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幹白事的,何德何能去跟醫生搶人?


    撿幾個落單的也就算了,還給硬性指標五十人?


    還上街,搶到太平間裏來?


    花無年靈魂三問,直接把自己整麻了。


    萬一把重患搶進來,嘎太平間裏,倒是一步到位,就是人家屬不樂意。


    “當然了,我也不閑著。”林婉蓉良心發現,撩一下長發,百媚生花:“就憑我這賣相,我現在就上街,給你打個樣,多少給你拉點人過來。”


    “去吧去吧,等你好消息啊。”花無年求之不得,隻有讓小丫頭處處碰壁方能知道把人往太平間拉是有多麽的大逆不道。


    真以為太平間是啥大平房住著舒坦啊。


    很快,還真來人了。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從通道那端走來,老眼昏花大老遠就邊走邊問:“我來找一個叫花白事的,是這嗎?”


    花無年虎軀一震,小丫頭是哪找的祖奶奶,看上去衣衫都挺幹淨,不像是災區過來的,倒像是出門遛彎迷路的。


    好家夥,小丫頭現在腦子裏的定義但凡是個人,就得先搞進太平間再說。


    甭管有病沒病,等上邊空了就往上塞,反正就是不能讓醫院閑著,多大仇啊。


    這樣搞下去,老男人找幾個真保安下來,不得把自己屎打出來。


    “哎奶奶,這呢這呢。”花無年把老太太亂戳的拐杖點到自己胸前,“我在這呢。”


    “噢,到地了。”老太太還戴個考究的老花鏡,人都在跟前了還看不見,純屬多餘,“找誰領錢?”


    “領錢?”花無年窩出個圓形嘴,搶人這事吧,林婉蓉算是給整明白了。


    “對啊,一百塊錢過夜。”老太太找對地方了高興的很,兩隻手在空氣裏扒拉想找個椅子,“可得給我墊軟乎點的被褥,我怕硬。”


    好家夥,還要軟乎點的被褥。


    不知道進這裏的人,都是硬邦邦屬性啊,上哪給你整軟乎玩意去。


    “奶奶您先坐這。”花無年頭疼的把椅子讓給她,一邊察言觀色,“您這是眼神不太好啊?”


    “對啊對啊。”老太太缺了半口牙,但耳朵精神都好使,“白內障。”


    “白內障不是老人很尋常的眼病嗎,小手術能恢複,您為啥不治呀。”花無年心裏動了心思,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搞定,雖然比不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能讓一個老人在晚年時間恢複視力自由,也算積德了。


    一聽到手術,老太太慌忙擺手,兩隻手比小馬達搖的還快,“我怕疼,也怕沒弄好瞎了。”


    現在跟瞎不瞎的有啥區別啊,出門不栓個孫子孫女啥的,回家都費勁。


    “奶奶,您先坐著啊,我幫您稍微看看,祖傳手藝,不疼。”花無年煞有介事的摸出捅耳屎的棉簽,故意往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晃:“就一個棉簽,別怕啊。”


    “噢。”老太太似乎對祖傳手藝幾個字比較信任,竟很配合的穩穩坐著。


    目標客戶:老太。


    客戶狀態:眼疾白內障,風濕老寒腿。


    充值10點浩然正氣,進行白內障手術。


    充值30點浩然正氣,舒緩風濕老寒腿。


    花無年稍有心疼,浩然正氣掙的困難,花起來倒是如流水,關鍵做了好事還不能講。


    深藏功與名。


    “咦,小夥子,你沒洗臉嗎?有眼屎啊。”老太太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花無年瞬間破防,我把你治好是讓你餘生視力自由,不是讓你來我臉上找茬的!


    “咦?這是哪裏?”老太太瞧一眼頭頂掛著的幾個字,“太平間?”


    說話間,老太太騰一聲站起來,兩腿蹬的孔武有力,什麽老寒腿全沒了。


    拐杖也在同一時間精準點中花無年,“小夥子,要不是看你祖傳手藝把我眼睛治好了,今天說什麽我也得躺這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哼!”老太太一邊往外走一邊頓拐杖表示心中的不滿:“把我引太平間裏來,就那麽巴不得我早點躺進去啊!能拿提成嗎!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罵罵咧咧的老太太沒了影子,花無年隻能苦笑。


    世俗偏見啊,這有啥不好的,隻要手裏有足夠的浩然正氣,不比上邊搶救室強嗎。


    無痛治療白內障,老寒腿都能給你整麻溜了,還要罵人。


    天理何在啊。


    不多久,林婉蓉鬼祟的身影出現,探頭看看沒找到目標,狐疑的問道:“人呢?”


    “你說那老太太啊?走了呀。”花無年有氣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走了?”林婉蓉有點炸毛的樣子,“我花五十塊錢找人把她扶到通道裏來,你讓人走了?”


    “哦,走的時候沒花錢,自個走的。”花無年剔牙,“你是不是搶不到人,找個老太太來充數啊。”


    “咳。”林婉蓉罕見的難為情,眼珠子亂轉準備找點好借口。


    突然,通道那頭人聲沸騰,有一種滾滾而來的架勢。


    花無年瞬間警覺起來,通道盡頭隻有太平間,那麽多人湧來,怕是老男人沒了耐心,要把自己與林婉蓉打包丟出去。


    林婉蓉也不傻,直接躲到花無年背後,雙手舉起了唯一能順手摸到的對抗性武器。


    一支剛剔完牙的棉簽。


    通道那頭,開始冒人。


    一個接一個,差點前胸貼後背。


    有精壯能走的。


    有讓人背著的。


    有摸牆走的。


    反正各種前進方式,目標隻有一個,通道盡頭的太平間。


    “怎麽回事?”花無年看的頭皮發麻,毛估估那頭堵進來至少上百人,回頭去找唯一有可能知道啥狀況又或者直接就是始作俑者的林婉蓉,就見她舉著棉簽當武器,瑟瑟發抖。


    這與當初自己舉高牙刷想要對抗殺豬刀一個德行。


    花無年嫌丟人,一把拍掉委以重任的小棉簽,沒臉看,“別舉了,當自己是東方不敗啊。”


    “怕呀……”


    “當初我被直播間人氣榜第一搞到破產的時候,你讓我別慫,挺著。”


    “這次不一樣啊,對麵可是有精壯打野,看見那個肱二頭肌比你臉都大的人沒,就他。”


    花無年瞧見了,確實精壯,氣溫十多度的樣子,穿條背心,並且穿出了小褲衩的氣勢,爆炸的肌肉把太平間拆了都不在話下。


    就那精壯打野,走第一個,大步行來。


    “曹……”花無年腦袋一縮,老男人是把私人保鏢都給派來了麽。


    那後麵跟著一些老頭老太啥意思?


    精壯打野負責打,老頭老太負責當場哭,一起把人送走?


    噗通一聲,精壯打野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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