死死摁住塞進救護車中。


    就在車子要啟動時,一名醫生急匆匆跳下車,手裏抓著尼龍袋,跑去尋到黑色布鞋,小心翼翼裝進袋子中,上車前看一眼花無年,點點頭,示意感謝。


    等到救護車載著人離開,躲避遠遠的人群才開始重新緩緩融入街中,隻剩下那隻孤零零的手機架子還倒在牆根,驗證著這裏剛才發生了一點事情。


    林婉蓉瞥一眼遠去的救護車,“你說他最後會怎麽樣?”


    “死定了。”花無年歎氣,甩頭就走,直接把林婉蓉與林婉柒丟在原地直發愣。


    “愣著幹嘛,回去睡覺呀。”花無年回頭:“還想大半夜的去找跳跳啊?剛才那個人給你的警示還不夠?”


    山風吹過,激的林婉蓉一個激靈,頓時緊張的扯住林婉柒的小手,發現與自己一樣,也是冰涼的很。


    “先回去再說。”林婉柒握緊了林婉蓉的手,朝著花無年的方向走去。


    一路無言,終究是林婉蓉憋不住,鬥膽提高聲音:“喂!”


    “幹嘛。”花無年知道她是在叫自己,可也沒停下腳步,反倒走的更快了,轉過一個拐角就到了住宿的民宿,弓著身子直接往樓梯上溜去,木板樓梯被踩的嘎吱響,又噔噔蹬,直接反應了他的開溜速度。


    回到民宿,有了更多的溫暖和人氣,林婉蓉的魂兒好像又回來了,行到二樓,一腳就踹飛花無年的房門。


    “幹啥?”花無年驚的從床上蹦起來,“你要跟我同居啊?”


    “你想得美!”林婉蓉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門口站著很無奈的林婉柒,而花無年就站在床上如大敵當前。


    她神色古怪的看向花無年,道:“別給我擺虛架子,我不吃這一套,我老姐可能會上你當……說說吧,來龍去脈,不然我今天晚上睡不著,你也休想睡覺,我就坐這死扛,看誰硬。”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花無年嘀咕:“那肯定是我硬的……”


    “你說什麽?”林婉蓉聽見了,不太清楚,卻不耽誤咬牙切齒:“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跟我做閨蜜?”


    “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搬隻跳跳來丟你床上!”花無年不甘示弱。


    “嘎?”林婉蓉。


    林婉柒:“嘎?”


    “咳……”花無年幹咳,上頭了上頭了,果然是人一多話就容易失言,這下子好了,今晚不管硬不硬的,估計都沒得睡。


    林婉柒趕緊移步從門口走進屋子,關上門,然後又去拉上窗簾,遮住了外邊黑瓦屋頂,腦子裏總忍不住的蹦躂出來跳跳們跳到了屋頂,兩隻手拚命戳著玻璃要進來。


    做完這一切,才擠到林婉蓉身邊,兩人擠一塊擠出點安全感,問道:“你知道哪裏有跳跳?”


    事已至此,花無年索性也不裝了,“白天的時候,你的好妹妹就從一條巷子裏跑出來,跟殺豬一樣慘叫,你問問她,那裏是不是有跳跳。”


    “胡說!沒有!”林婉蓉小臉一變:“我隻是被大老鼠嚇到了!”


    “好吧,大老鼠。”花無年撇嘴,一屁股坐到床上,床板挺好,竟然把人彈了彈,一定是給小年輕情侶安排的,畢竟二樓木板有點顯舊,太凶殘的話到時候人床樓板三樣一塊往下掉,砸中下邊守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多少有點安全隱患,主要還是不道德。


    “卸力床麽,這麽彈,講究,考慮周到。”花無年好奇的錘了幾把,q彈,爽的很,這才心滿意足抬頭看向兩眼發黑的林婉蓉,“白天的時候,很不巧,在你慘叫之前,我看見陳大誌也是從那裏邊出來的。”


    “什麽意思?”林婉蓉瞬間驚呆,“當時我沒看見人啊!”


    “可能你們錯開了時間,反正他是先你一步出來的,小臉唰白,像是受了驚嚇。”花無年仔細回想:“不過黑色布鞋我倒是沒看見,可能當時被他裝進包裏了,但我能肯定,布鞋一定是從裏麵撈出來的,至於是脫下來的,還是床底掏的,得問你……你們到底看見了什麽?”


    “我……”林婉蓉一陣語塞,小手不由自主捏緊了林婉柒的手,“不說的話,我會不會死?”


    “可能吧?”花無年咽下一口唾沫:“你去碰了?”


    “沒有!”林婉蓉叫道:“太暗了!我開著手機照過去的時候,那張臉就差點懟我臉上來!所以當時我就跑了!不過!我現在回想回去,那好像隻是一幅畫!”


    “一幅畫?以假亂真?讓你以為是一個人?”花無年追問。


    “我……不太確定。”林婉蓉有些痛苦的回想回去,有點語無倫次:“當時好像是有動了一下,當時我以為是他呼吸導致的胸口起伏,但現在想回去好像又不是,因為就在他身後,我看見了一麵牆。”


    “如果他是一個人的話,與牆之間的間距太小了!”林婉蓉比劃著,不知道如何說:“我,它,牆,三者,它隔在我和牆之間,我和牆之間的距離大概隻能夠塞下一張薄的幹菜餅,都不能是鼓囊囊的肉餅,這個比喻能聽懂嗎?”


    “當然能了,我又不是白癡。”花無年歎氣,“如果它是一個人,隻能是一張大餅,不可能是正常人厚度的身軀,是這個意思吧。”


    “對對對,所以我說它是一幅畫,隻是當時光線太暗了,我的腦子又先入為主,所以潛意識裏覺得他是一個人!”林婉蓉說完,隻覺得心髒怦怦狂跳,自己據理力爭,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自己來,不正是為了尋找跳跳嗎?


    還是被陳大誌的癲狂給嚇到了?腦子裏開始自動撇掉一些可怕又無用的事情?


    “你確定不了那是一幅畫。”花無年看出了林婉蓉心中的糾結,那是一種類似於心魔的東西,就跟中了蠱一樣,哪怕這個時候她意誌堅定,丟掉了腦子裏無用的東西,但那種信息早晚會有一天蘇醒,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不是華天醫院、岐黃聯盟能夠解決的了,得找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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